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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黃河邊,吃上鄉村旅遊飯(人民眼大江大河這十年,蹲點村莊看巨變①)

2022-09-23 08:47:00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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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每當《我的祖國》旋律響起,無數中華兒女心頭都會涌起對家鄉的情、對祖國的愛。

  家鄉的那條小河、那支溪水,與數不清的溪水河流一道,匯成祖國大江大河的浩浩蕩蕩。

  “千百年來,奔騰不息的黃河同長江一起,哺育著中華民族,孕育了中華文明。”

  “黃河、長江都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保護母親河是事關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永續發展的韆鞦大計。”

  “大運河是祖先留給我們的寶貴遺産,是流動的文化,要統籌保護好、傳承好、利用好。”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了長江經濟帶發展戰略、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品質發展戰略。中辦、國辦印發《大運河文化保護傳承利用規劃綱要》。

  江河奔涌,奏響新時代澎湃樂章。這十年,960多萬平方公里土地上,每一寸土地上變化的日新月異,匯聚成新時代中國的氣象萬千。

  喜迎黨的二十大勝利召開之際,本報記者分赴黃河邊、長江畔和大運河沿岸,蹲點一個村莊,從時代的大江大河中擷取幾朵浪花,從鄉村巨變中細察新時代中國之變。

  從今天起,記者調查版推出“大江大河這十年,蹲點村莊看巨變”系列報道,首期報道帶您走進黃河邊的山東省高青縣常家鎮蓑衣樊村。

  蜿蜒萬里的黃河,行至山東省淄博市高青縣境內劉春家險工段,拐出一道彎,名為安瀾灣。站在灣頭,向南眺望,約一公里外,便是蓑衣樊村。

  置身黃河南岸,如在江南水鄉。

  有“蓑衣水鄉”之稱的蓑衣樊村,三面環水,濕地連片,蒲葦滿地,白鷺成群。

  村莊內外,遊人如織,或乘船賞荷,環湖觀景,或搬一馬扎坐岸邊垂釣,怡然自得。村民有的種稻養蝦,有的給遊客撐船划槳,還有的開民宿、農家樂……村黨支部、村委會辦公室的墻上,挂著近年來獲得的“全國文明村”“中國鄉村旅遊模範村”等牌匾,這些榮譽,這個小村莊過去連想也不敢想。

  10年前,蓑衣樊村還是貧困村,村集體經濟收入幾乎為零。村子沿黃而生,多次遭黃河侵襲,産生大片鹽鹼地,鄉親們莊稼收成寥寥,窮根難拔。

  從脫貧攻堅到鄉村振興,從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品質發展到紮實推動共同富裕……10年來,黨中央的一項項重大決策部署在這個小村莊落地生根、開花結果:鄉親們的每人平均可支配收入從2012年的不足2000元,增至2021年的約3萬元,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好日子。

  小村蝶變,何以可能?記者蹲點蓑衣樊村一探究竟。

  “以前挨著黃河吃了不少苦,現在靠著黃河、更靠著黨的好政策享上了福”

  沿著石砌巷道,來到村民盧金霞家。門口處,挂著“尚家賓館”的牌子。往裏走,一方庭院,乾淨敞亮,綠植點綴其中,令人賞心悅目。

  拐進一間客房,一床一櫃一電視,陳設簡單卻乾淨溫馨。一邊與記者説話,盧金霞一邊整理房間,“這不,剛送走一撥客人。”

  拾掇完,盧金霞與記者嘮起嗑。説起33年前剛嫁到蓑衣樊村時,她“撲哧”一下樂了,調侃起當時的苦日子,“都説‘好女不嫁蓑衣樊’,我不信邪,偏來這窮疙瘩。嫁來前,心理有準備,但真過起日子,還是傻了眼。”

  結婚當天,盧金霞的婚房裏擺著漂亮的新櫃子、衣櫥、沙發。第二天,她回了趟娘家,再趕回來,婚房裏僅剩下一床被子、一台黑白電視機、一架縫紉機。“新傢具去哪了?”盧金霞擺擺手,“四處借的,娶完媳婦,都還回去了唄。”

