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盃正如火如荼的上演,而對於中東國家來説,賽場上球隊的戰績不僅僅關係著球迷的喜怒哀樂,更是關係到國內政治前景與國家形象。亞洲盃不僅僅是競技的舞臺,同時也是地緣政治的博弈場。
作者:王晉
正在澳大利亞進行的“亞洲盃”足球賽,讓亞洲球迷享受到了足球帶來的精彩與歡樂。參加本屆亞洲盃決賽階段的16支球隊中,來自中東地區的球隊佔據了10個。除了激烈的身體對抗和球場競技之外,對於西亞各國的國家隊來説,仍然有著濃濃的政治壓力。
作為揭幕戰的一方,科威特隊1:4不敵東道主澳大利亞隊。科威特的實例,從某種程度上反映出球隊內部所受到的巨大政治干擾。科威特在出征之前臨陣換將,在亞洲盃出征前數日,突然宣佈主帥維埃拉“下課”。作為一個傳奇主帥,維埃拉本人的身份就十分複雜,他是巴西籍的摩洛哥後裔,而且是在成年之後“皈依”伊斯蘭教,成為了一個地地道道的穆斯林。維埃拉曾近在2007年執教過伊拉克國家隊,並且帶隊贏得了07年的亞洲盃冠軍。
2013年維埃拉來到科威特,開始執掌國家隊教鞭。希望複製“伊拉克奇跡”的科威特人,希望維埃拉能夠帶領科威特國家隊奪取2015年的亞洲盃冠軍,畢竟科威特上次問鼎亞洲盃還要追溯到36年前。不過維埃拉同科威特王室關係不佳,維埃拉本人不僅對科威特王室執掌下的足協“效率低下”十分不滿,而且認為自己沒有受到應有的尊重。加上2014年年末的“海灣杯”中,科威特表現不佳,維埃拉也就黯然神傷的在科威特出征亞洲盃前被科威特王室“炒魷魚”。
與維埃拉相比,巴林的主教練胡德森的運氣就更差了。作為海灣小國,巴林一直飽受國內遜尼派-什葉派紛爭的困擾。足球也就成為巴林王室提升國家凝聚力的重要途徑。胡德森上臺之後不久就遇到了在沙特舉行的“海灣杯”足球賽,然而巴林隊糟糕的表現,讓這個主教練僅僅在任三個月就不得不辭職離開。
由於“海灣杯”而丟掉教練工作的還有伊拉克國家隊的教練沙克爾。對於伊拉克來説,由遜尼派-什葉派和庫爾德球員組成的國家隊,對於提高伊拉克的國內凝聚力事關重要,尤其是當前伊拉克國內戰亂頻仍,各個教派和各個民族之間的矛盾嚴重。如果伊拉克體育健兒能夠在國際賽車上揚名立威,那麼定然會給伊拉克國家未來注入一針“強心劑”。不過在“海灣杯”上,伊拉克國家隊的表現可謂是“極其糟糕”,名列小組末名。伊拉克主教練沙克爾也不得不解説“下課”的命運。
作為中東的“土豪”,沙特隊在過去的二十年裏更換了二十個主教練。此前的沙特國家隊主教練洛佩茲曾經執教西甲豪門皇家馬德里,因此當初來到沙特也是信心滿滿。不過由於在“海灣杯”決賽中敗給了卡達,這讓主辦這次賽事的沙特王室大為光火。因此在出征亞洲盃前,沙特隊撤掉了洛佩茲的教練資格,沙特也就不得不由“代理教練”率領前往澳大利亞參賽。
“海灣杯”冠軍卡達對於此次亞洲盃同樣熱情不減。在過去的一年裏,卡達受到了來自國際輿論和地區政治的巨大壓力。一方面卡達由於支援“穆斯林兄弟會”,受到了來自沙特、埃及、科威特和阿聯酋等過的批評,外交壓力巨大;另一方面,儘管得到了2022年世界盃的舉辦資格,但是建設中出現的虐待“外籍勞工問題”,讓卡達國際形象盡失。所以卡達需要亞洲盃這樣的國際賽事來提振國家形象。
對於伊朗,新上臺的魯哈尼總統在過去的兩年裏一直希望能夠突破國際制裁,改善伊朗與國際社會的關係。在當前伊朗和國際社會“P5+1”核談判前景看好的形勢下,許多國際媒體和投資者都希望了解伊朗,尋覓各種商機。因此正如伊朗足協注協卡法錫安所言,“伊朗隊肯定會飽受關注,這也給我們巨大的動力踢好比賽,展示伊朗的精神面貌。”
另一個球隊巴勒斯坦可以説是亞洲盃決賽圈的“新面孔”。這次亞洲盃是巴勒斯坦隊第一次闖入決賽階段的比賽,因此對於巴勒斯坦意義重大。對於巴勒斯坦人來説,能夠自盡可能多的國際舞臺上展示自己,意味著自己國家合法性和民族獨立性將得到國際社會的更多認同;對於巴勒斯坦國內來説,也意味著主流派別法塔赫管理下的巴勒斯坦體育界取得的巨大成功,更是法塔赫的“世俗主義”相較于另一派別哈馬斯的“極端主義”的一個勝利。
亞洲盃正如火如荼的上演,而對於中東國家來説,賽場上球隊的戰績不僅僅關係著球迷的喜怒哀樂,更是關係到國內政治前景與國家形象。亞洲盃不僅僅是競技的舞臺,同時也是地緣政治的博弈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