原標題:詩人拍片,能否帶來新風
近日,一則關於“十詩人電影公司”成立的消息傳出。以“拍不一樣的電影”為口號,著名詩人翟永明、韓冬、楊黎、周亞平、吉木狼格、王敏、石光華、烏青、何小竹組成核心創作團隊進軍電影界,引起了多方關注。
曾經,演員、編劇轉型做導演、拍電影的“工種變動”引發熱烈討論,雖然也存在一定的業務門檻限制,但畢竟是電影産業鏈內部的事兒,隨著産業發展,如今已不新鮮。後來,作家、媒體人改行拍電影的也不在少數。只不過,詩人拍電影,這樣的“跨界”仍然不太符合人們的習慣性預期:陽春白雪的詩歌,應該如何跟越來越市場化、商業化的電影行業融合?
不妨回頭看看作家改行拍電影的例子。今年4月中旬,韓寒召開發佈會,為自己即將開拍的新電影造勢,而這已不是他第一次以電影人的身份出現。作為作家,韓寒雖然一直被詬病文學性不夠深厚,但他的形象姿態確實是特立獨行的。這份姿態對當代社會是重要的,某種程度上來説也是珍貴的,與文學藝術對社會應有的態度基本吻合。
而當“作家韓寒”變身為“電影人韓寒”,人們發現,他的姿態似乎有了很大改變,更主動地擁抱資本,更積極地遵守懷舊、煽情的遊戲規則,捨棄曾經的鋒芒,以更好地融入市場邏輯。在電影産業中,韓寒是一個新手,他用對自己獨特性的讓渡換來電影行業的接納與認可。於是,作家投身電影業,似乎沒有給電影業帶來文學的獨立思考,而只是讓文學的責任意識被市場邏輯所替代。
很多人認為,文學與電影都屬於故事創作的一種,只不過呈現方式不同,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寫作只需要大腦和鍵盤,你就可以創造一個宇宙。而電影是一門工業,涉及複雜的配合關係,資本、人事、技術乃至公共關係構成一個精密的運轉流程,故事只是眾多環節中的一部分,在中國的電影圈裏,有時甚至是最不受重視的一部分。
對於詩人拍電影的結果,我們不應該先入為主地預設。只是,“十詩人電影公司”的核心成員都是頗有成就的名詩人,人們對他們寄予更多期待。最主要的期待,便是能否為中國電影帶來久違的詩意。而有詩意的電影是否能為當前資本氣息濃烈的電影市場所容納?想想有所堅持的電影——《百鳥朝鳳》通過一跪方才換來票房的逆轉,有詩意的電影、有氣質的電影的未來,是步履蹣跚還是步穩致遠,還得看觀眾和市場能否給予更多包容,電影人能否拿出更多誠意。
(莫望)
[責任編輯:王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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