  那臺縫紉機是盧金霞的嫁粧。在娘家時,村裏有婦女靠著做裁縫賺錢,可到了蓑衣樊村,這活沒了出路。“村民剛填飽肚子,哪有餘錢添置新衣裳?”盧金霞説。

  家有兩畝地,卻沒多少收成,盧金霞只好另謀營生。騎上一輛破舊自行車,馱起百斤麥子,跑到十幾裏外換饅頭,“一斤麥子換一斤饅頭,饅頭馱回村,村民再用一斤一兩麥子,換我一斤饅頭。全家就靠著這一兩兩麥子,加上丈夫當瓦匠每天賺的7元5角錢過日子。”

  1990年,引黃濟淄供水工程開工。由於黃河裹挾大量泥沙,淄博市在蓑衣樊村舊址西側——引黃濟淄工程進水口處建起了第一道沉沙池,用於澄清黃河水。隨著時間推移,泥沙越淤越多,沉沙功能弱化,亟須建第二道沉沙池。

  蓑衣樊村舊址地勢低窪,正適合改造為第二沉沙池。1993年,村子整體搬遷至現在的房臺,緊鄰第二沉沙池。原來村中2/3的土地成了沉沙池,耕地面積驟減。

  “守著半畝地,日子沒出路。2011年,村裏1570畝土地全部流轉,每畝土地每年給村民600元流轉費。”蓑衣樊村黨支部書記司國營説。

  搬遷後,盧金霞家的兩畝地,減成了六分七厘。她搞起養殖,可一年忙到頭,兜裏沒進幾個錢。後來,她學了門理髮手藝,在村頭開起理髮店。

  土地流轉後,青壯年紛紛外出務工,漸漸地,光顧理髮店的顧客越來越少。2012年,盧金霞的丈夫因病去世。“那時生活難上加難,得靠娘家接濟。”盧金霞説。

  “要説窮,當時不光她窮。全村每人平均年收入不到2000元,村集體收入幾乎為零。”司國營接過話茬説,“好在當時黨中央發出脫貧攻堅戰動員令,咱蓑衣樊村也迎來轉機。”

  2013年,蓑衣樊村被確定為貧困村。全村178戶,其中貧困戶50余戶,盧金霞家便是其一。

  窮帽咋摘?2014年,淄博組織全市貧困村村民代表外出參觀學習,蓑衣樊村黨員、幹部紛紛報名。

  “出去一看,大開眼界,看到許多村莊用好綠水青山,發展鄉村旅遊,都富了起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信了!”時任蓑衣樊村黨支部書記劉樹海説。

  外出參觀學習歸來,在村兩委會議上,劉樹海提出,蓑衣樊村也應試試鄉村旅遊這條路。

  “拿啥吸引人?”有人問。

  “咱村周圍,濕地幾千畝,蘆葦蕩成片。水就是咱發展鄉村旅遊的‘寶貝’。”劉樹海説。

  劉樹海所説的這片濕地,正是村子周邊的沉沙池。2001年,引黃濟淄供水工程建成通水,又新建了第三沉沙池,與第二沉沙池相連,形成了蓑衣樊村三面環繞沉沙池的格局。經過多年沉積,沉沙池水面衍生出4000余畝原生態濕地。

  2014年,高青縣開發利用這片濕地,啟動建設天鵝湖慢城濕地景區項目,蓑衣樊村成為景區重要組成部分,周邊的橋梁、水工建築物等按景觀工程打造,景區與村莊的道路連通。

  2015年,一筆扶貧資金到賬。“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探索對貧困人口實行資産收益扶持制度’,這讓我們覺得把扶貧資金集中起來使用是個路子,用這筆資金買了3艘電動遊船、5艘小型槳船。同時,縣里加大宣傳力度,把天鵝湖慢城濕地景區打出名聲。”劉樹海説,很快,一批又一批遊客被吸引過來,蓑衣樊村的8艘遊船動起來了。

  船來船往,一年間,村裏掙了5萬多元,年底拿給貧困戶分紅。“土地流轉費加上貧困戶分紅,一共拿到2550元。隨著遊客漸多,理髮店生意紅火起來。”盧金霞説,“以前挨著黃河吃了不少苦,現在靠著黃河、更靠著黨的好政策享上了福。”

