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還在臺灣各景區的小攤小販處買了一堆罕見的旅行紀念品。幸好帶的編織袋夠大。但是不久後,我在阿勒泰各大商場、超市分別看到了同樣的東西。價格也差不多。
在臺灣,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大海,感到憂心忡忡。
她説:“太危險了,也不修個護欄啥的。你不知道那浪有多大!水往後退的時候,跑不及的人肯定得給卷走!會游泳?遊個屁,那麼深,咋遊!”
她還喜滋滋地説:“我趁他們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嘗了一下海水,果然是鹹的!”
又説:“海邊的風那個大啊,風裏支個小棚,人人都進去吃東西,一拔人吃的時候,另一拔人旁邊等著。太厲害了!“
我:“這有啥厲害的,不就在海邊吃個東西嘛。”
她:“我是説,老闆的生意厲害!”
之前她看了朱天衣的《我的山居動物夥伴》一書。無限神往。
她説:“每到一個有山的地方,我就使勁地看啊,使勁地找啊,特別想找到那一家人,去打個招呼。好多山上都有她説的那種瀝青路,細細的,彎彎曲曲伸到林子裏。我猜肯定就在路盡頭。我還和前後左右的老頭兒老太太都説了這家人的事。”
最後説:“給我在臺灣買個房子吧?”
另外被她反覆提及的還有司機的一條小狗。她説一路上小狗一直跟著,司機開車時就臥在他腳下。到地方了,司機就抱它下去解手。一解完就趕緊往車上跳。
她特別提到有一次車下一隻野貓引起了狗的注意,它在車門邊虛張聲勢地衝貓大喊大叫,貓理都不理它。司機抱起狗下車放到貓旁邊。剛松手,狗嗖地一聲就竄回了車上。
我不知道這件事有什麼特別的。她起碼説了五遍。
她説:“要是帶上我們來福(我家小狗,十一歲半)一起去就好了。我家來福從沒去過臺灣。”
我問:“導遊好不好?”
她説:“好!就是辛苦得很。一路上每個人都要照顧到。”
我:“司機好不好?”
她:“司機也辛苦,特準時,從來沒讓我們等過。”
我:“臨別你給了多少小費?”
她:“給屁,我可沒錢。”
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説:“別人都給了,都給得多,不缺我這份。”
又説:“別人塞錢的時候,我就裝沒看到。”
我估計就算給人家小費,人家也未必肯要。我把在冬牧場用過的那個纏滿透明膠帶、漆面剝落的卡片相機轉贈給她了。她去臺灣後,到處請人使用這個相機幫她拍照。
況且拎的還是只編織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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