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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章太炎建議蔣介石:劃綏遠給中共讓其抗日

時間:2011-01-19 14:32   來源:鳳凰網歷史

  核心提示:當日軍對華北威脅日急時,太炎又給當局獻策,建議將北方之中共力量“驅使出塞,即以綏遠一區處之。其能受我委任則上也;不能,亦姑以民軍視之”。

本文摘自:《原來如彼 南方週末往事版文錄》,作者:南方週末,出版:南方日報出版社

  然而,到“九一八”之後,嚴重的外患使章太炎面臨一個身份認同的挑戰:作為“民國遺民”,他可以不認同國民黨政府;作為中國人,他卻不能忽視國家這一實體正在遭受侵略這個現實。太炎最恨政府不抵抗,但他一開始尚處沉默,因為“擁蔣非本心所願,倒蔣非事勢所宜,促蔣出兵,必不見聽”;除了沉默,別無他法。1932年東三省全部淪陷後,太炎終不能再沉默,不得不公開表示“擱置”其“反對一黨專政”的主張,支援中央政府,將其愛國落實到國民黨“黨治”之下的整體中國之上。

  當日軍對華北威脅日急時,太炎又給當局獻策,建議將北方之中共力量“驅使出塞,即以綏遠一區處之。其能受我委任則上也;不能,亦姑以民軍視之”。

  此計的傾向性且不論,從策略角度看,的確高明。首先是中國人不打中國人而共擊日本,最合時宜。從國民黨的私利看,若中共得綏遠,即處對日之最前線,此時為自保也不得不與日寇死拼;則國民黨不僅可省下“剿匪”的兵力以對外,而日軍亦必因與中共的交戰而削弱。

  但那時的當局者恐怕敵視共産黨不亞於日本軍,太炎此計終未見聽。不過這一次不聽,局勢很快就發展到對國民黨當局極為不利。到1935年,章太炎觀察到:“為今日禦敵計,欲乞靈外援而人不助我也;欲改良政事而時不我待也;欲屈志求和而彼謀求無厭也;欲守險窮山而入不可復出也。”這一分析,實將國民黨政府既不能戰、又不能和的尷尬局面説得透徹無比。太炎以為,雖然第四策“差可茍延祚運”,但也只能是“姑經營以待末路”。

  後來國民黨果然退入西南“守險窮山”,其結局也基本如太炎所説是“姑經營以待末路”。抗戰後雖也曾復出,幾年內即不得不退出大陸,“轉進”臺灣。則章太炎當初的預見,實不亞於諸葛孔明之隆中對。1935年時即能有那樣深遠見解的,舉國似未見第二人,實乃名副其實的國器。可知太炎自謂其“于草昧經綸略有把握”,所言不虛。

  有人或指責章太炎一生論政,立場反覆,變化頻仍,缺乏原則性。其實章太炎論政有一特定原則,即他自己所謂“但論今日之是,不言往日之非”。這也有其思想基礎,他早就注意到“丘壤世同,賓萌世異”的歷史規律,故“上古以來,百王有政教,各持一端”。這樣,“欲經國寧民者,不得不同於世俗”,而世俗又是在不斷變化的,“昔人所即是非,亦與今人殊致”。民初中國政治局勢變化急劇,既然側重“今日”之表現,則其所論必因時因事而變。

  不過太炎變的只是態度,所據的原則其實是不變的。他一向主張中外之別大於國內的派系之分,1925年曾明言反對“廣東的黨政府”。然而在“九一八”之後,當華北的宋哲元欲以“共黨分子”之名制止學生運動時,他又主張“學生請願,事出公誠。縱有加入共黨者,但論今之主張何如,何論其平素”。態度似乎數變,而立場則始終如一。

  觀章太炎一生論政,秉持“只看今日,不計以往”的原則,似乎非常實際;而其所論,又常從理性出發,即揆諸當時局勢選出最佳策略而進言。且其論政多從中國整體出發,眼光遠大;所獻之策,常常是最應當做的。不過,實際政治最好也只能在“最應當”和“最可能”之間妥協:上焉者或因不得已而妥協,下焉者根本就選取對當局之個人或政團最有利者而為之。太炎計之所出,有時要求領袖要有天下為公的願望,有一定程度的超越性;而民國政治人物,似又不能不顧及本派本黨利益,實難超越。結果太炎所獻之策,幾乎無一被採納,故給人以所論不中的印象。

  有人或者會説:既然所獻之策無一見納,實説明都過於理想而不切實際。其實不然,所謂切合實際,主要看是否具有可行性。觀太炎上述各策,明顯對各當局者有利,且並無太多實行的困難;只是當局者另有所慮,是不為也,非不能也。蓋前述各當局者,派系的私見往往超過理智的判斷:凡事不僅要對自己有利,還希望完全不對他人有利;即使是所謂“雙贏”的局面,也不願接受。結果還是自己吃虧,利了他人。這中間的互動關係相當微妙細緻,此處就不能詳論了。

編輯:何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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