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市長柯文哲的驚人之語每天都在刷新島內媒體頭條。幾天前,他張口就説出“何不‘兩國一制’”,又説,臺灣、香港、新加坡和大陸相比,“被殖民越久越進步”。
我們身邊不乏憤世嫉俗的屌絲,網上也多得是故作高深的網民,如果是他們口中蹦出這些話,倒是不令人意外。但是,一個臺北市長這樣説話,就變成了咄咄怪事。
關於“被殖民越久越進步”的言論,柯文哲隔天解釋稱,那是外國媒體的翻譯有誤,結果《外交政策》雜誌馬上打臉,堅持報道句句屬實;柯文哲次日又承認,“那這樣就是我説錯了”。
“兩國一制”引來嚴正駁斥,柯文哲也説,以後不説“兩國”了,就説“一制”好了。他的言下之意,自己並不是想表達“臺獨”主張,只是説漏嘴了。但是,“兩國論”本就是兩岸關係的敏感禁區,身為臺北市長,怎能不假思索隨便出口?
就是這樣的柯文哲,在臺灣網路上卻大受歡迎。從選前到選後,柯式怪話不絕於耳,“婉君”們卻一片叫好,柯文哲怎麼説都不會錯。這又是怎麼回事?
網路讓世界扁平化,也讓權力扁平化。社交媒體稱霸網際網路的時代,“婉君”的力量正對臺灣政治産生深刻影響。國民黨認為,臺北市所以會輸,是因為沒有抓住網民的心。其實網民喜歡柯文哲,不喜歡連勝文,不是柯文哲誰比較擅長網路戰,而是因為網民天然地討厭“高富帥”,厭倦國民黨百年老店的陳腐氣息,厭倦各級政客的圓滑世故和惺惺作態。現在,突然來了一個患有“亞斯伯格症”的柯文哲,其風格之直來直去,一如身邊同齡人。
網民喜歡柯文哲,因為他正是大多數“婉君”的“同類”,網民看他當市長,就好像在讀武俠小説,可以獲得深深的代入感,化身主角快意恩仇。在網民的潛意識裏,柯文哲就是“我”,“我”不管怎麼説怎麼做,總有理由有意義,説錯話也無傷大雅。
網際網路行銷的一個常用方法是創造話題,讓話題在社交圈瘋傳,産品銷量和公司知名度也節節上升。柯文哲的“心直口快”,被島內媒體同行評為“每句都可做頭條”,不管有意無意,他不斷製造話題,在網路上的人氣也越來越高,頗合“網際網路思維”的要旨。
柯文哲讓網民欣喜,但他從政1個多月,已經得罪了許多官僚和商界大佬。網際網路新思維和公務員傳統規則,正在柯文哲身上交鋒。是柯文哲能借網際網路之力一改政風,還是他亂打亂撞碰得滿頭包,還有待觀察。(文/黑白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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