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是我寫作的心態,甚至是我的生活方式。常有朋友勸我寫一個大題目,寫專著,可是説實話,我寫不來,首先我沒有往長裏寫的耐性。我的主題是日本,長聲閒話就是閒話日本。” ——— 李長聲
“興趣之所至,什麼都拿來寫,合成集子就好像雜貨舖,倘若給雜貨舖挂一個招牌,那就叫‘販日’。”近日,知名旅日作家李長聲的文化隨筆精選集《長聲閒話》由三聯書店推出,文集由《美在青苔》、《吃魚歌》、《繫緊兜襠布》、《阿Q的長凳》、《太宰治的臉》五冊構成。
雖是舊聞新錄,李長聲説,選入文章的標準都是當下讀起來仍有益、有趣的,還要有一點文學性。“我的願望是告訴大家一個真正的日本。我有看走眼的時候,但絕沒有閉上眼睛瞎説一氣的時候。”
選錄文章最早可追溯至20年前
“《長聲閒話》大概選收了迄今為止的一小半作品。”李長聲説,他從上世紀90年代初開始給北京《讀書》雜誌作文,開一個專欄,這次所選作品時間最早的可追溯到那個時候。而最新的則是三、五年前所作。李長聲説,自己寫隨筆的標準為知識性與趣味性,也就是有益而有趣。不過他特意指出,並不是説出精選集就如同“盜車賊似地拆卸”,他近年來出版的兩本集子《日下書》和《紙上聲》,其中的文章就沒有選入此次的文集。
這五冊內容的分類,李長聲介紹説,《美在青苔》是審美日本,《繫緊兜襠布》側重民族性,《太宰治的臉》集中了文壇、作家與作品,《吃魚歌》是吃喝玩樂,《阿Q的長凳》則有意于中日比較。“這幾個主題,雖不能至而心嚮往之,歸根結底就是寫日本,所以我自謂販日,販賣日本也。”李長聲説。
在李長聲眼中,現在國內盛行出版有關日本的圖書,涉及方方面面,漫畫、小説之類固不待言,實在連一些日本人都不讀的古典也當作普通讀物翻譯上市。他説,自己寫日本二十年,側重於日本文化,不跟著政治跑,似乎不那麼容易過時。以前讀者少,現在應該有市場了,所以選編舊作,供廣大讀者了解這個説不清、理還亂的日本。
希望讀者從隨筆中獲得一個平常心
“我特別不認同一個説法:去一趟日本就會喜歡它。”李長聲説,自己在日本呆25年,越來越想説日本壞話。他説希望讀者能從隨筆中獲得一個平常心,用正常的心態看日本。
在他看來,基於歷史的原因,我們對日本多感情用事,而且是一種悲情。他舉例説:中國和日本歷史上交戰次數不少,但甲午海戰又這樣高規格地記錄。“甲午原本就是戰敗,為何要始終記住這些悲情?”李長聲希望國人不要牢記這些,總是在悲情中看待日本。
同時李長聲認為,很多中國人談論日本,其實是在談論中國:“中國人自清末以後前往日本,希望借助日本的例子來振興祖國。人們關注的東西看似在日本上,但眼光其實仍停留在中國而非日本。比如,談到明治維新多麼了不得,其實也有誇大的成分,因為並沒有真正客觀地看待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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