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夥買通銀行員工在浙江多地盜取儲戶9505萬元

　　紹興存款失蹤儲戶 楊玉晴：

　　存進去了，到了一年我們來拿，這個錢沒有了。

　　記者：

　　您存了多少錢？

　　楊玉晴：

　　1300萬。

　　解説：

　　杭州，2億，蘇州，1.05億，衢州，700萬，為什麼多家銀行發生儲戶儲蓄不翼而飛的事件？一筆存款30%被抽走，這真的是銀行存款嗎？

　　浙江瑞豐銀行副行長 吳志良：

　　有些銀行可能為了拉些存款，在正常的存款利息外面，搞一些貼息。

　　解説：

　　丟失的存款是否預示著更大風險，《新聞1+1》今日關注，高利貸幽靈“改換頭面”進銀行。

　　主持人 董倩：

　　晚上好，歡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聞1+1》。

　　在全世界的範圍內，是中國人最喜歡把錢存到銀行裏面去，因此中國也就成為居民儲蓄率最高的國家，我們不妨看一組2014年的數字，截止到2014年底，全國4.3億戶家庭，在中國各種金融機構的各項存款餘額到達了116萬億，這是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

　　把錢放到銀行，咱先不説它能不能跑贏CPI，但是最起碼安全性是有保證的。但是，最近在蘇州、杭州等一些地方，有一些儲戶當他們看自己銀行存款的時候，發現存款沒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今天我們就共同來關注。

　　紹興存款失蹤儲戶 楊玉晴：

　　存進去了，到了一年我們來拿，這個錢沒有了。

　　記者：

　　您存了多少錢？

　　楊玉晴：

　　1300萬。

　　解説：

　　浙江紹興的這位楊姓儲戶聽説奉化一家銀行可以辦理貼息存款，本想獲得更高利息，卻沒料到她的存款竟然會在銀行消失。

　　楊玉晴：

　　我們在(紹興)河橋，有人來叫我們的，這個銀行有利息貼的，就過來了，一個姓吳的來接待我們，他讓我們在這個窗口存進去的。

　　解説：

　　在浙江另外一座城市義烏，也有十幾位儲戶受到高額利息吸引，專程跑到奉化這家銀行辦理貼息存款。

　　義烏存款失蹤儲戶 朱麟飛：

　　我是收到一個短信，收到短信説存到這邊來，有一個紅包。

　　記者：

　　當時包給你的紅包有多少？

　　朱麟飛：

　　紅包當時是12個點嘛。

　　解説：

　　儘管給儲戶朱先生發短信的電話號碼早已停機，但是銀行給儲戶列印的存摺和對帳單顯示，所有丟失的存款全部存到了中國農行奉化城東支行，奉化警方回復，目前案件正在偵辦，涉及金額還沒有統計數據。

　　義烏存款失蹤儲戶：

　　這些錢我們也沒有取過它，就已經沒有了，我們沒有取過怎麼就沒有了，這些錢。

　　解説：

　　存款為什麼會不翼而飛？初步調查發現，一個是用戶輕信高額利息引誘，另一個應該是銀行內部職工，在銀行窗口實施了犯罪。

　　杭州聯合銀行運營管理部副總經理 沈華：

　　這位就是客戶羅某(羅小兵)，這位是我們的員工祝某(祝秋菊)，在大廳裏面聊天的是邱某(邱愛玉)。

　　解説：

　　監控顯示，看似正在按照銀行所規定的流程列印對帳單，但銀行櫃員祝秋菊卻反常的重新刷了一遍存摺。

　　沈華：

　　你看這裡，她對存摺重新進行了刷折，實際上她這個時候，已經在發起另外一筆業務了，也就是一筆轉帳業務。

　　解説：

　　根據銀行統計，祝秋菊的類似異常操作總共有42起，也就是説，42筆存款並沒有在銀行停留，就被全部轉帳到了另外的帳戶，銀行懷疑，祝秋菊有可能和這些帳戶存在內外勾結、盜取儲戶存款的行為，於是報警。經過一個月的偵查，目前當地警方已經抓獲九名犯罪嫌疑人，涉案金額超過兩億元。

