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著名作家、湖北作協主席方方公開發表《我的質疑書》,質疑湖北省人事廳在詩人田禾評定職稱問題上違規,並公佈田禾對她的威脅短信。去年,方方也曾公開質疑詩人柳忠秧跑獎,雙方還打起了官司。如今方方“雙線作戰”,同時惡鬥兩詩人,顯示了其不怕事、不妥協的一面。
我是文壇門外漢,對作家圈內事並不了解,但因事關公眾利益,既為公共事件,又有評説的權利,遂就方方《我的質疑書》所述內容,作出一個行外人的見解。也許正因與文壇無干,反倒能無視具體糾葛,説出“皇帝沒穿衣服”的幼稚話來呢。作家們對這事門兒清,卻又有誰站出來説了?
解析一:方方説收到T詩人短信,內有“你知道我恨你到什麼程度嗎?我想讓你四肢不全,或割掉你的鼻子”這樣的字眼。方方因此先內部陳情,得不到回應,再發出公開信。方方此舉,錯在不懂法。如此威脅短信,已嚴重威脅到生命安全,早應立即報警。能發出“割鼻子”威脅的田禾至今能施施然接受採訪,並繼續威脅方方,實為咄咄怪事。
解析二:方方為湖北省作協主席、省文學創作系列高職評委會主任,對田禾的職稱評定負有重要責任,但方方稱湖北省作協黨組自行修改職稱評選草案,並不通知方方,作協黨組書記還建議其“放棄投票權”。此為嚴重違規,需公開自證清白,否則即應承擔責任。此事也使公眾看到,在作協內部,“當家做主”的執權柄者並非作協主席,但一旦發生文壇醜聞,背鍋的卻總是作協主席。
解析三:方方為討説法“秋菊陳情”,湖北省人事廳卻無任何溝通,甚至“不回短信”,已經違反了《行政許可法》。
解析四:方方質疑田禾的依據包括“T詩人小學畢業,中學肄業”,文學無關出身,更無關學歷,方方的説法是對田禾的歧視,按照方方的説法,小學畢業的沈從文、中學畢業的梁漱溟又當如何?
解析五:方方敘述田禾簡歷時稱,T詩人“以一份造假檔案,正式調入省作協文學院”。這是一項非常嚴重的指控,如果檔案造假成立,田禾以此為出發點獲取的一切利益則應取消,高級職稱評定也就無從説起。方方只顧質疑對方學歷、水準,實在打錯了地方。
名人學歷造假要毀掉名聲,官員檔案造假要罷官下臺,田禾檔案造假為何安然無恙?如果這項指控不實,田禾理應起訴方方,為自己討還清白。而如果為事實,湖北省人事廳和湖北省作協又為何不作為?
解析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方方與田禾的衝突,圍繞著作家職稱評定展開。很多年前,我在一些文學作品中,即讀到過大學老師和作協作家評職稱時的醜態,一點官位,一點利益,即讓天下英雄盡入彀中,令人嘆息。作家和教授不該有行政級別,這一點早已是共識。
解析七:方方已公開發難,質疑書中提及的官員, 無論從個人清白,還是職位要求,都應公開回應,否則也無法解決公眾的疑問。
解析八:方方抬出“文藝界反腐”,大可不必。她還寫道:“整個中國文化會出現更大混亂”“T詩人這樣的人,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從生意場上退下來從文,本身價值觀就很混亂”“在這些年混亂的社會中”,這些説法殊為不當,也反映出方方自身的某種“混亂”。
解析九:方方稱:“T詩人從底層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我並不希望把他個人弄得很慘。至於短信辱罵、威脅我,我都可不計較。”對這樣的説法嚴重不認同,連瘋狂的生命威脅都不計較,那還需要計較什麼?
解析十:通過對質疑書的閱讀,發現無論方方還是田禾,還是相關官員,都不懂法。觀察諸多爭端也是如此,希望通過體制解決,對內部失望了,就把事情公開,通過鬧大來解決問題。爭端諸人,都缺少對法律的虔誠與篤信,沒有把法律作為自己的守護神,令人失望。(潘採夫 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