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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談“小時代”:展現了這個時代深層的精神秘密

時間:2014年03月11日 13:35 來源:遼寧日報 字號:       轉發 列印

  □如何定位郭敬明、韓寒的文學價值

  □為什麼説《小時代》三部曲是代表“80後寫作”的重要作品

  □“80後寫作”能夠回歸併繼承文學傳統嗎

  韓寒的電影處女作《後會無期》正在緊張拍攝中。與郭敬明的“小時代”系列電影相同的是,《後會無期》同樣講述了幾個年輕人的成長和命運選擇;但不同的是,業內預料,這部電影不會拍成純粹的商業片,一定會帶有鮮明的作者風格。

  韓寒和郭敬明無疑是“80後”作家中最受矚目的兩個代表人物,他們的經歷有些許相似之處,但他們的個性和寫作風格卻又迥然不同。他們是輿論熱議的對象,也是許多青少年效倣的偶像,然而,如果回歸文學本身來考察他們的價值,又該怎樣進行定位呢?今天,當“80後”漸漸告別青春年少時,往日對文學傳統的顛覆和叛逆是否也會轉化成一種回歸和繼承呢?

  上周,“80後寫作”研究者、華東師範大學副教授黃平接受本報專訪,他從文學的經典的意義出發,解讀分析“80後”作家的現狀。黃平非常直率地表示,對於文學發展構成影響的“80後”作家,目前一個也沒有。同時,他也提出,純文學譜係的“80後”傳人的確是存在的,他們接續著文學史上的偉大敘事,但卻並不被關注。

  “80後寫作”的文學性的確有些先天不足……“郭敬明體”和“韓寒體”對於後起的青年寫作者影響很大……在文學的文化意義上,韓寒與郭敬明塑造了兩類青年形象

  “80後寫作”的概念出現以後,始終與商業因素糾纏在一起,甚至被歸入商業寫作的行列。先不論這種定義是否準確,但可以肯定的是,“80後寫作”的文學性的確有些先天不足。

  在走過了10年歲月後,“80後寫作”是否沉澱出了一些文學價值呢?作為在場者,張悅然在一篇文章裏回答了這一問題,她説:“‘80後’文學看起來很熱鬧,可其實並沒有任何沉澱。這與我們現在的文學環境也有關係,我們的寫作被摻入了太多商業化、輿論化的因素,迅速進入了一個現實的層面,我們所有的回答和疑問也是針對這個現實的,文學反而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因此,我很懷疑我們能夠帶著理想走多遠。”

  談到近10年來有哪幾位重要的“80後”作家能夠對中國文學乃至文化發展産生影響,黃平坦言,目前一個也沒有。 “從文學的經典的意義來看,我沒有發現能夠對文學發展構成影響的‘80後’作家。但是,如果從文學的文體意義上來觀察,韓寒和郭敬明是值得注意的。 ”

  黃平認為,郭敬明那種華麗、柔弱、戲劇性的文體,對於後起的青年寫作者影響很大,“這些作者不是職業作家,他們大多是在校的中學生、大學生,他們讀著郭敬明的書長大,沉溺在物質世界的虛幻符號與自我情感的華美幻想中。我在閱讀低年齡段文學比賽的稿子或者批改學生文章時,常見到這類文體,網路上也有很多類似文章。 ”

  另一方面,韓寒的反諷性文體,也産生了很大影響,黃平説:“我們很容易識別出‘郭敬明體’和‘韓寒體’。在文學的文化意義上,韓寒與郭敬明塑造了兩類青年形象,駁雜的 ‘80後’群體當然不僅僅限于這兩類,但這兩類青年通過郭敬明與韓寒的作品得到了充分的顯現。 ”

  郭敬明的《小時代》三部曲可以被視為“80後寫作”的重要作品……郭敬明寫下“小時代”這個書名的時候,他已經寫完了整部小説……還沒有誰對於當下的時代,有如此精準的命名

  儘管郭敬明或韓寒都不足以被稱為具有文學經典意義的“80後”作家,但是,黃平認為,“80後寫作”還是産生了重要的作品。如果可以舉出一部的話,他認為是郭敬明的《小時代》三部曲。

