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恐怖懸疑小説的蔡駿,是位上海好好先生,個子不高,習慣低著頭説話,羞澀,溫和。
昨天,蔡駿在杭州曉風書屋做了一場“錢報讀書會”,他的粉絲十有八九是女生,而且大多從下沙、小和山等大學城趕來。
22歲開始發表小説,同年獲得“人民文學 貝塔斯曼杯文學新秀獎”,2001年出版長篇驚嚇小説《病毒》,從此,蔡駿一發不可收。電視連續劇《魂斷樓蘭》,就是根據他的小説《詛咒》拍攝而成的。
紅顏薄命的女主角
與學校隔壁的公墓有關
摩羯座,O型血,總是被劃為80後,其實,蔡駿出生於1978年,上海一戶普通人家的獨生子,小時的夢想是成為國家地理繪圖員。
內向,很少和別的孩子玩,還有些莫名的憂鬱;在鋼筋水泥堆砌的狹小空間裏,寂寞地成長;每逢假期,家裏總是空空蕩蕩的,書架上的書,成為他打發時間的惟一消遣;“鬼故事倒看得不多,僅限于家裏4本白話的《聊齋》。” 這就是蔡駿對於自己前36年的總結。
中學時,蔡駿就讀的學校離家很遠,在上海郊區,周圍是大片田地。學校隔壁是個工廠,解放前是公墓,埋著一些舊上海相當有名的人,其中就有自殺的女明星阮玲玉。“有時,在學校裏踢球踢得比較晚,常常會把球踢過圍墻,就要爬過去揀球。在工廠裏走的時候,就想,會不會走到了阮玲玉身邊。”
生前命運多舛、紅顏薄命的女子,後來是他小説中命定要出現的角色。
新作要拍電影
爛尾樓是合適的故事地點
蔡駿的新書《偷窺一百二十天》,講了宅男和小三的故事。“被稱為社會派懸疑小説,也就是説,故事被賦予了一些現實的社會意義。這本書是我到現在為止創作風格轉變最大的,在小説中寫到了許多禁忌話題,也付出很多心力。”説到新作,蔡駿的話才開始多起來。
蔡駿説新書靈感來自10多年前風靡全球的日本驚悚小説《午夜兇鈴》,而故事發生地,則是20層爛尾樓的樓頂。“書中爛尾樓作為一個意象,在剛開始寫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場景相對來説與世隔絕,但是之後發現爛尾樓也能反映中國過去三十年社會變化,每一棟爛尾樓都象徵著人性的貪婪。這次是一次特別的嘗試。”
“包括小説中很多的意象,像是天鵝湖,黑天鵝、白天鵝,很多需要大家發現,弦外之音需要慢慢體會。”蔡駿説,希望有更多的新的東西帶給讀者,帶到整個文學界當中,“我們生活在一個大時代裏面,發生著劇烈的變化,慾望、人性矛盾、心理問題。通過懸疑故事,反映大時代當下人與人的社會關係。”
《偷窺一百二十天》將於明年開拍電影,“但是,電影和小説是兩回事,我的主要精力還是會放在小説的創作中。”
上海的年輕一代作家,比如韓寒,郭敬明,都開始了導演之路。但蔡駿説,“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這樣的想法。我現在的著力點還是以紙質為主。”
在《人間》裏講述過杭州
他可能要寫《西湖一夜》
讀書會現場,有讀者問蔡駿,懸疑的定義是什麼?“懸疑,就是未知,懸疑無時不在,懸疑無處不在。因為你無法預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
在蔡駿的《人間》裏,有一段和杭州有關,而寫過《北京一夜》,《喀什一夜》的他,也可能會寫《西湖一夜》、《杭州一夜》。
前天,根據蔡駿的作品《幽靈客棧》改編的話劇,在杭州紅星劇院上演。“話劇對小説改編挺多的,我也提了一些意見,希望有更多的東方元素。話劇在驚險的元素上設置比較好、現場效果不錯。”
“中國的懸疑小説,還有很大發展空間,而且還存在誤解。很多人認為懸疑小説就是鬼故事、恐怖故事。中國這個類型小説發展時間較短,需要時間去培養讀者。”蔡駿説,雖然一些人喜歡看國外作者寫的懸疑小説,但是,“他們反映的社會風貌和我們還是不一樣的。因為中國有獨特的社會結構、獨特的社會背景,中國作者更加了解中國社會,了解中國的發展。”
在生活中,蔡駿百分之八十的時間在閱讀歷史。“我覺得閱讀本身就是非功利的,不需要太實用,自己讀讀就好。”
靈感和想像,是蔡駿創作的源泉,“經常會在很小的事情上冒出靈感,有時甚至是在做夢的時候。後來獲文學獎的《綁架》,就是來源於夢境。”而他擔心的,竟然是“怕腦子被太多突如其來的靈感給撐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