  吃上鄉村旅遊飯,2015年底,蓑衣樊村脫貧出列,盧金霞也摘掉了貧困帽。

  遊客引進來,怎麼留下來?在村兩委動員下,部分村民開起了農家樂和民宿。盧金霞考慮過這事:開農家樂,自己炒菜水準一般;開民宿,置辦新床、桌子、櫃子,樣樣得花錢,自己手頭不寬裕。況且,光靠這片水搞旅遊,能長久嗎?一盤算,還得再觀望觀望。

  盧金霞猶豫著,但她的對門鄰居黃新海敢想敢幹,率先在村裏開起農家樂。

  “生態環境治理,要算小賬,更要算大賬,這跟‘大河有水小河滿’一個道理。光打小算盤,就不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臨近晌午,記者循著菜香,走進對面黃新海的農家樂。

  一進門,只見他正推開缸子,抓起一條撲騰蹦跳的活魚,清水洗凈後,左手握魚頭,右手持菜刀,逆向刮去魚鱗,動作嫺熟,一氣呵成。分揀好食材,熱油下鍋,不多會兒,一盤香噴噴的紅燒魚端上了桌。客人是一對夫妻,從城裏開車來蓑衣樊村,就為了吃一口黃新海做的魚。

  “正忙著,沒顧上你們,別見怪。”給客人上完菜後,黃新海撩起圍裙,擦了擦手,沏上一壺茶,不好意思地衝記者笑笑。

  聽記者道明來意,黃新海思考半晌,打開話匣子。他當過村黨支部書記,2011年卸任。在任那幾年,領著鄉親們去開荒,苦沒少吃,但僅靠開荒開出的那點地,大夥兒增收有限。

  卸任村黨支部書記後,黃新海在村周邊搭起棚,搞養殖。在他的帶領下,全村有10多戶跟著養起來。但露天養殖氣味大,糞堆滿地,人們路過,都得捏著鼻子繞道走。

  “咱村要搞鄉村旅遊,得拆養殖場。您也知道村集體沒啥收入,先打個欠條,但請放心,村裏一掙到錢,補償款馬上到位。”時任村委會主任司國營先找到黃新海。

  “搞鄉村旅遊,我雙手贊成。但拆我辛辛苦苦經營的養殖場,這事我不幹。”黃新海一聽便急了。

  談過幾次無果,司國營找到黃新海的叔叔,倆人帶上一瓶酒,一同來做工作。“村裏發展旅遊,從長遠看,是好事,村民都眼巴巴盼著。你不拆,影響的是整個村子的發展。”叔叔勸説道,“再説,你不光當過村幹部,更是個老黨員,本身肩上就有責任。鄰里都愛跟著你幹營生,不得給老百姓帶個好頭?”

  聽到這,黃新海低下頭,心裏“咯噔”一下:自己雖説不當村黨支部書記了,但還是老黨員,咋能光顧自個兒?

  “實不相瞞,拆了養殖場,下一步幹點啥營生,愁得很。”借著酒勁,黃新海道出心裏話。

  “咱村計劃上一批農家樂、民宿,你是村裏出了名的大廚,有一身好廚藝,何不搞個農家樂哩?”司國營支招。

  一拍即合,拆養殖場,開農家樂。

  “買什麼餐桌、炊具,怎麼經營,村裏通通有指導。”黃新海説,很快,村裏第一批民宿、農家樂開了起來,其中,農家樂有18家,民宿有14家。

  可沒過多久,滿懷憧憬的黃新海就受了挫,“農家樂剛開起來,村里正到處施工。遊客們來了,一看到處都亂哄哄的,很快走了,沒心思留下來吃飯。”

  原來,2014年5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於改善農村人居環境的指導意見》。山東隨即在全省開展大規模、全方位的農村人居環境治理改善,蓑衣樊村也不例外。

  此前的蓑衣樊村,出門泥洼路,門前有“三堆”:垃圾堆、柴火堆、雜物堆。村裏轉一圈,遍地污水溝。再看茅廁,一個土坑兩塊磚,蚊蠅成群臭味濃。作為沿黃村,不管是保護黃河還是發展旅遊,改善村容村貌都勢在必行。

