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太平洋畔的一個部落,就著落日的余暉,我們一起經歷了一場古老的儀式。
四個阿美族婦女,穿著她們部落的傳統衣飾,雙手舉著荷葉樣的植物,為我們表演了一場她們部落失傳多時的“巫歌”。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類似的表演,但我還是被震憾了。她們的歌聲如泣如訴,時而在與神靈對話,時而在祈求天地。她們的動作,時而在迎接鬼神,時而在災難前顫慄。她們四人看上年歲都不小了,那位媽媽應該有70多歲了,最年輕也有40歲了吧。舞姿談不上優美,只是,你聽了看了,總覺得有一股靈魂在她們的歌聲裏,在她們的舞蹈裏。中場,最小的妹妹給我們介紹了這歌舞的由來。
原來這是一家子,年長是媽媽,其他是姐妹。從前,她的外婆就是這個部落的巫師,但巫師文化早就失傳了。她父親七十多歲時,突然覺得應該把部落的文化傳承下來。小妹告訴我們,那段時間仿佛有股力量在召喚她們的父親,他寢食不安。於是,她們的父親母親訪遍族裏的老人,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一句唱腔一個唱腔地把動作連起來,把歌聲續下來。只是,沒有等到全部完成,她們的父親就離開了人世。在外讀書的小妹毅然回到家鄉,把父親未能完成的這件事繼承下來。因為,這巫歌有部落的魂。
我被深深地感動了。難怪,她們的表演沒有匠鑿的痕跡。當她們歌聲響起的時候,她們就是她們的外婆了,她們不是在表演給我們觀賞,她們是在與天地對話,她們是在與神靈祈求,她們是神靈的化身,她們人神間的橋梁,她們是疾病惡魔的剋星。所以,那舞有神的飄逸,那歌有靈的傾訴。
是的,她們崇敬她們的部落文化是有道理的。女巫,在臺灣高山民族,她們不是一個具體的人,而是部落的信仰中心,文化象徵,是維繫部落的紐帶。即使到上個世紀的三十年代,雖然日本殖民臺灣40年時,對臺灣高山民族採取了多種剿撫並舉手段,但仍沒有能徹底改變他們這種文化信仰。為了征服臺灣高山民族,日本殖民者,把全臺數百個部落的女巫師都集中起來,隔絕她們與原部落的聯繫,她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死在了這個“集中營”裏,活著出來的只有幾個人而己。經過日本50年的殖民統治,全臺高山民族各部落再無女巫師了。這種用刺刀屠殺文化的兇殘,舉世罕見!
其實,消滅臺灣高山民族的文化信仰只是日本殖民者殖民臺灣期間,用刺刀消滅臺灣文化的惡行之一。日本殖民者,為了達到永久佔領臺灣的目的,在用槍炮消滅敢於抵抗的臺灣人的同時,也用刺刀消滅臺灣人的信仰、改造臺灣的文化。特別是在統治的未期開展的“皇民”化運動,強力推行日語教育,推動日語為日常用語,強行臺人改日名,信日教,並用差別化對待的方式在社會上形成以“皇民”為榮的思潮。日本殖民者這種做法不可謂不成功。二次大戰期間,部分臺灣青年踴躍參加日本軍隊成為“臺籍”日本兵,就是“皇民”教育的成果。
可惜的是,“皇民”教育的遺毒,並沒有隨著日本殖民者的戰敗、臺灣的光復而消失,當今臺灣瀰漫著親日情結。甚至,媚日,也還是“臺獨”的精神支柱,“臺獨”分子沒有不把日本作為靠山的。蔡英文説臺日有堅定的友情,蘇嘉全説臺日是夫妻,副領導人説臺日是命運共同體。為了獻媚日本,“衝之鳥礁”去“礁”剩“鳥”,臺灣漁民的傳統漁場不要了。為了獻媚日本,日本核災食品可以闖關,臺灣民眾的健康可以不管了。
對於“臺獨”政客來説,媚日是他們信仰的一部分,或者説是他們政治手腕之一,為了“聯日抗陸”,對日本折腰是“臺獨”必須付的成本。但對多數民眾來説,親日,只是他們對日本殖民臺灣歷史的不熟悉。打破臺灣社會的媚日情結,可以説是對“臺獨”的一種釜底抽薪。而要做到這些,就必須將日本殖民臺灣的罪惡告訴臺灣民眾,特別是臺灣的青年人。
就象告訴這位唱巫歌的小妹,你們的外婆,或許就是死於日本殖民者的“女巫”集中營,你們的“巫歌”就斷于日本殖民者的刺刀下。
我相信,臺灣民眾終會覺醒過來的。(台灣網特約作者: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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