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常春/制圖
硅谷的創業公司背後正出現更多中國公司身影。從去年開始,越來越多的科技公司、投資公司和孵化器都開始試水硅谷。
除了來得最早的騰訊,近兩年的西行隊伍加入者包括阿里巴巴、奇虎360、復星集團、創新工場和創新谷等。盡管來硅谷時間大多不超過一年,但中國投資人正在努力和硅谷打成一片。他們定期拜訪硅谷的知名孵化器和投資機構,頻頻出現在硅谷的各種創業活動中。
證券時報記者 葉夢蝶
在找尋項目投資時,“中國概念”被列為投資的重要元素,這些公司未來想要打入中國市場,或是想要找中國團隊。
中美創業和投資的差異也讓他們感受明顯,在硅谷的投資讓這些投資人直呼省心。“美國的項目技術更加先進,更重要的是給點資源就能讓它跑起來,而不像國內的創業公司CEO,要非常全能,懂技術懂管理懂政策。”聯想之星執行董事王明耀說。
聯想之星是西進硅谷的代表之一,王明耀表示,在硅谷要做好投資,要有係統化打法,有一搭沒一搭的成不了氣候。
中國投資人駐點硅谷
“美國的項目技術更加先進,更重要的是給點資源就能讓它跑起來,而不像國內的創業公司CEO,要非常全能,懂技術懂管理懂政策。”王明耀說。
“今年開始我們在硅谷投了一些項目,實際上百度、騰訊、各種孵化器都在往硅谷跑,將來有些能跑出來,有些不能。”王明耀說。
一陣“硅谷風”正在國內投資機構和天使投資人中興起。從去年年底開始,阿里巴巴、奇虎360等科技公司,復星集團、創新工場和創新谷等投資機構和孵化器,紛紛遠赴美國,在硅谷設立風險投資辦公室。而騰訊則來得更早,其在硅谷的投資歷史可以追溯到好幾年前。
為了迅速和硅谷打成一片,聯想之星去年在硅谷辦了聯想之星創業CEO特訓班。王明耀表示,事實上聯想之星2010年左右就和硅谷有接觸。但真正標志性的事情是在去年的特訓班交流。
“硅谷當地給我們報了500個創業企業,我們選擇了其中50個,為他們做創業培訓。他們非常認可。”王明耀說。
聯想之星的CEO特訓班在國內已經開辦到了第五期,培訓的數百名學員組成了創業聯盟。王明耀表示,聯想之星試圖搭建一個平臺,將國內和國外的創業者通過創業聯盟的形式對接上。“這對硅谷創業者來說是靠譜的資源。”
除了搭建溝通交流的平臺,國內投資人在海外投資採取更為普遍的路徑和海外的孵化器或投資機構合作。包括騰訊、聯想之星、創新工場等都正在或打算和硅谷的知名孵化器以及天使基金合作,一起看項目,進行合投,或是接盤其項目。
以最早西進硅谷的騰訊為例,騰訊在硅谷的投資以社交和遊戲為主題,包括Everyme Ark;Raptr;Sonalight;RunWilder等項目幾乎無一例外地跟社交相關。騰訊投資的諸多明星項目都是硅谷著名孵化器Y Combinator的畢業成員。
而奇虎360落戶硅谷已11個月。奇虎360戰略主管Mike Liao投資了眼球生物識別公司 EyeVerify等4家公司,涵蓋大數據、智能硬件、家庭安全應用等多個領域。不難看出諸如360和騰訊在硅谷的投資,與其自身業務有很大協同性。
同時,中國的投資人也開始頻頻出現在硅谷的各類創業活動上。根據《華爾街日報》報道,騰訊並沒有在美國召開盛大的會議,也沒有成立創業孵化器,但該公司派駐帕羅奧爾托的高管大衛·韋勒斯特恩和他的同事卻會定期造訪各大風險投資公司,並出席各類行業會議。
硅谷流行可轉債
楊寧開玩笑地說,他們去硅谷都會告訴硅谷的創業者一個詞匯,“Chinese Tu Hao”,就是中國土豪。創業公司想盡快拿到錢,他們都知道中國人有錢。
對比過去二十年,人們看到的都是國外風險投資機構進駐中國,諸如IDG、紅杉資本、經緯創投等早已是國內投資界的明星機構。而如今風向漸變,中國投資人西進成為風潮。
“這背後的背景是美國人越來越清楚中國市場的重要性,早期創業時要有中國因素在里面,將來進入中國才有底氣。”創新谷聯合創始人朱波說。朱波是硅谷的新常客,他從去年7、8月開始頻繁往美國跑,今年5月,朱波開始出手投資,目前創新谷在美國已經投了4個項目。
“中國概念”是國內機構在硅谷投資的重要元素,這些公司未來想要打入中國市場,或是想要尋找中國團隊。