　　杭州市公安局西湖分局刑偵大隊重案中隊 祝卿：

　　也就明確了整個案子，是以邱某、朱某、祝某三個人為首，他們通過買通了銀行工作人員(1人)，內外勾結，盜取了這42個儲戶的9505萬。

　　解説：

　　來自公安部門資訊，除了杭州，該團夥還在江蘇蘇州用同樣方法盜取了儲戶存款1.05億元，在浙江衢州盜取儲戶存款在700萬，在浙江天臺也有類似犯罪行為，具體盜竊金額還在統計之中。

　　董倩：

　　看完了這個新聞報道您先別慌，不是説每一筆存在銀行裏面的存款都會有風險，都會有問題。那麼今天我們關注的這幾個案件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儲戶儲蓄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叫貼息存款，也就是説他們在把錢存進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銀行給他們的這種利息是遠遠高於國家法定的這樣的一個存款利息的。這是這樣類似的情況出現了問題。

　　那麼接下去我們有一些問題要請教一位專家，他是來自社科院金融所金融市場研究室的副主任尹中立先生。那尹先生你看，因為剛才我們通過短片已經知道了，就是有一些儲戶他為了換取這個高額的利息，在事先就已經簽訂了所謂的“六不”。也就是説也不要求知道這樣一些存款的去向等等等等，因此，那麼當他們存到銀行裏面的這些鉅款被轉帳的時候，他們有可能不知道，這是儲戶。但是儲戶有可能不知道，銀行有沒有可能不知道？就是説存在這的這筆錢轉走了，我銀行不知道，有可能嗎？

　　社科院金融所金融市場研究室副主任 尹中立：

　　銀行應該説是不能夠提出這樣一個疑問的。銀行它肯定會知道。

　　董倩：

　　就它一定會知道的？

　　尹中立：

　　對。

　　董倩：

　　但是我們看，然後有一個情況是什麼呢？就是事實上銀行就是沒知道，因為如果它要知道的話，它也不可能説是42次進行了這樣的操作，不到公安機關介入，那麼他們還不會去過問，那就是説明銀行沒知道。那為什麼應該知道沒有知道，我們不是公安機關，我們沒法作出偵破。我們就通過您的專業知識給我們作出一個常理上，還有一個常識上的分析，這是為什麼？

　　尹中利：

　　如果説有可能的話，就是説銀行內部的風險管控的措施存在著嚴重的漏洞。

　　比如説客戶在轉帳的過程當中，他實際上應該要進行簽字的，沒有客戶的簽字，實際上銀行內部的帳是做不平的，但是在我們前面看到的視頻的節目當中，我們可以看到，實際上是銀行的內部的人員的操作，和外面的這個儲戶的這種存款，實際上他們做了兩件事情，客戶以為是自己是在存款，但是在存款的同時，銀行內部的這種操作就把錢悄悄的轉走了。所以説，它內部的控制實際上存在著很大的問題的，因為從銀行的專業的風控的措施來看，大額的這種轉帳實際上要經過兩道程式的，第一道程式是櫃員的授權，也就是説，單個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把一筆大額的存款轉走的。除此之外，後臺還有一些分工的措施，遠端實時監控在跟蹤這些大額的操作是不是違規，所以説這個銀行它不可能，只要在這銀行機器裏面轉走的錢，銀行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董倩：

　　尹先生，我們之所以問您這個問題，是因為最近不僅僅在杭州這個銀行發生了這件事情，在全國各地，有不只這一家，有更多的銀行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麼有些銀行説這是員工，這是內鬼，這是他個人行為，跟我銀行沒有關係。如果銀行出現了這樣的一種説辭，您認為講不講得通？我可不可以把它看作這是一個個人的行為，而不是銀行的行為？

　　尹中立：

　　是，我看到了很多類似的報道，都是推到銀行職員個人的頭上去。我覺得在銀行的這個工作場所，在工作時間，銀行職員發生的這些行為，應該説銀行應該要承擔責任的。所以推到職員個人身上，認為他們是違規操作，或者是説他們個人的行為導致一些不當的這種後果，這是站不住腳的。

　　董倩：

　　那還有一個問題，那麼這是在這個杭州的這個聯合銀行的案子裏面，這是這位姓祝的業務員她一個人經手了42次，那麼有人就説，她一個人能不能完成這麼一系列複雜的操作？就您説的，她有幾道關要把？她一個人能不能完成？或者換句話説，是不是銀行還有更多的人參與了這件事情？

