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甫草堂的碑亭前 攝影/肖執纓
李東學以陽光般的笑容徵服女性觀眾
果郡王與甄嬛的愛情很“虐心”
一部戲,如果能夠完美融合溫莎公爵的癡情、泰坦尼克式的“虐心”、爾虞我詐的“辦公室政治”,那麼一定會讓觀眾大呼過癮。《後宮·甄嬛傳》就是如此。該劇自3月26日晚登陸東方衛視黃金檔以來,收視率一直居高不下,4月3日這天的收視率更居全國首位。
76集的《後宮·甄嬛傳》里,最受女性觀眾歡迎的角色無疑是集癡情與悲情于一身的果郡王。前日下午,飾演“果郡王”的李東學出現在成都杜甫草堂內的碑亭前,為成都幸運觀眾送來大獎。而他身後的“少陵草堂”書碑,便是歷史上的果親王(十七阿哥允禮)為杜甫親筆所題。其間,李東學接受羊城晚報記者專訪,從戲里的“宮鬥”聊到戲外的“辦公室政治”。
【關鍵詞:情種】
“他是清朝的溫莎公爵,可以為愛而生為愛而死”
在《後宮·甄嬛傳》中,李東學飾演的“果郡王”允禮英俊又專情,成為全劇最得人心的悲情角色。其為保護甄嬛而死的淒美結局,讓觀眾大呼“流了一礦泉水瓶子的眼淚”。李東學對這個人物的理解是,果郡王代表了一種坐擁榮華者對精神世界的期許和守望,“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羊城晚報:你說過,果郡王是清朝的“溫莎公爵”,為何這麼說?
李東學:這個說法其實是網友提出來的。果郡王是個大情種,可以為了感情放棄一切。我和導演鄭曉龍一直在探討一個邏輯性的問題———這個王爺怎麼就可以放棄天皇貴胄的身份,怎麼就可以突破各種各樣的禁條和枷鎖,冒天下大不韙去追求自己的真愛呢?後來我們想明白了,正是因為這個王爺在物質上什麼都不缺,他從小就精通六藝,看字畫古籍,知道韜光養晦,知道皇子之間的種種爭鬥,更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他很聰明,放下了很多東西,只求一樣———“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就是他的追求。
羊城晚報:可是這種追求是可遇不可求的。
李東學:對,我覺得這可能是他的宿命,注定了他就要碰上甄嬛這樣的女人,就像湯顯祖的《牡丹亭》里說的那樣:生可以死死亦可以復生。他可以為了愛情去生,也可以為了愛情去死,還可以為了愛情死而復生,他就是這樣一個大情癡、大情聖,他將自己的愛情和生命都推到了極致,所以說,他就是清朝的“溫莎公爵”。
【關鍵詞:虐戀】
“後宮戲比較壓抑,要有一些陽光讓大家透透氣”
劇中,果郡王初次邂逅甄嬛便對她一見傾心,兩人在詭譎多變的後宮爭鬥中譜寫了一段感人肺腑的宮廷絕戀。當果郡王喝下毒酒,用生命換取了甄嬛的安全,這個結局成了《後宮·甄嬛傳》全劇的“終極淚點”。“從今以後,我可以抱天下所有人,只是再也不能把你摟在懷中了!”果郡王的這句遺言,讓許多人傷心得不能自已。
羊城晚報:有人說,果郡王是《甄嬛傳》中最善良的一個人物,你認為呢?
李東學:的確,他非常善良。“後宮戲”避免不了爭鬥,大家會看得比較壓抑,必須有一些溫暖、陽光的東西來讓大家透透氣,就像陽光從烏雲密布的天空中射出那樣。
羊城晚報:果郡王最終喝毒酒自盡的結局讓觀眾大叫“太虐心”,你怎麼看?
