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的臺灣,在政治影響所及之處,文化的“去中國化”正如火如荼地展開,而要“去中國化”,首先就必須將中國文化妖魔化,比如説“中國文化盡多醬缸文化之扭曲,身處其中正無健全的人格發展可言”,這等極端言論在相關媒體大肆放送,説者個個以自認為的文明之姿,大肆嘲笑輕蔑他們指稱的“野蠻”中國,這反映的又豈只是偏頗自大而已!
臺北書院山長林谷芳25日在《中國時報》發表評論指出,近世的文化研究,諸多概念如“文化基因”、“基因漂流”等,正引自生物學理論,也的確,文化是“一個族群為適應其自然與人文環境,所發展出來的一套可以世代傳承的行為模式”,它與物種的調適生存正有著許多的類似處。而在此,中國文明是世界上唯一綿亙逾4000年而不絕的文明,這説明它調適的能力很強,絕非輕侮者所描繪的只是顢頇老大而已。真要如他們所説,以中國四鄰歷來皆有強悍之其他民族,以中國歷史之多變,怕不早已覆亡多時!
中國文化的調適能力,與境內多民族、多文化,以及各種地形兼具的地理多元,有必然的關聯。加上人口多、幅員大,因此,用率意的舉例來談中國文化,就永遠只會是見樹不見林,只會陷在自己的主觀之中;而如果你原先早有預存的臧否態度,那更就不知將伊于胡底。當前輕侮中國文化者就是如此,沾沾自喜于自己的立論正確,卻不知正乃井蛙觀天、管中窺豹。
要想不成為井蛙觀天、管中窺豹,其實中國這大文化體在此的拈提非常清楚,就是論事為人,一要具氣象,一要有境界。
具氣象,是有宏觀的歷史視野,從歷史的起落應對當前的大勢開闔,如此,才不會以小為大,得少為足。有這,就知道當年“經營大臺灣,建設新中原”還真是個有氣象的提法。相比于如今之“言必稱臺灣”,談歷史就只是個從島上看世界的視角,其退縮狹窄,其自陷困境,正可以思過半矣!
有境界,是指生命情懷有其高度。范仲淹寫《岳陽樓記》,談到人不可憂讒畏譏,君子要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此,才能在歷史長河中有自己的角色。歷史,就不再只是個包袱,它更可能是個資産。而即便在某些異化的時代,包袱看似大於資産時,也正是君子砥礪情操、鍛鍊生命的時節,你就不會事事站在自己的利益上,與別人、與文化、與歷史作切割。
然而,臺灣現在的社會卻正是個切割的社會,但因狹隘而切割,這切割線就不可能只止于海峽。君不見:臺灣自己內部的切割正日益嚴重,而這,就因缺此氣象、此境界所致。也因此,在這裡就産生了一個吊詭現象:切割中國,其實反過來更切割了臺灣。以為“去中國化”會導致臺灣主體的凝聚,其實是一廂情願的想像,正如日本資深媒體人本田善彥所言:臺灣正在走向自我解體。
會輕侮中國,會狹隘切割,關鍵在不願真實面對中國文化。《孫子兵法》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無知去中國化,正是促使臺灣地位迅速邊陲化的主因。
文化之間原各有短長,就個人好惡,你當然可以主觀上不喜歡任何一個文化,但面對中國這世界上唯一綿亙逾4000年的大文明,以輕侮的態度對之而沾沾自喜,所暴露的其實是自己的無知,而這無知,又豈只是夜郎自大而已!
筆者去年至雲南羅平賞油菜花田,飛奔在一路無際的滇南,才發覺所到之處都不出古夜郎國的領域,頓然之間,更感覺臺灣朋友用“夜郎自大”這句成語的荒謬性,因為比起夜郎,臺灣疆域還小了許多。
當然,小,仍可以不像夜郎般邊陲,畢竟,1949年之後,“文化的中原”一定程度是到了臺灣,但舍此不由,凸顯的就是自己的不長進與無知,而會自陷險境也就是當然之事了。
[責任編輯:李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