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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凹談寫作:我有使命不敢怠(圖)

時間:2014-10-28 08:29   來源:中國新聞網

賈平凹談寫作:我有使命不敢怠(圖)

  賈平凹與李敬澤。左為賈平凹。

  著名作家賈平凹在上個世紀因《廢都》等作品知名,在隨後的文學創作中也一直不斷嘗試突破,近幾年的作品《帶燈》中首次以女性為主角等都是例證,而他最新推出的長篇小説《老生》則開始嘗試民間寫史的視角。27日下午,賈平凹現身北京與讀者交流寫作經驗。談及年輕讀者對老一代作家創作內容的接受問題,他表示,一個作家所擅長的東西有限,寫東西未必寫給全部人,不可能達到大家都滿意(的程度),

  寫書心得:抓住“集體無意識”要關注社會

  《老生》的主線人物是一位幾近永生不死的唱喪歌的唱師,從他的回憶來觀看中國百年的朝代變遷與人事變革。這本書出版後,名字的含義曾令讀者頗費猜想。賈平凹這樣解釋道,《老生》或是指一個人的一生獲得太長,或是僅僅借用了戲曲中的一個角色,“‘老而不死則為賊’,這是説時光討厭著某個人長久地佔據在這個世界;另一方面,老生常談,這又説的是人越老了就不要妄言誑語吧。”

  實際上,作家寫文章也未必會事先設定清晰的目的。賈平凹便表示,寫作的意圖有時是朦朦朧朧説不清楚,《老生》就是想表達自己內心所想,“有些事實經過幾十年,好似鄉下老太太講古,一代代傳下來,應該實寫,因此會寫具體的、真實的一些社會生活現象。”

  “這必然就涉及歷史和文學的跨界問題。”賈平凹解釋,如果單純把文學變成歷史會失去趣味,但文學創作畢竟會經過“規劃”,每一段都會有時間節點,《老生》中一百多年時間跨度,也是中國這一百多年來的四個社會轉型期,“相反,要把歷史‘規劃’進文學當中可能會有好多辦法,記憶便是其中之一。”

  在這個方面,賈平凹非常贊同著名心理學家榮格“文學表現社會集體無意識”的論斷。在他看來,要抓住這個“無意識”,就必須了解關注社會進而掌握關鍵之處,然後再尋找原始、具象的東西將之表現出來,便會取得成功,“所以故事必然要寫到某個階段的人和事,同時從大的方面看待這段歷史。”

  再論作品接受:不可能讓大家都滿意

  近年來,原本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起取得巨大成就,一度佔有“主流”地位的老作家似乎在逐漸“失勢”:包括擅長描寫中國西北鄉村生活的賈平凹在內,儘管仍然受到歡迎,但是由於閱讀經驗的不同,總會有年輕讀者表示閱讀起來有“隔閡”,這個現象曾多次被討論,卻始終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一個作家熟悉、擅長的東西是有限的,中國年紀大一些的作家寫小説居多,我本人也是如此。”對此,賈平凹認為,一個作家寫東西未必寫給全部人,不可能達到大家都滿意(的程度),“我也看過一些年輕作家寫的作品,也曾經嘗試寫過那樣的(文章結構),但寫了一段(就算了),似乎不是一時能夠學會的東西,後來我只能把自己的作品寫的閱讀起來更‘好讀’一些。”

  至於小説語言的“鄉土性”方面,賈平凹表示,自己以前確實不太注意,在作品中描寫鄉村生活時,無意中便會把這些內容“帶出來”,後來會有意識的減少,儘量讓西北地區以外的讀者能夠看懂。不過賈平凹估計,更年輕一些的讀者對那些事情了解很少,讀起來仍然會有困難,自己也只能盡最大努力把文章寫的有趣味性,“起碼讓讀者願意讀下去。”

  “實際在小説中,無論想表達多大的內容,都起碼要有趣味性。包括張愛玲這些人都是在這方面要做得好一些。”不過,賈平凹同時表示,目前他看到最“新潮”的小説一句話便是一個段落,這種結構確實欣賞不了,“這恐怕跟我自己的社會閱歷是不同的吧。”

  自勵創作:我有使命不敢怠

  其實,無論長篇還是短篇、鄉土小説還是市井小説,每一部作品的創作過程都十分艱辛。賈平凹對此感同身受。他表示,長篇小説一寫便是好幾年時間,除了開會等必要活動以外,基本上都在房子裏琢磨。為了按時交稿,賈平凹經常給自己鼓勁:比如在《老生》封底便印著這樣一首小詩,開頭便是“我有使命不敢怠”。

  “這個使命倒不是誰交給我的任務、也沒有誰給我下達任務。”賈平凹解釋,自己寫稿的時候有時候會寫字(指書法)鼓勁,有時在創作之時,完全投入其中能夠産生一種“靈魂”一樣的東西,“寫順手的時候感覺不是自己在寫,像是別人給你寫。這樣寫也不錯。所以‘使命’(提醒自己)完成一件很偉大的事情,很莊重的要投入其中,要不然就沒有勁寫下去了。”

  接下來的工作,年過六十的賈平凹思考的仍然是作品要寫什麼內容。他説,現在不像年輕的時候,見到什麼都想寫,而是思考後覺得沒意思便會放下,不去浪費精力,“每代人與每代人的情況不同,作為我那個時代的作家,我希望把自己了解並且想表達的東西寫出來,完成我的(心願)。”(上官雲)

編輯:吳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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