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中國之聲《央廣新聞》報道,“超常兒童”是指在某些領域學習中超速進展的兒童,往往顯示出超群的優異智慧,他們在學習正常課程內容時,會時時處於“吃不飽”的狀況。據統計,我國大約有290萬的超常兒童。這兩天,正在上映的電影少年班,其實説的也是這個群體的話題。從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開始,各地小學開始了超常兒童選拔,隨之衍生而出的形形色色的培訓機構也紅火起來。
這樣的超常班招生,通常是面向全國的。比如像北京育才小學超常班,全北京市、甚至是全國適齡兒童都可以報考,這樣的“特殊待遇”在北京嚴格執行入學就近劃片的政策當中,就顯得不太協調。去年,超常班招生被緊急叫停。今年情況如何?超常班考試還有嗎?中國之聲聯合中國教育電視臺新聞綜合頻道推出特別策劃《上學熱線——北京幼升小調查》,今天播出第二篇:《超常班,“神童”選拔的奧秘》。
超常班也叫實驗班,一直是眾多家長擇校的入學途徑之一。北京幼升小最熱門的超常班有兩所,一所育才、一所育民。育才學校自2005年開始和中科院心理所聯合建設“超常教育研究基地”,而育民小學的超常班則更早、創辦于 1995 年。儘管每次超過兩千人的考生裏,錄取僅不到70人、比例很低,但每年五月,都有家長帶著孩子從全國各地蜂擁而來。原因就是,超常兒童的選拔早已不是少數高智商孩子的智力遊戲,而是演化成孩子“幼升小”的捷徑:全國招生,不限戶口,又是優質小學。
孩子:隨便考考唄,試一試。
家長:競爭這麼激烈,優秀的孩子太多了。
一根小小獨木橋,曾使“超常班”風頭無兩。去年,儘管育才的超常班和往年一樣進行了規模龐大的考試,但在北京市嚴格就近劃片政策下,迫於公眾質疑,緊急叫停。今年,以北京育才和育民小學為代表的超常班,是否真的銷聲匿跡了呢?記者以家長身份撥通育才小學電話。
記者:請問今年咱們這邊還有超常班嗎?
育才小學:沒有啊,現在哪有超常班,從去年就沒有了!
記者:今年還有沒有超常班的招生?
育民小學:沒有。
記者:那之前我們帶孩子考的超常兒童測試的證書,還有作用嗎?
育民小學:沒有,沒有任何作用。
記者調查顯示,曾經紅火風光了二十年的超常班,今年終於徹底淡出了公眾視野,這條“幼升小”擇校之路走不通了。隨著超常班的停辦,市場上各種針對“幼升小”的超常培訓也偃旗息鼓,有的乾脆轉戰“小升初”領域。不過,今年中科院的“超常兒童篩選”活動卻沒有停,只是稱謂從去年的“中科院心理所超常教育實驗班招生測試”變成了“入學水準評估”,測試已于5月結束。少了入學的功利性,“超常兒童篩選”是否變得門可羅雀?沒了小學超常班,真正的超常兒童又往哪去?帶著疑問,記者走入了該項目負責人,中科院心理所超常兒童研究中心主任施建農的辦公室。
記者:您怎麼看很多家長把這個“超常兒童測試”作為進好學校的一個敲門磚?
施建農:在優質資源短缺的情況下,家長有這個心情我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我們常和家長説,這種想法其實是不正確的。因為超常兒童這個項目本身是針對超常兒童的,不是那些被“拔”出來的,所以如果是你硬要把這些孩子塞到裏面去,那就很有可能會對這孩子造成傷害。這也就為什麼我們在篩選的過程中,採取的態度就是叫:寧願漏掉的,不能錯要的。因為漏掉就意味著,假設沒有我這個項目,你不照樣去上學麼?錯要就意味著對孩子就是直接的傷害。
記者:往年兩千多人報名的超常兒童測試,今年情形如何?
施建農:今年因為不涉及到任何學校招生的事兒,所以完全是“天然”的。六歲孩子的家長也想認識一下自己的孩子,了解一下自己的孩子,報名的也還有五六百。
在施建農看來,超常兒童是人才的“富礦”,本身就像是“核能”,他們要是為社會做貢獻,那是不得了;那他們要是幹點兒壞事,那也了不得。施建農説,目前,在我國的國家教育體系中,沒有專門針對超常兒童的教育模式。適合普通孩子的教育教學,未必就適合超常兒童發展。曾在15歲考入中科大“少年班”的黃甄,是昔日的超常兒童。回首起自己小學的學習經歷,她有一種“鶴立雞群”的痛。
黃甄:在普通班上的這個功課學習進度,對我們來説確實不太適合。就比如老師在上面講的這些東西,可能你五分鐘後自己都完全明白了。你還非要花跟大家同樣的時間,非要在教室裏坐著。比如説我小學的時候總是被拎到教室後面,免得影響別人。
一邊是超常兒童亟需“量身打造”的教育教學模式,另一方面,為超常兒童打造的超常班又在市場環境下“變了味”,最終在推進教育公平的大背景下被叫停。北京的小學超常班是偃旗息鼓了,但放眼全國,各種教育機構舉辦的“超常班”仍然像“香餑餑”。
施建農:坦率地講,為什麼超常教育爭議很大。實際上就是魚目混珠。我們不排除有很多的學校,它就是為了攬生源。也有相當多的家長他就是為了追求一個好學校。記者王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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