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露華
她們是縴手托舉“嫦娥”奔月的“嫦娥”,她們是中國探月的“美麗封面”,她們中有在改革開放大潮中快速成長的70後,有在物欲橫流的時代卻選擇守望星空的80後。隨著嫦娥啟程開啟地月之旅,忙碌在中國探月征程上的她們更忙了。她們就是探月工程裏的“飛控一姐”們。
席露華:慧心織就星月夢
10月24日,飛行試驗器順利入軌的那一刻,坐在飛控大廳總體主任設計師崗位上的席露華明白,自己的第四次探月征程才剛剛開始。
七年前,同樣是在這一天,同樣是在這個大廳裏,她作為中心總體計劃和國際聯網崗位負責人,參加了我國第一次繞月探測任務——嫦娥一號。
“如果從2004年我國探月工程立項算起,我從事嫦娥任務飛控工作已經整整十年了。”席露華説。
十年,對於中華民族的千年奔月夢想來説,不過是剎那瞬間,而對於席露華來説,卻是人生最寶貴的一段青春年華。
從二十多歲充滿活力、愛説愛笑的航太新人,到今天經驗豐富、成熟穩重的“飛控一姐”,世易時移、歲月更疊,席露華的身上始終保留著一份不變的特質。
同事們説,她不變的是那顆敏于行、善於思的慧心。
席露華説,她不變的是那份編織追星逐月夢想的責任。
再入返回飛行試驗任務中,席露華扛起了飛控總體主任設計師的重擔。對於自己的工作,她打了一個形象的比喻:飛控總體就像一座橋梁一樣,連接著測控系統和飛行試驗器系統,她要做的就是思考如何將這座橋設計的完美,搭建的牢固。
這是一項極具風險和挑戰的工作。機理原理不吃透,就像建橋缺少混凝土;設計考慮不週全,大橋缺腿斷臂易塌陷;方案觀點不準確,勢必千里之堤潰蟻穴。對此,中心科研計劃部部長申敬松評價説:“席露華不能出錯,一旦出錯,那就是事關任務成敗的大錯。”
“必須主動作為,用精、準、全的思考引領任務”,對於所承擔的工作,席露華有著自己深刻的認知。做到這步,大家都知道不僅需要有超強的綜合能力和全局意識,還得有超強的耐性、韌性。
然而要做到這步,究竟需要有多大壓力、花多少時間、費多少思量,個中滋味,只有席露華自己最能體會。
任務前,她首先必須要吃透飛行試驗器系統二、三十套,多達幾十萬字的各類方案,然後,最關鍵的工作就是要能結合測控系統實際特點,制定任務飛控需求,明確飛控該做什麼,該怎麼做,由誰來做,什麼時間做等一系列問題,而並非簡單的拿來主義。
為了吃透各類方案和分系統原理,任務前,她每天都會做三件事,查資料、參加聯試和分析問題,常常是找到一個分系統的專家,就是一大串問題,常常為了一個問題,一坐就是好幾個鐘頭。席露華骨子裏就是有這樣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在中心,有一個關於她的故事,大家眾口相傳。
那是在嫦娥一號任務備戰時,在一次與歐空局國際聯網的測試中,有個國外站總是跟蹤不上衛星。歐空局的專家們向擔任國際聯網北京中心負責人的席露華提出了質疑:“應該是你們的方案和數據出了問題!”
早已將任務方案內化於心、成竹在胸的席露華非常自信的告訴他們:“我們的方案經過了嚴密論證,我們的數據經過無數次測試,問題絕不在我們。”後來,經過認真排故,最終得出是由於國外測站測試方法出現了偏差,導致失誤産生。這件事讓老外們紛紛豎起了大拇指,也讓他們記住了這個勤奮、聰慧的中國飛控人。
從嫦娥一號到嫦娥三號,每一次任務對席露華來説都像一次難題重重卻又輸不起的大考。
2013年,在距嫦娥三號任務還剩下最後兩個月的時候,巡視器系統將十幾本臨時狀態更動的方案放在了席露華面前。新的狀態更改,意味著飛控需求、系統介面、軟體狀態等一系列工作可能都要重新來做。
作為巡視器“玉兔”遙操作總體主任設計師,席露華壓力山大。此刻,究竟是按照對方狀態變化需求簡單地進行方案和軟硬體系統調整,還是全面深入分析論證,按任務備戰流程重新來做?席露華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梳理狀態、理清思路、分析需求、協調討論、專題攻關……她緊繃的神經像擰緊的發條。一個月內,她完成了別人需要三個月才能做完的工作。
一切不可思議,一切卻又水到渠成。
經歷三次嫦娥任務的錘鍊,席露華早已是大家心目中頂的上、靠得住、信得過的“飛控一姐”。
逝去的時光,永遠無法抹去人們對輝煌的記憶:嫦娥一號首開奔月旅程,嫦娥二號首拍高清全月圖,嫦娥三號首踏月面訪廣寒。
席露華不是一個喜歡做夢的人,然而,十年探月路上,她卻用自己的敏思、善思的慧心織就了三個美麗的星月夢想。
如今,再入返回飛行試驗器已經踏上奔月的旅程,席露華正在用慧心織就她的第四個美麗的星月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