  先清理門前“三堆”。“剛開始,部分村民不理解,我們黨員、幹部帶頭行動,村裏建起了垃圾集中堆放點。”黃新海説,“‘三堆’不見了,門前變得乾淨敞亮。”

  清完垃圾,再完善基礎設施。畫標線、挖基槽、搬管道,村裏開始鋪設污水管網;整土坯、墊石子、澆水泥,道路硬化工程同步啟動。與此同時,政府下撥資金,推進“廁所革命”。

  村莊環境在改善,周邊濕地環境也在恢復。司國營介紹,濕地保護曾一度缺位,“沉沙池形成的原生態濕地,都是草,沒有樹。沙子沉得多了,積成一道道小沙丘,沒有樹的保護,遇上大風,就沙土漫天。漸漸地,鳥兒也都飛走了。”

  2014年,依託天鵝湖慢城濕地景區建設,高青縣對濕地實施造林綠化、工程固沙。裸露的沙丘漸漸變得綠意盎然,景區綠化率達到85%以上。

  水清景美,鳥兒回來了,重新安了家,縣裏在此建起觀鳥平臺和野生動物救助站。如今,這裡成為震旦鴉雀、天鵝、中華秋沙鴨等珍稀鳥類的重要棲息地。

  不過,環境治理有個過程。“當時農家樂生意受影響,有點不想幹了。”黃新海一度打了退堂鼓。

  “困難是暫時的,等整治好環境,一切都會好轉。”司國營鼓勵他。村兩委也在想辦法,持續加大宣傳力度,並幫著農家樂、民宿聯繫生意。

  2016年,蓑衣樊村容村貌煥然一新,天鵝湖慢城濕地風景更加宜人,到村住宿、吃飯的遊客越來越多。每逢節假日,黃新海農家樂小院裏坐得滿滿噹噹。有時,老兩口忙不過來,還把女兒、女婿請回來幫忙。

  “生態環境治理,要算小賬,更要算大賬,這跟‘大河有水小河滿’一個道理。光打小算盤,就不會有今天的好日子。”回首這幾年,黃新海深有感觸。

  “哥,你這農家樂不孬哩!”瞧著對門生意火爆,盧金霞眼熱了。

  “還行還行,一年賺個七八萬。”黃新海説。

  “七八萬?!”盧金霞瞪大眼,心底盤算:現在幹,應該還來得及!

  在村兩委的指導下,她把家裏幾間房改成民宿,安置了10個床位。2018年國慶節開業當天,就有8名客人入住。

  那天,黃新海也來道賀,幫她點燃一挂鞭炮。如今,全村農家樂增至24戶,民宿增至34家。

  “黃河岸邊的好風光,如今成為鄉親們的‘聚寶盆’。我們村先吃上了鄉村旅遊飯,還要帶著周邊村莊一起走好這條路”

  夜宿盧金霞家的民宿,第二天一早,記者踏上觀光車,向西駛去。

  眼前兩片水稻田。“左手邊田裏養蝦,右手邊養蟹。”停下車,司國營一邊走一邊介紹,“這裡以前是一片鹽鹼地,2011年村裏把這片地承包給一家公司經營。前些年純種水稻,這兩年開始探索‘稻蟹共生’‘稻蝦共養’。”

  “有啥特別之處?”

  “這裡面可蘊含著生態大文章呢。這些年,從上到下都這麼關心黃河,咱守著母親河,更得保護好她。”司國營解釋道,“水稻與蝦、蟹互利共生,蝦、蟹能清除稻田雜草、吃掉害蟲,排泄物還能肥田,水稻又為蝦、蟹提供天然餌料和棲息條件。這種綠色種養模式,無農藥、無化肥、無污染。”

  “效益咋樣?”