李東學:“虐心”是劇情需要,包括他最後到死都不知道兩個親生骨肉的事。當時拍這場戲的時候,孫儷說:“你別那麼快閉眼,你等我說完這句臺詞之後你再閉眼。”我說:“不行,你這句話是說給觀眾聽的,果郡王聽不到……”鄭導也說沒錯,這句話就是給觀眾聽的。我拿到劇本時,就覺得結局特別像《泰坦尼克號》———女的活下來了,男的卻為她而死了。我估計孫儷也是這麼想的,不然她不會開玩笑說,你給我吹個《泰坦尼克號》里的那個曲子。
羊城晚報:如果你是導演或者編劇,會不會為果郡王重新安排一個好一點的結局?
李東學:我想我依然會選擇這個結局。悲劇往往比大團圓結局更有震撼力。
羊城晚報:果郡王這個角色這麼受女性觀眾喜愛,你覺得意外嗎?
李東學:其實挺意外的。有一個60歲做古董的阿姨給我打電話,問我願不願意學古董;坐電梯時,有大姐非要請我吃飯;在飯店里吃飯,旁邊的客人非要送我兩只龍蝦什麼的……我想,大家對我的喜愛,還是因為這個角色本身的魅力———他的專情,他的單純。當角色的魅力和演員的魅力很好地搭配到一起之後,這種“荷爾蒙力量”就產生了。這種力量是可以讓觀眾癡迷的。
【關鍵詞:宮鬥】
“能用道為什麼非要用術呢?
詭辯之術是不可取的”
“宮鬥戲”的火爆,有人說折射了當代社會中的職場爭鬥,折射出當下的辦公室生態。李東學認為,“宮鬥”和“辦公室政治”其實是相通的,“說穿了,都在講人性”。
羊城晚報:你覺得將“宮鬥戲”比作“辦公室生態”,這種比較有道理嗎?
李東學:我覺得,其實它們是相通的,我指的是人性的相通。不光是《甄嬛傳》,其實《三國演義》什麼的一樣也可以這麼去比,《孫子兵法》也可以。為什麼呢?因為它們都在講人性。說到“鬥”,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也就是人的鬥爭。“宮鬥戲”講的是女人之間的鬥爭,女性可能就會將它看作一個教科書,一個“職場爭鬥”的參考。
羊城晚報:娛樂圈里有類似“宮鬥”的事情嗎?
李東學:……不知道。我做人的原則是“與人為善”,而“與人為善”的前提是先做好自己。我覺得一個人可以用盡一切辦法去達到自己的目標,但前提是不能去傷害別人。如果你能用“道”,為什麼非要用“術”呢?!我的理解是,“道”就是我們經常說的“行天道”,而“術”則是“詭術”。詭辯之術,不擇手段,我覺得是不可取的。
羊城晚報:如果你是一個公司的老板,你會怎樣對待像皇後那樣心懷鬼胎、打壓下屬的人呢?
李東學:哎呀,這是一個大難題。我覺得,對所有男人來說,它都是一個難題。男人徵服世界並不難,但男人徵服女人就比較難。在徵服世界的時候,男人可以非常有章法;但男人在女人面前,卻往往會被女人打敗。我覺得女人有一種天生的能力,就是收拾男人、打敗男人。男人跟女人鬥,永遠鬥不過女人,沒戲!這種事在歷史上屢見不鮮。
羊城晚報:你是說,即便你身為“老大”,也極有可能被皇後這個“老二”打敗?
李東學:我覺得很有可能。沒辦法,男人是鬥不過女人的。女性是偉大的!(笑)
羊城晚報:果郡王的結局很淒慘,好像好人往往得不到好報?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王八活千年……”
李東學:我不敢認同這種說法。我覺得,不管你信奉什麼,都要“與人為善”。當然,內心要從善,但對人對事都要有自己的原則———如果你過于善良,不斷妥協,這可能就成為一種縱容。像佛家所講:“菩薩低眉,金剛怒目。”就是說,做人要做“惡善人”,也就是內心從善,但對于惡人必須怒目,對于惡行必須喝止。(記者 肖執纓 實習生 陳若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