　　尹中立：

　　在正常的有分控措施的銀行，應該説她一個人是不可能把這麼多的大額的資金都順利的去通過移花接木的方式去把它轉走的，所以在銀行內部至少存在著風險控制方面的一些缺失。

　　董倩：

　　那麼假如，因為我們這銀行是有一道一道的風險把控的，那麼假如是人為的原因，是明知而故犯，那麼有什麼，除了公安機關介入的話，還有什麼可以防微杜漸，及時發現這種風險的可能性。

　　尹中立：

　　我覺得作為投資者或者儲戶，自己應該提高警惕。從金融專業的角度來看，收益與風險永遠是對稱的。承諾給你比國家規定更高的收益率，就意味著你個人資金肯定會承擔更高的風險，所以風險和收益永遠對稱，這一個最基本的原則，你如果要想獲得更高的收益，那麼如果有人告訴你不承擔任何的風險，那麼這一定是欺詐。

　　董倩：

　　好，尹先生稍候我們會有更多的問題請教您。我們看這回是杭州的這樣一個銀行，在公安機關的追繳下有五千多萬已經還到了儲戶手裏，另外銀行自己也墊付了一些錢。那麼杭州銀行的錢回到儲戶手裏了，那麼有些銀行在其他地方發生的類似的事情，儲戶是沒有追回自己的錢的，那麼同樣的在其他的一些地方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類似事件的發生？我們繼續關注。

　　解説：

　　中間人，這是很多丟失存款的儲戶們口中提到最多的一個詞。這些人打著銀行旗號，承諾高額利息，不斷拉人去銀行存款。記者在浙江調查發現，所謂的貼息存款業務在當地十分常見。

　　義烏存款失蹤儲戶 朱麟飛：

　　以前在我們(義烏)那邊是很正常的，銀行來攬儲的很多的。

　　記者：

　　也都是採取這種貼息的策略嗎？

　　朱麟飛：

　　對對。

　　解説：

　　讓我們看看這個鏈條，儲戶按中間人介紹，將存款存入指定銀行，就可以額外獲得10%到13%的利息回報。存款的本來利息不受影響，根據最新利率。大多數銀行一年存款利率大約在3%左右，5年利率也只有不到5%。那麼儲戶們應該清楚，高達10%到13%的一年存款利率，在民間應該存在極大風險。根據初步調查運作這些存款能拿到高額回報的除了儲戶還有中間人，他們的用勁可以達到10恩%，而參與的銀行櫃員也可以拿到10%的佣金，這是一筆讓人瞠目結舌的存款，剛剛存到銀行就已經被提走了30%的回報。

　　義烏儲戶 毛協輝：

　　我們(義烏)那邊就是那個嘛，比如説月底咯，年底咯，季末咯，銀行不是衝量嘛，銀行裏也有叫我們去存款，銀行就直接利息補貼給你。

　　解説：

　　面對的高息存款，儲戶們被告知，他們不能提前支取，不開通通隊，不查詢，不開通網銀等業務。而儲戶們敢冒險的重要原因，恐怕就是覺得，他們這筆極不正常的存款，是放在了銀行。

　　北京德和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付德歡：

　　根據商業銀行法第33條的規定，商業銀行應當保證儲戶存款本息的安全，對於儲戶對於本息的提取，應當不得拖延、不得拒絕。也就是説應當保證儲戶的存取自由。

　　解説：

　　事實上，在2014年9月份，銀監會財政部和央行曾發過一個，關於加強商業銀行存款偏離度管理有關事項的通知，其中明確規定，商業銀行不得違反規定，擅自提高存款利率或高套利率檔次，不得另設專門帳戶支付存款或高息，貼息存款被正式叫停。

　　而最讓人擔心的是，發生在杭州等地的案件，是否僅僅是犯罪團夥內外勾結的偶發案件？在江浙地區，銀行的貼息存款業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真實情況？目前只有杭州聯合銀行一家主動墊付了儲戶存款4000多萬，而同樣是邱某等人作案，丟失了儲戶1.08億元存款的中國銀行蘇州兩家支行卻拒絕付款，工作人員只是建議儲戶去法院起訴，同樣，丟失儲戶上億元存款的中國農業銀行奉化城東支行也拒絕先行賠付。

