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6日是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50週年紀念日,一場“戈壁情懷”座談會在軍事醫學科學院舉行,會上放映的一部紀錄片讓幾十名頭髮花白的軍隊醫學專家熱淚盈眶。他們都曾參加我國核子試驗生物效應研究,為我國軍事醫學防護研究事業貢獻了青春。
“當他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主持座談會的一級教授王德文,朗誦起保爾 柯察金的名言。他今年76歲了,是我國唯一全程參加核子試驗生物效應研究的醫學專家,至今還帶領團隊在新武器效應與防護研究領域跋涉不止。
“這是絕密,必須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兒”
1964年4月30日,王德文所在研究室主任劉雪桐把他叫到辦公室,緊閉房門,鄭重地説:“國家要進行核子試驗,我們奉命組建生物效應研究分隊,組織上決定讓你參加。”一股熱血衝向王德文的頭頂。
劉雪桐接著説:“這是絕密,必須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兒!”王德文堅定地回答:“決不辜負組織信任,堅決完成任務!”
隨後,在我國停止核子試驗之前的32年裏,王德文和同事們28次赴戈壁、進大漠,闖爆心、踏沾染,有的獻出生命,有的落下殘疾,但他們從沒退縮,用忠誠和奉獻,將我國防原醫學研究推進至世界前列。
“文革”期間,王德文被打成“反動學術權威的孝子賢孫”,不能到實驗室工作。他十分痛苦,但堅信“保衛祖國的事情總得有人幹”!白天受批鬥,他就晚上在家裏偷偷研究從大漠戈壁背回來的標本,查閱積累資料,沒有一天中斷過研究。
1996年,我國簽署了全面禁止核子試驗條約,許多人勸王德文:搞軍事課題研究任務重,經費少,成果保密,無名無利,正好趁機轉向民用醫學,憑你的威望,一定能開拓出廣闊天地。一位老友為他“支招”:腫瘤患者越來越多,搞這方面的研究肯定有市場。
“軍隊科研人員怎麼能被市場牽著鼻子走?那會成為金錢的奴隸。”王德文説。此後,他緊跟武器發展進程,牽頭組建了全軍重點實驗室,對高新技術武器的致傷規律和防護展開全面研究,把事業拓展到新的領域和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