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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歌苓:我理解的英雄主義是超乎尋常的人性美

時間:2015-06-17 09:01   來源:山東商報

  從起筆到付梓,嚴歌苓花了20年時間完成了作品《床畔》。 “老老實實做人,老老實實寫作。”是她的座右銘。嚴歌苓認為,在危急時 刻,在處於兩難絕境中做出電光火石般的決定,就是英雄的品質。本版撰稿記者張曉媛

  《床畔》原名《護士萬紅》,故事發生在1976年的西南小城,19歲的萬紅,護校剛畢業就受命護理鐵道兵張穀雨連長這位“活烈士”。十幾年如一日的守候,“撈政治資本、入黨提幹”的誤解,吳醫生的追求,甚至是“英雄”概念的顛覆,都沒有讓她動搖過離開床畔的念頭。“我覺得萬紅身上有一種信仰,這種信仰使她脫胎換骨,我始終認為有信仰比沒信仰要好。”嚴歌苓説。

  在《床畔》小説裏,塑造了無數英雄。對於英雄主義的理解,嚴歌苓在《床畔》後記裏曾經説過:“我自己理解的英雄主義包括勇敢、忠誠、捨己為人,超乎尋常的人性美,《辛德勒名單》裏的辛德勒,就是難得的英雄,此片在拿下奧斯卡最佳影片時,製片人曾説,辛德勒身上有一種旁人不理解的善良,這種善良的力量是深厚的,蓬勃的。我覺得辛德勒身上的這種情懷和品質就是我理解的英雄主義。”她補充説,在這部作品中,自己想要剖析的人性點主要是人性的從眾,見風使舵的價值觀。“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價值觀,英雄觀,我之前在大學演講,講到董存瑞與黃繼光,臺下的學生都笑了。大家覺得這種英雄主義似乎過時了。其實我認為只要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在危急時刻,在處於兩難絕境中做出電光火石般的決定,就是英雄的品質。”

  對於萬紅不接地氣的説法,嚴歌苓表示:“我不明白什麼叫接地氣。這本書是象徵主義寫法,不是寫實主義,不是經驗主義。如果完全寫實,卡夫卡的《變形記》就不存在了,《變形記》不是寫實的,雖然細節、人物的情感要寫實。”

  “什麼好就喜歡什麼”

  山東商報:您曾在作品裏説:“在鄰居和同事或者同學的價值觀成為普遍價值觀的時候,別信它,別理它。”這也是您個人的價值觀?如何看待影視劇及文學作品中一些價值觀,如“女人就要嫁個好老公,伺候好家庭”之類?

  嚴歌苓:每個人都要堅持自己的,都要有自己的堅守,你認為最讓你幸福和滿足的是什麼,那就認定是什麼,不能因為我的鄰居買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名牌包,買了一輛好車,那不是使我滿足的東西。

  女人要嫁個好老公是所有天下女人都想的,比如説灰姑娘情結,這是沒什麼錯誤的。

  山東商報:我特別喜歡您提到的一個細節——“有一次我在做指甲,有人提醒我説,‘你電話響了’。我説讓電話響吧,他要説什麼話會比我現在要做的事還重要呢。”——平時用來保養自己身體和心靈的方式有哪些?做指甲、做頭髮、旅行還是?

  嚴歌苓:對我來説有兩種保養,一個是身體的保養,特別愛鍛鍊愛體育,心靈的保養就是閱讀、看電影、聽音樂,和朋友交談。友情是對內心保養非常有益的活動。

  山東商報:您説“在臺北居住的三年中,我再次開始寫作 《護士萬紅》”,講講那段時間的感受。

  嚴歌苓:如果一旦把過去的稿子拿出來寫就證明我有很充裕的時間了,把舊作和沒寫完的東西重新拿出來看或者思考。我在臺灣的時間比較悠閒,有一個全職保姆,孩子上幼兒園的時間比較長,不像在歐洲。在歐洲他們放假的日子比較多,也沒有保姆,我就比較累一點。

  山東商報:對這個城市有什麼印象,在那住的房子是怎樣的,創作心情如何?有什麼特別難忘的事?

  嚴歌苓:在臺北住的感覺就是,臺灣人有很多的對他們自己認定的價值觀的堅守,對一些小劇場的堅持,即使沒有什麼經濟利益,因為著迷于這些,他們的精神生活比較充實。比如舞蹈、話劇,他們非常津津樂道於此,這個就是我覺得在大陸很少看到的那種堅持。還有就是他們對中國的古典文化,比如説詩記得特別牢。

  山東商報:最近讀的一本書或電影是什麼?閱讀和觀影喜好跟以前有變化嗎?

  嚴歌苓:我現在看電影的時間比較少,因為只能在家裏看,女兒還不能獨立在房子裏呆著,就要守著她,不能晚上進電影院。最近喜歡的東西,我很喜歡《模倣遊戲》。

  沒變化,什麼好就喜歡什麼。我的觀影從好看的藝術片到好看的動作片,什麼都看。沒有什麼一定要排斥的。

  山東商報:上一個旅行的國外城市是哪?印象如何?接下來最有可能去的一個國家是?為什麼?

  嚴歌苓:巴塞羅那,非常異國情調,那是我第一次去西班牙,非常享受。也很喜歡吃西班牙的飯。可能接下來會去希臘。

編輯:楊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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