  “原先,一斤大米賣2元5角,現在的蟹田米一斤賣到8到12元,加上蝦、蟹,一畝地每年能賺四五千元。”司國營把賬算得清。

  稻田效益提上去,老百姓拿到的土地流轉費也更多。“老百姓腰包鼓了,但村集體經濟依然不強。”司國營説,2017年自己任村黨支部書記後,首先考慮的就是如何帶動村集體增收,並決定由黨支部領辦合作社。

  隨著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品質發展上升為國家戰略,山東省奮力推進黃河文化旅遊帶建設,天鵝湖慢城濕地景區新建了生態廊道、親水棧道等設施以及黃河風情博物館等黃河文化主題展館。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司國營説,2020年,村黨支部領辦的高青蓑衣漁鄉鄉村旅遊專業合作社正式成立,投資近20萬元,建起遊船碼頭1處,購置遊船9艘。後來,又買了15輛觀光自行車,著力打造休閒垂釣、濕地泛舟、沿湖騎行等項目。

  當年年底,村裏召開第一次分紅大會。那天,村廣場上置了兩張小桌,上面放著一捆捆現金;小桌旁,垛著一袋袋大米,擺著一桶桶食用油。村民們排起長長的隊伍,個個喜笑顏開。

  盧金霞、黃新海都是黨支部領辦合作社的首批入股村民。他們舉著“社員分紅2000元”的牌子,喜滋滋地拍了照。“村集體分紅,家家戶戶都有份,每人能領200元,再加一桶油、一袋米。作為入股村民,俺們還能再領到2000元分紅。”盧金霞説。

  去年,合作社又吸納15名村民入股,投資20余萬元,建成一家特色餐飲店,推出黃河岸邊特色菜。“預計今年合作社總收入80萬元,可增加村集體收入30萬元。”司國營説,“黃河岸邊的好風光,如今成為鄉親們的‘聚寶盆’。我們村先吃上了鄉村旅遊飯,還要帶著周邊村莊一起走好這條路。”

  蓑衣樊村東頭,建有一排小屋,置有一塊門牌,上寫“蓑衣水鄉精品驛站”。走進屋內,只見貨架上擺滿商品,有蟹田米、荷葉茶、草編帽……

  常家鎮副鎮長劉海超走上前,隨手拿起一袋米介紹:“在這家精品驛站,你能買到周邊7個村的産品。比如説這袋米,來自説約李村。”

  劉海超説,黃河在常家鎮過境13.8公里,沿黃河有7個村。“以前各村都是‘各刷自家鍋’。蓑衣樊村強起來了,但它的南鄰——説約李村,還是縣裏的軟弱渙散村。”

  “咱這7個村,地域相鄰,産業相近,可以成立聯村黨委,靠著周邊景區,抱團搞旅遊。”劉海超給7個村的村黨支部書記做思想工作。

  7個村中,蓑衣樊村名號響,發展勢頭好,連片發展,要用好蓑衣樊村這張名片。2020年6月,高青縣首個聯村黨委——蓑衣樊聯村黨委成立了。

  開展以強帶弱,打造“一村一品”,建設“鄉村記憶”館,將沿黃村風景串成線……蓑衣樊聯村黨委成立以來,動作連連。

  去年,司國營發現,來村遊客中,有不少人打聽附近哪有採摘的地方。村民搖搖頭,遊客只好把車開到幾十公里外,那裏有大片採摘園。

  司國營將這個問題反映給了劉海超:“咱們能不能搞採摘?”

  喊上7個村的村黨支部書記,劉海超將專家請進村。察看土質和場地,最終將採摘園選在了劉春家村,這裡有一片閒置地,土質改良後,適合種瓜果。

  “按照規劃,春種西瓜,夏收鮮桃,秋結葡萄,冬摘番茄,大棚不閒著,一年四季都能採摘。”劉海超笑道,“明年‘五一’,正式開園。到時候,從慢城濕地遊完船,到蓑衣樊村吃農家樂,赴説約李村品稻米,再來劉春家村體驗採摘。行走黃河沿線,村村是風景。”

  “山東省全力推進黃河文化旅遊帶建設,沿黃地區已有1800多個村莊走上鄉村旅遊之路。”山東省文化和旅遊廳廳長王磊説,2021年,全省沿黃地區鄉村旅遊接待1.88億人次,實現消費897.7億元。

  《 人民日報 》( 2022年09月23日 13 版)

[責任編輯:黃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