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新社2009年5月25日文章:狼群活動猖獗,中國牧民求救(記者丹 馬丁)
德樂格日拄著木棍,掃視著身邊廣袤的草原。可怕的敵人就潛伏在附近的什麼地方,但他只能以這根木棍保護自己的羊群。
他説:“它們晚上出來,可我們從來聽不到聲音。等聽到聲音,就是羊的慘叫聲。到了那時候,就太晚了。”
狼群在內蒙古地區遊蕩。44歲的德樂格日原本養著40隻綿羊,但已經在狼群的偷襲下損失了6隻。
當年,共産黨領導人毛澤東大力提倡發展農業和畜牧業,認為狼威脅到了他的烏托邦式的理想。於是鼓勵徹底消滅狼。在這種情況下,中國的狼幾近滅絕。
然而,目前受到保護的狼群越來越多地發動攻擊,促使牧民和一些地方政府呼籲恢復捕殺這種食肉動物。
德樂格日抱怨説:“現在,我們牧民根本得不到足夠的保護。狼是不可以捕殺的。我們怎麼辦?”
襲擊事件頻頻發生。去年6月,內蒙古阿拉善地區的政府無法可想,只好在靠近蒙古國邊界的地方修建了一道100公里長的圍欄。
國家媒體説,阿拉善的牧民在兩年時間裏損失了600多只綿羊和300多頭駱駝。內蒙古各地都出現了類似的慘重損失。
去年12月,有人在距離北京僅50公里的長城附近看到了狼。這是狼在20至30年的時間裏首度出現在該地區。
目前尚不清楚狼群為何如此大膽。
政府報告和國家媒體説,種種跡象表明,採取環保措施後,狼的數量在不斷增加。
不過,研究狼的動物專家高中信説,情況很可能恰恰相反。
在東北林業大學從事專門研究的高中信説,狼群之所以襲擊牲畜,是因為環境惡化、沙漠化加劇和人類侵入,從而減少了它們可以捕食的獵物。
他在接受本社記者採訪時説:“狼的數量也許穩定了,但沙漠化和草場退化越來越嚴重,對狼群構成了新的威脅。”
在中國的蒙古族人看來,此事還涉及感情,因為狼在傳統的蒙古族社會中具有強烈的象徵意味。
蒙古族征服者成吉思汗根據狼群的習性打造了驍勇善戰的騎兵,最終建立了有史以來最龐大的陸地帝國。
數百年來,蒙古族牧民為保護自己的畜群而與狼展開搏鬥。但仍然把它們作為草場的守護神加以尊崇。
作家呂嘉民説:“在蒙古族文化中,狼佔據著中心位置,但它們的數量有所減少。現在,蒙古族的年輕人不再願意傾聽關於狼的古老傳説。這些故事漸漸被淡忘了。”
身為漢族人的呂嘉民曾在文革期間與蒙古族牧民生活在一起。他在利用筆名創作的《狼圖騰》一書中細緻講述了狼的精神性。
迄今為止,放寬禁獵限制的呼籲毫無成效。不過,高説,有些地區存在非法捕獵的現象。
就目前而言,德樂格日只好在離家比較近的地方放羊,夜晚也不能把羊群散放在外面。
由於羊肉價格最近出現下跌,他已經感到日子不太好過。他説,儘管政府承諾要為他損失的羊做出補償,但尚未兌現。
他在談到狼群的時候説:“它們過去只捕殺野生動物。可是現在,它們開始捕食家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