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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人在臺灣:六合夜市如白晝 長者鄉愁難敘完

時間:2013-04-17 10:39   來源:中國新聞網

  臺灣《旺報》17日刊登投稿文章,講述作者到臺灣,在夜市碰到一位長者對自己講述自己與大陸的淵源,文章説“聽父親説,湖北還有叔叔伯伯許多親戚”,“我明顯感到有稍許憂愁涌上他的心頭”。

  文章摘編如下:

  初夜下的六合夜市,被大大小小的燈光照耀著,猶如白晝,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我隨著人流緩慢地穿行,周圍飄來的各式各樣誘人味道刺激著我的嗅覺。於是,我在一家小店面裏坐了下來,要了一個便當,外加一大杯啤酒。

  我剛一坐下來,坐在我對面的那位長者,就將他桌面的幾個菜推到我的面前,非常熱情地邀請我共賞。那時剛到高雄不久,人生地不熟,我非常客氣地答應著,小心翼翼地推辭他的盛情邀請,並順著他的話往下説。

  你不是臺灣人吧。他一下子就從我的口音猜出來了。我説:我不是臺灣人,我從大陸那邊來的;接著又加了一句,我來高雄不久,就幾天時間。

  啊!你真的是從大陸來的,我一下子就猜對了。説完這句話,他將杯中的余酒一口而盡。接著衝著店主大聲説:給我們再來兩大杯酒,我要和大陸來的兄弟喝一杯。

  您是長輩。我對他説:我們不能認兄弟。他説他姓葉。我説:如果您不見外,我就叫您葉伯。他説:好。滿臉洋溢著興奮之情。

  剛上來的一大杯酒,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他接著説,更像自言自語:他祖籍是湖北省荊州的,1949年父親來到臺灣;他是在臺灣出生的,但打小就沒有回過大陸;聽父親説,湖北還有叔叔伯伯許多親戚。説完這些,我明顯感到有稍許憂愁涌上他的心頭。

  我沒有説話,想起了一首詩,那是唐朝王維的: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葉伯,我敬您一杯,祝您順利回大陸,我説。好的,他非常爽快地又將杯中的酒一口而盡。小時候讀李清照的詞“故鄉何處是,忘了除非醉”,半懂不懂的。此時看著對面似醉末醉的葉伯,我全懂了。

  後來,我們每人又喝了幾杯。在醉意朦朧之中,我和葉伯相互招呼著離開了燈火斑斕的六合夜市。那晚,我好像沒有醉,好像又醉了;但葉伯一直説:他沒有醉,真的沒有醉。

  我們離開時,六合夜市依舊是杯來樽往,熱鬧非凡。只是在這杯酒之際,又有多少與葉伯今晚的境際相同呢?(湯兆雲/中山大學客座教授)

編輯:郭瑩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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