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總裁卡恩宣佈董事會通過份額改革方案。
一個重大而長遠的戰略調整
半月談:在十七屆五中全會公報關於中國實施互利共贏開放戰略部分,出現了“積極參與全球經濟治理”的嶄新提法。您如何理解這一提法?
江涌:金融危機到來時,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需要中國等新興市場參與,挽救全球經濟,如要求中國增持美國的債券、寬鬆貨幣政策等。次貸危機擴散到歐洲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牽頭來救助歐洲,中國也提供了大筆資金。後來,又以二十國集團(G20)為平臺來應對經濟危機。這些活動,中國基本上是被動參與。
現在我國提出“積極參與”,有把握主動的深刻含義。以前的參與是危機應對型的,是策略性的。現在要積極參與,就是要主動參與討論、設置議題,影響全球經濟發展的進程,影響國際經濟秩序調整的方向。新提法屬於重大的政策調整,是戰略性的。當然,調整並非一朝一夕,是長期過程。
在利益交集領域尋求經濟治理的突破
半月談:中國參與全球經濟治理的突破口在哪?
江涌:突破口在能體現雙方或多邊利益交集的領域。所謂“利益交集”,是指那些對中國有切身利益,參與過程中不需付很多代價,而美國等大國也十分關切的經濟領域。交集越大,越容易參與,中國就可以積極地去謀求雙贏或共贏。否則,如果強行突破,困難非常多。最近我們看到,經濟危機並沒有結束,它還在延續,如貨幣戰,本質就是轉嫁危機與拒絕危機轉嫁。這就需要我們認真考慮:哪些可以突破?哪些領域中國與西方有更多的交集?例如,在自由貿易方面,美國原來比較僵化,中期選舉後,共和黨搶了美國眾議院的多數席位。在貿易方面,共和黨更傾向於強化國際因素、減少貿易壁壘、抵制經濟民族主義。針對這個情況,我們就可以積極行動。
近期的目標是要解決貿易保護主義問題。中長期的目標是解決國際貨幣問題。國際貨幣問題比貿易保護主義複雜得多,它涉及跨太平洋地區的經濟失衡,牽涉到整個世界經濟失衡,關係到以美元為主導的國際貨幣體制。金融危機過去後,美國和歐洲強化了金融監管。在韓國召開的G20首腦會議中,金融監管是第二類大議題。中國參與這個問題的解決,與西方國家有利益交集。人民幣更加國際化,更富有彈性,符合中國的長遠利益和戰略利益。利用這個交集去推動它,也是中國積極參與世界經濟治理的重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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