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奧巴馬(資料圖片)
據參考消息網9月23日報道,美國《外交政策》雙月刊9/10月號刊登題為《國家的不安全感:奧巴馬的外交政策能否得到拯救?》一文。作者為美國《外交政策》集團首席執行官戴維 羅特科普夫。文章稱,今年7月,一位來自美國最可靠的中東盟友之一的高級外交官對筆者説:“你們仍然是超級大國,但你們不再懂得如何像超級大國那樣行事。”
這位高級外交官當時正在深思奧巴馬總統的第二個任期快要過半時美國的世界地位。令他記憶猶新的是一連串驚人的錯誤(埃及政策反覆無常,敘利亞政策兩極分化)、失策(干預結束後對利比亞實施的戰略毫無成效,中東等地盟友的疏遠)、醜聞(暗中監視美國人、監視友邦)、半吊子措施(對俄羅斯的小規模制裁,對中美洲人民發表的邊界危機系列演講)、未履行的承諾(開羅講話、重返亞洲)和政策的徹底失敗(先是向阿富汗增兵然後又採取脫身政策,目光短淺的伊拉克撤軍戰略)。
文章稱,與筆者交談的這位外交官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他清楚知道,這些問題並不都是某個著實糟糕的年份所犯的錯誤造成的,或者某個總統的錯。實際上,任何總統的外交政績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運氣、外因、週期性趨勢和遺留性問題。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奧巴馬的許多最艱巨的挑戰是前任遺留下來的,這些挑戰中有一些是他控制不了的。
奧巴馬成為總統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個歷史時刻的産物,很可能有朝一日會被認為是異常現象:在9 11事件後的10年裏,震驚、憤怒和迷失方向的美國人突然集體患上了某種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美國及其領導人被迫與一種他們不適應的脆弱感作鬥爭。小布希政府的反應——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發動損失慘重的長期戰爭,並圍繞恐怖主義威脅重新制訂美國國家安全政策——引發了強烈不滿,這種不滿把奧巴馬送上了總統寶座,民眾明確授權他解決前任留下的問題,並避免犯下類似錯誤。
慎重有餘經驗不足
文章稱,當前的問題是,在尋求避免重蹈曾困擾小布希的覆轍時,奧巴馬不慎犯下了自己的錯誤。但奧巴馬與小布希不同,他似乎很固執,既不願從過去的錯誤中吸取教訓,也不願管理他的團隊以避免將來犯錯。很難想出最近幾任總統中有誰在任期間的成長如此之少。
因此,儘管在本質上自信、樂觀,但9 11事件發生10多年後,美國仍心有餘悸。許多問題進一步惡化:美國的相對影響力下降;恐怖主義威脅演變並蔓延;美國結成的同盟關係被摒棄,因失去作用而名存實亡。更糟糕的是,華盛頓已出現嚴重的機能性障礙,以至在大部分問題上,總統還未有機會採取行動便已遭國會阻止。
文章認為,如果國家要完全復原,奧巴馬不僅必鬚髮現並嘗試糾正錯誤,還必須努力認識到如何能在第二個任期結束前取得新進展。換句話説,艱巨的挑戰仍未解決,應對挑戰需要嚴格審視奧巴馬自身——他的回應、他的講話、他的管理和他的團隊。
奧巴馬領導的白宮始終在管理方式和結構上存在不足。問題的起因是,與過去五位美國總統中的四位一樣,奧巴馬在當選總統前外交經驗微乎其微。但與這四位總統相比,奧巴馬有其獨特之處,因為他沒有任何形式的行政管理經驗:吉米 卡特、羅納德 裏根、比爾 克林頓和小布希都曾擔任過州長。此外,一位政府高級官員表示,奧巴馬在華盛頓從政的經驗只有4年,他的個性“非常貼近律師,而不是首席執行官”。
因此,奧巴馬凡事過於慎重,總是尋求中間道路。此外,他還無意與大部分內閣成員發展緊密關係,也不願向他們或各機構負責人放權。美國政府是全世界最大、最複雜的組織,在這樣一個雜亂無章的組織中,各機構負責人的作用至關重要。
文章稱,使管理問題雪上加霜的是總統自己對體系的破壞。例如,在國家安全委員會等機構召開會議時,據説他經常在屋內四處走動,詢問每個人的意見(常把下屬的助手置於削弱或背離自己上司觀點的尷尬位置)。通常,這類會議結束時總統並未做出決定。他稍後會向少數親近的白宮助手——通常是每天早晨與他見面審查最新情報的那一小撮人——透露自己所得出的結論。此舉使議程失去透明性,並授予總統親信過多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