  “《小時代》的口碑不好,其實我也不喜歡《小時代》。但是,有的作品不好,卻很重要;有的作品很好,卻不重要。”黃平解釋説,“很多純文學作家的作品在文學技法上非常好,但對於理解我們的時代卻顯得並不重要,多一部或者少一部都沒有關係。但《小時代》不同,它的重要性在於,這部作品有效地展現了當下這個時代的深層的精神秘密。誇張地講,郭敬明寫下‘小時代’這個書名的時候,他已經寫完了整部小説。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命名,還沒有誰對於當下的時代,有如此精準的命名。 ”

  長期以來,“郭敬明式”的寫作,被指認為“青春文學”,“80後寫作”被看做是孩子們的遊戲,是一種青春期的文學綜合徵。但是,黃平卻提出,上述批評是不加推敲的、流於印象主義的批評。他説:“郭敬明的作品,遠遠比所謂‘青春文學’要複雜,這裡的‘複雜’不是純粹美學意義上的,而是牽扯到‘80後寫作’與歷史語境的隱秘關聯。 ”

  1997年,當時還在讀初中二年級的郭敬明,在雜誌《人生十六七》上發表了個人的處女詩作 《孤獨》,從此走上文學寫作的道路。 2003年,小説《幻城》推出後,郭敬明開始“走紅”,成為了所謂的人氣作家。黃平長期跟蹤研究郭敬明,在他看來,郭敬明筆下的主人公有一個相似點:他們都是“孩子”。

  “郭敬明的作品中,‘年輕人’被不斷暗示為‘孩子’。可以説,‘孩子’是郭敬明寫作的一個關鍵詞,比如,‘一個永遠也不肯長大的孩子也許永遠值得原諒’,‘但我是個任性的孩子,從小就是’,‘而我是個很寂寞的孩子’,‘像個受了傷的委屈的孩子’,‘我真的原諒這個哀傷的孩子了’,‘我是個會在陰天裏仰望天空的好孩子,我真的是個好孩子’……‘孩子’頻繁出現。他筆下的‘孩子’狀態很好,但成人的世界卻是令人感到不安的。這裡的‘孩子’,與生理年齡無關,它指涉的是對於歷史責任的拒絕。 ”

  黃平認為,郭敬明從新概念作文大賽時期已經顯露出自己的特長,他善於描寫特別的自我,是憂傷、唯美的個人主義者。或者像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錢理群所講的,一種“精緻的利己主義者”。黃平説:“在郭敬明的小説中,個人是覺醒的,然而這種覺醒和外在的世界無關,它指向內在的情緒與體驗,自我到近乎自私、自戀的地步。從他早期的獲獎作文一直到今天,熟悉郭敬明作品的讀者會發現,他很喜歡用‘宇宙’、‘星球’、‘世界’、‘世紀’這類宏大的詞彙,用極大的比喻來寫極小的情感,從而憑藉這種巨大的張力,不斷強化‘我’的重要性。可以説,郭敬明作品的核心是一個高度自戀的自我,無限膨脹,世界不過是圍繞‘自我’旋轉的幻象——這正是郭敬明文體的‘魅力’與‘秘密’。 ”

  什麼叫“小時代”?黃平説,就是郭敬明所書寫的那種狀態——“外在的時代與我無關,別人的生活與我無關,我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在這個“小時代”中,自我變得太大了,而時代卻變小了。

  “小時代”系列電影將“小時代”系列小説想要表達的人生觀、價值觀進一步放大了……“郭敬明式”的鏡頭語言,不僅僅是表面上的幼稚與簡單,更顯露出內在價值觀的冷酷

  電影《小時代3》將在今年暑期上映,可以預見,屆時郭敬明又會成為輿論的中心話題。黃平認為,“小時代”系列電影將“小時代”系列小説想要表達的人生觀、價值觀進一步放大了,愈加凸顯出郭敬明的寫作風格和文學追求。

  “我們回憶一下,電影《小時代》以一組大全景鏡頭開場,平鋪直敘外灘與陸家嘴的奢華。大全景鏡頭之外,郭敬明在影片中很喜歡用三類鏡頭語言,包括俯仰拍、逆光和搖鏡。比如,林蕭面試時,導演給出了一個外地遊客常用的玩命仰頭的拍攝角度,以此表現摩天大樓直聳雲霄的高度。又如,電影結尾《M.E》主編宮?遞上一封信給林蕭,導演給了宮?一個逆光特寫,表現這位冷血主編內心的溫情。至於搖鏡,電影中更比比皆是,林蕭和朋友們開學報到的一場戲,導演就像是抱著錄影機坐在環形軌道上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轉暈摔下來為止。 ”

