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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稻田大學研究員:誰偷了中國人的微笑

時間:2008-01-02 14:07   來源:環球時報

  1月1日淩晨,北京奧運會志願者“微笑圈”國際版發佈儀式暨志願者迎接2008慶典活動在北京鐘鼓樓舉行,來自社會各界的近千人參加了活動,出席儀式的領導共同發佈了奧運志願“微笑圈”國際版。1日零時,鐘樓上被譽為“古鐘之最”、重達63噸的報時銅鐘被敲響,宣告新的一年到來,同時把志願者的微笑和祝福傳向四方。 新華社記者羅曉光攝

  做學生時,寄宿“東京都太田紀念館”。館內餐廳橫匾高懸,上刻“微笑”二字。每天早晨,讀這兩字,感到自己與這塊木匾的原主人、已故“朝日新聞”記者太田宇之助似有神交。

  對於東方人來説,微笑是一種禮儀,而在20世紀之前,這是西方人很難理解的。希臘裔日籍作家小泉八雲在《日本人的微笑》中,寫了這樣一個故事。在日的一個歐洲僱主對其僕人不滿,常訓斥那人,但是,每當主人發怒時,那個僕人總是面含微笑,這讓那個歐洲僱主十分惱怒。因為,他感到自己被嘲弄。作為一個西洋人,小泉八雲也是經過很長時間的捉摸,才悟到其中奧秘。他寫道,“日本人即使面對死亡,仍可以微笑,而且,事實上是微笑的。他們的微笑,既不是挑戰,也不是虛偽,既非西人所説的性格懦弱,也非無奈。”他説,這是一種悠久歲月鍛鍊而成的精緻的禮儀之一。

  同樣,對東方人來説,西方人的“憤怒”表情也是很難理解的。小泉八雲講過這樣一個故事。一次,他的日本友人曾隨其到洋人聚集的神戶住過兩天,此後友人對八雲説,“為什麼外國人一點兒沒笑臉呢?即使你面對外國人講話、對他們微笑,他們也仍不見笑臉。”


  依照八雲的解釋,在西方文化境況中,僕人面對主人,須表情莊重,如此才符合其身份。西方這種文化,在20世紀已深入日本,日本對這種外來文化把握得恰如其分。在那些高級的西餐廳,侍者都莊重、優雅,而在日式餐廳,我們則可以欣賞“日本人的微笑”。記得,剛到日本時,東京一烤肉店女侍的燦爛笑容,讓我驚嘆。因為,不僅她們面對我時,笑容燦爛,即使轉身離開房間,透過門簾,遠望側影,笑顏仍然依稀可見。我無法想像有何種力量,讓她們的笑如發自內心。

  有次乘日本航班,登機後因地面問題,3小時未能起飛,在等待中,空姐幾乎每10分鐘即巡視機艙一遍,送來飲料,並投以微笑。這種微笑,傳達了歉意與理解,化解焦慮,與人慰藉。

  我不否認女侍、空姐的微笑有商業性,但這卻不完全關乎商業。依八雲解釋,日本人的微笑是文化積澱的結果,他們根據義務形成的微笑內化為一種本能。我曾經歷日本家族的葬禮,氣氛凝重卻無絲毫哭泣。依八雲解釋,日本人不論如何內心悲傷,也不能將自己痛苦的面容示人。

  其實,八雲所能看到的,僅是東方的一角,他尚不理解,日本人的微笑不僅僅是屬於日本人的,而是屬於東方的、屬於普遍的微笑。

  2月5日晚,日本一家電視臺播了舞蹈《千手觀音》的臺前幕後,幾個中國孩子,感動了傲視萬物的演藝大家,也感動了日本觀眾。是什麼力量讓那些遠離中國境況的日本人淚流滿面?我想,是我們的中國孩子的微笑,是她們曆盡千辛萬苦而仍然從容的微笑。

  每一表演者,都經歷心靈苦難與折磨,她們的日常近乎苦行。她們每人都有殘疾、貧寒、父母分離的苦痛,然而,這些中國孩子卻以驚人的美呈獻世人,她們的嘴角透露慈悲與普遍的微笑。

  這些年來,有些人説,中國人忘記了微笑,有人問,究竟是“誰偷了中國人的微笑”?而看到我們孩子的微笑,筆者釋然。多少年來,儘管中國大地經歷無數戰爭與革命、對立與鬥爭,儘管許許多多的家庭,千千萬萬的個人,都可能經受疾苦與不平、無助與不安,但是,真正勇者、真正智者,都不會忘記希望與光明,也不會忘記微笑。太田先生想傳達的或許也就是這樣的意蘊。(劉迪)

編輯:楊雲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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