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文化從未佔據日本文化核心特約

時間:2015-01-21 08:23   來源:中國網

  中日兩國互為鏡像,或者説日本文化是中國文化的亞載體,日本文化很多的元素都是來自於中國,包括茶道,茶本身是從中國來的,為什麼中國沒有茶道,而日本卻有了茶道,這是我們需要思考的問題。

  雖然茶是從中國舶來的,但是經過日本人的加工,與日本的美學發生一定的化學反應之後,在日本孕育了茶道,而茶道又對日本方方面面的藝術、文化、文學産生影響,因此我認為日本早期從中國拿來很多東西,到近代又從西方拿來很多東西,無論是中國的文化,還是西方的文化,在日本都處於次要的地位,它從來沒有佔據日本文化的核心。所謂的和魂漢才,就像和魂洋才一樣,都是日本人以稱為“和”的東西為核心,對來自中國的,來自西方的外來文化的改造的過程。

  無論是漢的文化,還是洋的問題,最終放在日本文化這個“和”的大熔爐中,成為他的整合對象而已,所以説它跟中國文化分野非常清晰的。

  聯想到《落花一瞬》書中一個細節,千利休跟豐臣秀吉是同僚關係,後來千利休經過個人的努力,創立了茶的重要宗教。豐臣秀吉也想一爭高低,豐臣秀吉請同僚來喝茶的時候,環境是非常的金碧輝煌,茶具甚至都是黃金的。與之相對,千利休則是在四貼半的榻榻米上,非常狹小、跼踀的空間中,開了一個小洞,人要鑽進去,裏面放了非常簡陋的一套茶具,一個人蜷著身子鑽進去,徹底地放空自己,可以説是空無一物的茶的思想,跟豐臣秀吉土豪式的,構成一種對立的茶的原則。最終被稱為茶道的是千利休,而不是豐臣秀吉。

  現在,比如你如果到日本的朋友家去作客,他們給你的茶未必是很高級的茶葉,包括茶具未必非常高級,但是首先是保證清潔。其次他們喝的時候,首先茶的器皿圖案是在一邊,你從主人接過茶之後,要把圖案轉過去,讓它最美的圖案衝著客人,端起來一飲而盡,表示這個茶很好喝。非常具有儀式感,這都是茶道的遺留。

  現在中國也興茶道,也有茶藝館,茶葉館也像咖啡廳一樣的公共空間,這裡面有個誤區,第一儀式非常稀鬆,各有各的玩法,完全沒有統一。甚至步入一種更大的誤區,茶越喝越貴,這些都是一種誤區。冬君老師也喜歡茶,家裏有非常專業的茶具,每年有茉莉花茶的季節,綠茶的季節都會請朋友過去喝茶,但是未必是很貴的,主要是鮮度。中國人有茶葉沒有茶道,這是一個問題。

  日本對中國文化的引進,有意無意的實際是有它的主體性選擇,比如他沒有引進中國的科舉制度,以及宦官,太監的制度等等。為什麼這兩樣東西沒有引進?這非常耐人尋味。

  除此之外,場域也是極其重要的。談到場域的重要性,故宮跟頤和園的場域不一樣,置身故宮中確實感覺陰氣比較重,上溯百年乃至兩個世紀的各種迷案,珍妃投井等等,腦子裏充滿這樣的臆想。

  但是你到日本普通的茶室空間中,它也是一種場域,能夠促進你的冥想,或者你想某一件事情時會更加專心的進入冥想,滿眼綠色,或者就是前面一束花,非常適合冥想,包括茶道、花道實際都是對中國禪宗理念的傳承,或者一種發展。

  禪宗,這是日本文化對中國的傳承再發展之後的明證。禪宗來自中國,但是經過日本人之手傳向世界。日人談禪的時候,他信奉的只管打坐,不會想通過打坐會得到什麼,參悟什麼,包括參悟也是功利的,只管打坐。這是排除一切功利的。當然你在只管打坐的過程中,突然某一個瞬間你會參悟,但是這種參悟是一種客觀的只管打坐,你打坐到一個境界中的附加物而已,會自然的生發。但是如果你謀求某種參悟而打坐的話,是走到相反的方向去。花道、茶道全有這個問題,鈴木大拙的故居在日本的北路金澤,特別美的地方,是一個非常現代的建築,有水面之鏡,有學習之間,還有冥想之間,冥想之間就是對著一面墻,墻前面有一束插話,可以坐在木凳上,也可以坐在榻榻米上,然後望著窗外的水面就會進入冥想的境界。

  日本的花道、茶道,它不但提供了一整套的儀式感,賦予儀式美的東西,同時是非常促進人的冥想有效的場域。

  日本人拍攝的《激流中國》,關注了中國窮人與富人的差別,關注了北京水危機,中國社會的養老問題,我在南方都市報個人的專欄上寫了一篇評論,叫做《正面解讀急流中國的現實探究》。從另一方面來説,中國的真正崛起終究是以徹底進入國際社會為標準,其中也包括對外部世界看待中國輿論的寬容、吸收與良性互動,你既然以大國崛起這樣的作品來檢討闡釋西方列強崛起的秘密,便應該有允許人家關注探究中國當下問題的雅量。因為一個大國的崛起必然意味著要與世界發生深刻的關係,並不僅僅是當事國一個國家的問題。所以從正面善意的角度外部世界對中國的反應,謙遜的反省應對來自海外輿論的“異地”監督,化外在的壓力為內變的動力,而不是當成對自己妖魔化而動輒加以輿論反制,將有助於化解覺醒過程中與世界的矛盾衝突,使崛起的項度更趨合理和諧,客觀上加速崛起的進程。(攝影、文字整理楊公振,實習生孫兆慧亦有貢獻)

 

編輯:李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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