　　董倩：

　　在剛才的短片中我們也提及了，在2014年9月的時候銀監會還有中國人民銀行等部門就聯合發了一個文，説貼息存款是違規的。但是我們看，這個違規的行為是從去年到現在，仍然沒有禁止住。那好了，問題就來了，為什麼明明知道是違規，卻仍然去做？這個問題我們繼續請教一下尹先生，您怎麼看？銀行為什麼要這麼做？

　　尹中立：

　　存在這種行為，實際上本身有它的宏觀的基本面，其實從20年前，在1993年、1994年，就曾經全國範圍內普遍出現這樣一個類似的所謂的高利貸的這種幽靈在飄蕩。因為當時在1992年，中國出現了一次信貸和投資的井噴，然後到1993年開始進行宏觀調控，緊接著就是民間的所有的投資項目開始出現資金鏈緊張，那麼資金鏈緊張就對資金有強烈的需求，就會推動了一些銀行還有一些中間人採取一些不法的措施，不法的手段，去吸引客戶把資金以很高的價格存在銀行，或者是説直接給這些借錢的人。

　　董倩：

　　那尹先生説到這，我們通過銀行的這種被動的介入也可以看到，就是通過這種方式使用資金的價格也是很高的，你剛才短片中提到了30%左右，這是一個很高的資金使用的利率，那麼如果這樣的30%的比例和高利貸相比，那麼誰高誰低？

　　尹中立：

　　其實它比高利貸的行為更惡劣，因為它中間還涉及到欺詐。因為從利率的角度來看，跟高利貸是差不多的，但是高利貸是把問題擺在明處，也就是説你把錢存進去，我把錢用在什麼地方存錢人是知道的，但是從短片當中看到的這些種種的這種案例可以看出來，實際上客戶是根本不知道這個錢到底是做何用途。

　　董倩：

　　那麼有一個問題，那麼高利貸我們看有可能這個資金有可能是回得來的，那麼通過這樣一種銀行被動捲入的方式，儲戶的這個錢有沒有可能有一天會回來，還是説註定就是回不來，打水漂？

　　尹中立：

　　這些案例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高利貸和這種亂集資的行為，披上了銀行的合法的外衣，所以更加具有欺騙性，所以老百姓很容易上當。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我覺得銀行應該承擔至少是大部分責任。老百姓應該是要通過這種司法的途徑向銀行討個公道。

　　董倩：

　　那麼在這個時候我們還得分清業務員還有銀行的關係，可能作為一些大銀行來説，它並不知情，它是否知情，或者説它應該並不是有主觀的意願參與進來的。

　　尹中立：

　　就是銀行的網點或者是它的負責人，有可能會沒有主觀的這種參與的願望，但是在你的管轄的範圍之內，在你的工作場所，而且是在工作時間發生的事情，這個本身銀行是要承擔責任的。

　　董倩：

　　好，謝謝尹先生。那我們看發生在浙江的幾個案例讓人們對於銀行的這種監控的能力，還有銀行在監控方面出現的風險，有了一些的擔心。但問題是，這種發生在浙江的這種情況，僅僅是個案嗎？在其他地方會不會也會蔓延開去？這是人們最擔心的，好，我們繼續關注。

　　毛協輝：

　　存在你自己的名下，存摺你自己保管另外又有密碼，這個錢又是存在我們國有四大銀行，這麼大的銀行你都不相信，你相信哪去啊。

　　解説：

　　儲戶們在日夜揪心他們的存款，而輿論則在擔心我們的金融安全，不管是傳統的中國頭農業銀行和中國銀行，還是新興的杭州聯合銀行，面對存款不翼而飛這樣的多多怪事，我們最關心的是，曾經給江浙地區帶來巨大傷害的高利貸幽靈，是否改頭換面以各種面目進入了各家銀行的辦公室。

　　杭州市公安局西湖分局刑偵大隊重案中隊中隊長 祝卿：

　　之前他(犯罪嫌疑人邱某)就是借款，可能是高利貸形式的這些都有，但是後來錢收不回來怎麼樣的時候，整個圈子裏面的人都會教一些方法，方式方法給他，然後他個就是這麼學會了用這種方法，高息攬儲的名義，就是轉帳到自己名下，其實就是利用了儲戶對於銀行的信任，認為錢存在銀行不會出問題。