中國青年天使會會長、樂博資本創始人楊寧表示,不少中國人到硅谷都會投智能硬件。他所投的兩家硅谷智能硬件公司,都在中國生產。“深圳是智能硬件的生產重鎮。不管哪里做的機器人項目,都要到這里生產。”楊寧說。
而楊寧擔任會長的中國青年天使會,6月份就已經組織投資人去過硅谷看項目,以後準備發展為每季度一次。楊寧開玩笑地說,他們去硅谷都會告訴硅谷的創業者一個詞匯,“‘Chinese Tu Hao’,就是中國土豪。創業公司想盡快拿到錢,他們都知道中國人有錢。”楊寧說道。
而王明耀認為,有中國概念當然更好,但沒有聯想之星也會投。硅谷創業者心態很開放,這里有全球各個國家的人,所以並不太介意說你不是美國背景就拒絕你。同時,在硅谷做天使投資,抱團合投的形式非常普遍,創業者並不依賴某一個天使。
除此之外,在硅谷做天使投資和國內還有一個很大的不同,即早期項目大多是採用可轉債的形式進行融資。由于初創企業的盈利模式並不清晰,難以進行估值,同時存在巨大失敗風險。因此在硅谷的首輪融資一般採用可轉債的形式。比如第一輪要融資50萬美元,很可能有十個機構去投,每家投3萬到10萬美元不等。等到下一輪融資成功後,那麼這50萬美元就按照新一輪融資的估值轉變為股份,同時轉股的估值會打一個折扣。
“這樣比較靠譜,對投資人的收益有一定的保障。”王明耀說。他認為,在硅谷要做好投資,要有係統化打法,有一搭沒一搭的成不了氣候。
而創新工場北美業務合夥人易可睿認為,雖然現在硅谷有幾個國內孵化器和創業投資機構,但感覺還是在按國內思路做。“走進騰訊在帕羅奧爾托的辦公室,你不會覺得是到了一個中國公司。我們覺得作為中國的創業投資,不能只帶來錢,更重要的是能和創業者彼此理解。如果你語言都過不了關,美國創業公司的創始團隊會感覺不舒服。”易可睿說。
另一個在硅谷影響力比較大的,王明耀認為是真格基金創始人、新東方創始人之一的徐小平。“徐小平有獨特的新東方資源,在美國影響力比較大,他投資的人不少是大公司出來創業的,或是美國名校出來創業的人。
而復星也不甘示弱。復星挖來了騰訊的前美國分公司總經理布拉德·鮑,作為其在硅谷設立的風投公司Kinzon Capital的負責人。今年4月,復星集團董事長郭廣昌在里斯本的金融論壇上表示,復星資本已斥資1億美元在硅谷設立風投公司Kinzon Capital。
投資國外項目很省心
中國的創業很容易帶來紅海競爭,你做,他做,最後大家一起做。在國內投資我們看這個人是不是靠譜,我們的資源能不能幫助。
盡管中美之間交流越來越頻繁,在兩國之間創業和投資環境的差異仍然很大,這點朱波深有體會。
朱波表示,在美國投資要省事得多,投資完就可以讓其自己發展了。美國高校基本沒有孵化器,大學生有想法就輟學出來做,有市場化機制來協調,非常成熟。
在美國投資,朱波看中的是項目的爆發性,“都是讓我眼前一亮的,但是絕大部分在中國的投資,讓我眼前一亮的非常少。中國的創業很容易帶來紅海競爭,你做,他做,最後大家一起做。在國內投資我們看這個人是不是靠譜,我們的資源能不能幫助。”
也因此,在他眼里,中國現在真正優秀的項目很少。“到了B輪之後的公司寥寥無幾。深圳一年可能就20個項目走出來,北京一年大約50個。”
而王明耀則進一步表示,國外確實技術更加先進,主要是創業環境不一樣。國外把某個技術某個團隊做好之後就夠了,對CEO要求不會那麼高,可以和其他人合作,也可以找職業經理人來管理。稍微給他點資源給點建議就能跑起來。
但國內不一樣,CEO除了要搞定技術,還需要面對惡性競爭,研究政策,解決客戶和商務關係,操心員工忠誠度。這要求CEO是個全能的人,國內創業者更辛苦。
令人好奇的是,在這股硅谷風潮中,科技大鱷中唯一沒有加入其中的是百度。盡管今年5月百度在硅谷投資3億美元成立新研發中心,然而在硅谷進行收購或投資初創公司似乎不是百度CEO李彥宏的菜。在被問到百度是否會跟進阿里巴巴和騰訊的並購投資步伐時,李彥宏對媒體稱,截至目前,百度“找不到好的公司來收購”。
李彥宏表示,百度對收購持開放態度,但是還沒有公司成功被他們收購。不是不想,而是找不到好的公司來收購,百度有興趣和資源來尋找好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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