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經國寫給蔣宋夫婦的信,已稱美齡為母親大人。圖為蔣宋夫婦在牯嶺玩雪。 圖片來源:臺灣《旺報》
臺灣《旺報》日前刊文《蔣介石與蔣經國的父子情》揭秘當年蔣經國從蘇聯回國後與蔣介石一段不為人知的父子情,蔣經國滯留蘇聯期間,蔣介石除“負疚感”之外,還表現出了對自己兒子深深的掛念,在其日記的記述中深深地感受到了蔣介石、蔣經國的父子情深。
文章摘編如下:
回國之後的蔣經國已不再是當年性格拘謹、不善言辭的少年了,政治上亦相當成熟。父子間的溝通更加主動,並逐步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從日記中可以看出,蔣經國作為“人質”在蘇俄滯留期間,蔣介石對他非常掛念,擔心其安危。在拒絕與莫斯科交換後,對經國還有一種負疚感。但蔣介石對經國的掛念,更多的是與母親聯繫在一起,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壓力,深怕經國不能回國,無以告慰母親在天之靈。
因此,在日記中可以看到蔣介石有忠孝不能兩全的矛盾心態,卻感受不到其與經國之間的父子情深。事實上,當蔣介石得知經國“已有妻與子各一”、“正由海參威乘船回國”時,他卻在日記中説:“經兒由俄歸家,一別12年,骨肉重聚不足為異,而對先妣之靈,似可告慰。”
兒子順利回國,父子能夠重聚,蔣介石固然高興,但最令蔣氏開心的是可以告慰母親在天之靈。其實,蔣氏父子長期相隔萬里,政治分野,蔣介石對於兒子經國的性情已不甚了解,正如其在西安事變中給宋美齡的遺囑中所寫:“經兒遠離10年,其今日性情如何,兄固不得而知”。可見,父子間牽掛雖多,卻尚未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父子相親 思想溝通
歷經10餘年的磨練,回國之後的蔣經國已不再是當年性格拘謹、不善言辭的少年了,政治上亦相當成熟。加之已為人父,對親情有了更深的理解。而此時蔣介石已年過50,對家庭與生活也有更多的感觸。因而,父子間的溝通更加主動,並逐步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經國回到溪口後不久,被蔣介石勒令在小洋房裏閉門研讀《曾文正公家書》和《王陽明全集》,體會家訓,撰寫《旅俄報告》,理解中國固有道德。期間,蔣介石曾多次寫信指導兒子如何讀書,經國也主動向父親彙報自己的讀書心得,表明心跡,偶爾也會對時局發表看法。通信再次成為父子間思想溝通的主要方式。
值得一提的是,經國的信是寫給蔣宋夫婦的,在信中稱宋美齡為母親大人。可見,經國此時已表現的相當成熟與靈活,懂得父親心思。其實,對於兒子能否認妻子宋美齡為母,長期為蔣介石的一個心病。
早在1934年,蔣介石在遺囑中寫道:“余死後,經國與緯國兩兒皆應聽從其母美齡之教訓。凡認余為父者只能認余愛妻美齡為母,不能有第二人為母也。”
西安事變時,蔣介石再次在遺囑中強調:“我一生惟有宋女士為我惟一之妻,如你們自認為我之子,則宋女士亦即為兩兒惟一之母。”蔣介石如此強調,恰恰説明其擔心兒子不認宋美齡為母。經國的信件,使蔣介石日漸感受到兒子的進步,也使其對兒子在蘇俄的遭遇頗有感慨。他在信中説:“爾等來書,文字思想皆有進步”,“你報告二部皆已閱畢,感慨殊多。回想經過之患難與苦痛,應知以後時時在家在國之難能可貴也。”
1937年中秋節後,蔣經國離開溪口轉赴南昌。此後,父子見面交流的機會日益增多。1938年1月蔣氏父子在廬山相見,蔣介石對兒子錶現更加滿意。
他在日記中説:“經兒來省,覺其見解明晰,常識較當,而舉止亦有規範,不失大家子弟之風,是用快慰,惜緯兒不能在家團圓共聚耳。”
重慶受訓 父子同遊
1939年3月,蔣介石為了培養經國,將其調到重慶受訓。自經國懂事以來,父子倆總是離多聚少,而重慶受訓是父子倆相處時間相對較長的一次。蔣介石在日記中多次記載了父子倆在一起的活動。如3月30日説:“下午與經兒遊仙人洞與南溫泉”,4月4日記載“與經兒散步1小時”, 4月6日記述“約稚老與經兒3人野餐”等。
他在5月反省錄中説:“經兒此次同住半月,又受訓1月,觀彼言行皆有條理,不茍不驕,引為自慰。”可見蔣經國離開溪口後,父子間相處時間增多,蔣介石對兒子的了解日益加深,父子感情也有所增進。
然而,蔣介石對經國的記述仍停留在言行舉止層面,在感情上仍不夠細膩,更談不上與緯國相比。如1938年10月南昌會戰前夕,蔣介石在南昌接見將領,經國由贛州赴南昌拜見父親。父子相見,分外高興,但蔣介石在日記中卻輕描淡寫地説:“與經兒在南昌相敘。”然後,筆鋒一轉説:“久未接緯兒函電,未知其身心平安否,無任繫念。”字裏行間仍見厚此薄彼的差別。
一場意外 感情增進
然而,一場意外的悲劇瞬間增進了父子間的感情。1939年12月12日,6架日機突襲溪口,毛福梅不幸重傷身亡。12月13日,蔣介石接到經國等人來電,得知家中被炸後,其在日記中説:“接張愷與經兒電,家中被炸甚慘,令其速回家料理一切。”
蔣介石與毛福梅婚後初期關係還好,但他留學日本後關係逐漸惡化,夫妻關係名存實亡。1927年蔣、毛兩人在“離婚不離家”的條件下正式離婚。離婚後,毛氏一心向佛,精心持家,蔣、毛關係反而有所好轉。毛氏突然重傷離世,不僅令蔣介石深感愧疚,甚至一度令他亂了方寸。
他在日記中説:“接經兒電,方寸不知所止,以後祖業家務不易想得主持之人”,“為家務感嘆,身世不能自己。”在本月反省錄中,蔣介石再次寫道:“家中被敵慘炸。遭此家難,實為畢生所未有之巨災,痛憤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