　　解説：

　　依據警方的調查資訊，我們的疑問是，在杭州聯合銀行案中，邱某是怎樣買通銀行分離處的負責人祝某？為什麼祝某可以在銀行櫃檯操作轉帳，而未引起銀行注意？為什麼祝某可以輕易的用銀行的信用為自己背書？

　　祝卿：

　　他(祝某)就會拿出一張蓋有銀行公章的一張便簽紙，上邊註明了了這是某某銀行出具的一張便簽紙，然後上面註明了你存款的日期，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會註明利息是多少多少，然後蓋有一個銀行的公章，這樣的話相對來説，這些儲戶都會相信了。

　　解説：

　　杭州聯合銀行，中國銀行，蘇州兩家支行，還有中國農業銀行奉化城東支行，到底還有沒有類似的業務？這些儲戶存款被神秘轉走案件，是偶發的刑事案件嗎？

　　中國農業銀行奉化城東支行副行長 任亮：

　　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我想這是解決所有問題的基礎。

　　解説：

　　事情要弄清楚需要的是時間，而近幾年，企業破産、老本跑路、甚至自殺，高利貸幽靈曾經給浙江地區帶來極大傷害，而有關部門也花了大力氣進行整治。

　　紹興瑞豐銀行副行長 吳志良：

　　説實在話，對我們整個銀行金融系統來説，擾亂金融秩序的現象，我們覺得這種情況是不正當競爭。

　　中央財經大學金融學院 李德峰教授：

　　目前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問題，或這樣的案件，主要是相關的制度，沒有得到很好的執行，或者説銀行在保障系統和制度得到執行的這麼一個過程中的一些機制，不是很健全，這塊需要銀行要加強。

　　董倩：

　　金融安全是涉及到每一個老百姓的，那麼人們就希望，銀行方面能夠防微杜漸，把每種風險的可能性都把它堵上。那接下去我們繼續連線尹先生，剛才看了短片，也聽到專家分析。那麼我想聽聽您的看法，現在這個銀行的這種監控和監管，您覺得它這個制度設置上，我們通過這幾個案件，您覺得它是制度設置上出現了問題？還是説本身這些制度沒有太大的問題，而是説人在執行方面出現了問題，哪個方面更大的問題？

　　尹中立：

　　是的，制度本身是比較配套，比較完善的。可能在執行的過程當中，尤其是在一些偏遠地區的一些小的分支機構，可能會在操作上存在一些漏洞。

　　董倩：

　　但是今天我們關注的這幾件事情，恰恰是在杭州，在蘇州，在一些這個經濟比較發達的地方，甚至在一些一線城市，那這怎麼解釋？

　　尹中立：

　　從地域來看，我們所有的案件大部分都是在江浙地區，有它的必然性，因為其實這種現象應該説存在的比較多見，但是這個問題的暴露是最近才暴露出來的，因為這些資金的使用出現了一些資金鏈的斷裂，所以把問題暴露出來了。

　　董倩：

　　那好了，就是當我們的制度在設置上並沒有太的的問題，而是説人的執行上出了問題的時候，這個時候有什麼辦法能堵上這種風險的漏洞？

　　尹中利：

　　首先是內部的風險控制還是要加強，其次是投資者自己也必須要提高警惕，要牢記這個風險和收益永遠是對稱的，如果有很高的這種收益的這種産品，如果有人告訴你這沒有風險，那麼千萬不要相信，這一定中間存在著一些蹊蹺甚至是欺詐的行為。

　　董倩：

　　尹先生您原諒我還是要説一下銀行方面，就是説儲戶的確要提高風險意識，但是另外一方面，那如果説是，我儲戶是看上你銀行的信譽才去的，就是你怎麼能把銀行的人管好，因為時間緊迫了，您簡短説。

　　尹中利：

　　是，就是説銀行對內部員工的誠信，還有在一些內部的激勵機制上面，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否則的話再好的制度也無法得到實施。

　　董倩：

　　好，非常感謝尹先生。那麼今天我們關注了幾個案子，請您千萬不要慌張，因為今天這幾個案子集中出現，我們是把它匯聚在一起，這僅僅是一個個別的現象，並不具有普遍的意義。另外一個對於銀行來説的確是應該防微杜漸，管好自己的員工，還有就是作為儲戶，那麼就像剛才所説的，風險和收益永遠是對稱的，不要貪了小錢，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