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栗鄉村的貓頭鷹壁畫。本報記者 吳亞明攝
知名的臺灣白斑蝶。本報記者 吳亞明攝
愛護自然就會得到回報，然而在經濟起飛年代，如此淳樸的道理卻被邊緣化或者忘記。慶倖的是，汲取環境被破壞的教訓，環保意識在今天的臺灣日漸濃郁。記者在苗栗參訪，當地人用實踐證明，維護生態和追求發展可以相輔相成。
螢火晚歌
天色剛剛暗下來，星星點點的螢火便閃起，沿著山壁向上蔓延，或是鋪灑在田野裏一片，仿佛夜空裏的星海墜入人間。
每年4月中旬開始，臺灣苗栗便迎來賞螢的季節。人們從城市湧來，歇息在民宿裏，只等天一黑就去赴螢光晚會。
卓也小屋是三義鄉的特色休閒農莊，門外就是晚會會場。每到黃昏，成千上萬的螢火蟲準時報到。
螢火蟲帶來源源客流，每到賞螢季節，客人就比往常多出兩三倍。農莊主人卓銘榜告訴記者：“平時每天一兩百個客人，到了假日能上升到三四百。”
這是農莊主人維護生態的回報。“螢火蟲吃田裏的螺和蚯蚓，所以我們農莊的田地絕不用農藥。”卓銘榜説。因為這些，小屋周圍的螢火蟲繁衍生息，越聚越多。
暗夜精靈
咕咕嚕博士貓頭鷹之家是獅潭鄉小有名氣的貓頭鷹救助站。發起人范木春夫婦已經在這裡辛勤耕耘了10多年。
每天清晨夫婦倆就起身，去果園解救貓頭鷹。貓頭鷹大多黃昏後出巢捕食，因為視力差，常常撞進果園裏的鳥網。“它們頭很大只，挂在網上就會頭下腳上，如果時間太長就會腦充血死掉。”范木春説。
從網上解救下貓頭鷹，弄壞鳥網是常事。“起初，果農看到我們會追著打，但是看我們一直這樣做，他們漸漸改變了貓頭鷹不吉祥的刻板印象，也會配合我們了。”范木春欣慰地説，“去年大家送來的貓頭鷹大約有50隻。”
8年前家族企業要轉型，范木春夫婦乾脆在獅潭鄉創設了生態農莊，邊做貓頭鷹保護，邊經營旅遊觀光。每到假日，慕名而來的遊客很多，家長帶著小朋友來看正被救護的貓頭鷹，聽范老師講一堂貓頭鷹的保育課，或是動手DIY一個貓頭鷹造型的風鈴。保護暗夜精靈的初衷，讓這對夫婦幸運地在理想和現實間找到了平衡。
蟬咬茶香
尊重自然本來的面貌，人類就會得到大自然的恩賜。東方美人茶可算其中歷史悠久，且最為著名的一個。
關於茶名的來歷，一種説法是，很久以前，當地客家人種植的烏龍茶被小綠葉蟬咬壞。扔掉可惜，勤儉的客家人仍舊把茶炒好，只是當作次等茶賤賣。一個偶然的機會，茶葉被進獻給英國女王。茶葉不僅散發出奇特的蜜香，懸在茶杯裏的茶葉也被女王讚嘆為“正在跳舞的東方美女”，東方美人茶由此得名。如今，東方美人茶已是臺灣的名産。
在苗栗峨眉獅頭山的歇心茶樓，“東方美人”的曼妙在延續。在這裡，人們可以喝到新鮮的冰滴東方美人茶。冰塊化成水，透過冰滴壺，一滴滴濾過茶葉。由冰水浸澤的茶湯香氣馥鬱，色若琥珀。
茶樓老闆告訴記者，小綠葉蟬最怕農藥，所以茶園非常小心地照護它們，避免任何農藥污染，肥料也必須施用有機肥。“茶葉被小綠葉蟬咬得越重，泡出的味道越好！”
離開苗栗前，當地人告訴記者，為了環境保育，臺灣已經出現“土地定存”：“幾個好朋友共同買下一塊土地，不開發，不蓋房子，讓土地休養生息恢復生態，為後代定存一片自然。”
花間尋蝶
在臺灣，四季均能覓蝶蹤，到苗栗的明德水庫賞蝶，也是不錯的選擇。
位於頭屋鄉明德村的明德水庫，面積達170多公頃，用來灌溉後龍溪流域數萬公頃的田地。這裡群山層疊如畫，湖中倒影如詩，處處引人入勝。明德水庫步道兩旁，種植有馬纓丹、馬利筋、長穗木、高士佛澤蘭、朱槿等蜜源植物，附近又有文旦和柑橘等芸香科植物，加上大片生長的大花咸豐草、含羞草等閒花野草，均吸引蝴蝶訪花，也為造訪的遊人，帶來不預期的遇蝶喜悅。
全世界蝴蝶有千百種，臺灣常見的蝴蝶也有上百種，但很多蝴蝶色彩鮮麗、外形相似，飛行速度則是有快有慢，常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不辨誰是誰。蝴蝶達人羅小姐介紹説，一般來講，體型大、外觀艷麗、飛行優雅的鳳蝶科最受青睞，像紅紋鳳蝶、青帶鳳蝶、烏鴉鳳蝶、黑鳳蝶、無尾鳳蝶等都是。斑蝶科中的樺斑蝶、青斑蝶，也讓人印象深刻。
春夏走訪明德水庫，沿著湖岸步道漫遊，常有遇見大鳳蝶、烏鴉鳳蝶、青斑蝶、紫斑蝶、黑脈樺斑蝶、三線蝶的驚喜。(本報記者 王 昭 吳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