  黃平認為,這一系列的“郭敬明式”的鏡頭語言,不僅僅是表面上的幼稚與簡單,更顯露出這部電影內在價值觀的冷酷:在大都會的景觀社會中,個人是渺小的;面對資本與物質,留給觀眾的位置是旁觀者與崇拜者。全景與仰拍大肆渲染對於物質現實的讚美,逆光表現資本持有者天使般的聖潔,而無處不在的搖鏡,將觀者牢牢錨定在窺視、仰慕與憧憬的位置。

  “電影《小時代》中,人的運動依賴於物的運動。但是,郭敬明鏡頭中的物不是賈樟柯電影中煙、酒、茶、糖所代表的日常生活之物,而是高度奢華的,是資本的象徵:陸家嘴所代表的寫字樓群,愛馬仕所代表的奢侈品,以及圍繞資本之物所産生的生活與情感的邏輯。 ”黃平説。

  “80後寫作”絕對不僅僅是由韓寒、郭敬明等組成的……一批在傳統的文學體制中寫作、充滿文學潛力並且已經創作出優秀作品的“80後”作家並不被媒體所關注……站在純文學的標準上來比較,這些作家的寫作要高於郭敬明與韓寒所代表的寫作

  雖然郭敬明、韓寒等幾位“明星”作家是“80後寫作”的代表人物,在大眾層面享有極高的知名度,但是,黃平提醒説,“80後寫作”絕對不僅僅是由韓寒、郭敬明等一批“新概念作文大賽”獲獎者所組成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些“80後”作家,他們是在傳統的文學體制中寫作,充滿文學潛力,並且已經創作出優秀的作品。

  這些生長在“傳統”中的“80後”作家並不被媒體所關注,也沒有市場的熱捧。從傳播上來看,他們相對邊緣化,影響力有限,但是,名氣不能等同於作品的品質,他們不出名,並不意味著他們的作品不好。黃平坦言,站在純文學的標準上來比較,這些作家的寫作要高於郭敬明與韓寒所代表的寫作。

  如果説郭敬明精準地命名了今天的時代,那麼,同樣被這樣的時代所包圍並影響著的那些純文學領域的青年作家,顯然會遭遇一種難以擺脫的無力感和矛盾感。他們如何透過自己的寫作來回應這樣一個 “小時代”呢?

  黃平提到出生於1984年的青年作家甫躍輝。甫躍輝大學時代就讀于復旦大學中文系,師從著名作家王安憶,目前在《上海文學》雜誌從事編輯工作。近年來,甫躍輝的創作很受矚目。

  甫躍輝和郭敬明有著比較相似的人生經歷,兩人同樣從外省來到上海,在上海學習與生活,後來又面向上海寫作。但是,甫躍輝出版的 《動物園》、《少年遊》等短篇小説集,卻提供了與《小時代》截然不同的另一種城市文學。

  黃平説:“甫躍輝的小説,無論主人公住在何處,都像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那部陰冷的《地下室手記》一樣,無法或無力進入物質的世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裏,空洞地生活,尋找著更弱的對象以供發泄。甫躍輝筆下的青年,就這樣在自己側身的時代裏,緊張,不安,壓抑,內在匱乏,被無力感與失敗感所籠罩,在貌似平靜的日常生活下,在夢魘裏苦苦糾纏,就像網中的魚。在陰冷潮濕的人性沼澤地帶,甫躍輝冷酷地展現著他的主人公們黑洞般寂滅的人生。 ”

  黃平認為,甫躍輝的小説是在為這一代青年立傳,以具備歷史深度的夢魘,微微照亮他們生活中的卑微、殘忍與不堪。他説:“作為純文學譜係的‘80後’傳人,甫躍輝接續著文學史上的偉大敘事,在他的世界中,我們感受到了郭敬明作品中稀缺的人性的危機與掙扎。不過,甫躍輝這樣的純文學作家,需要克制內心的鬼氣,他和他的主人公們一樣,都要找到轉化內心驚悚的道路,而不是直接把獲救的途徑拋到外部。怎麼以文學的方式形式化地處理我們內心的獲救之源?在現實中找到對應的故事,這大概就是大作家的工作了吧。 ”

  □本報記者/王 研

[責任編輯:楊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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