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三則涉及黑人與白人之間種族關係的新聞：在義大利，一名資深參議員侮辱該國非洲裔女部長，説她長得像“黑猩猩”。在美國，社區協警齊默爾曼槍殺非洲裔青年馬丁被判無罪，引發大規模抗議。在南非，總統祖馬于“曼德拉日”在比勒陀利亞一個社區，向110戶貧窮的白人發放政府新建的廉租房。
前兩則新聞警示世人，種族關係在西方國家依然不容樂觀，處理不好就可能引發矛盾和衝突。後一則新聞告訴人們，不到20歲的“新南非”，國家政權仍然致力於改善種族關係，希望實現“無論黑人、白人，都是南非人”的種族和諧。
與那位優越感極強的義大利參議員不同，在1994年才結束種族隔離的南非，每個黑人心中都有一本自己的苦難史。曾在筆者家中幫助打掃衛生的海倫40多歲，來自南非北部的林波波省。她雖然識字不多，但能用英語、祖魯語等7種語言交流，是一個很活潑的人，時常與我們談論南非電視劇，説些家長裏短。可是，每當有陌生的白人朋友來訪，她都會悄然退到後院，一言不發地站在外面。我們問她為什麼這樣？她拒絕回答，但她憂傷眼神裏那抹不去的陰影給出了答案。
上世紀90年代初來到南非的一位華人告訴筆者，1994年之前，有些白人根本不把黑人當人。某些修車鋪裏，白人技師要檢查汽車底盤，他們對黑人指一下，黑人就不得不趴下來給他們當“肉墊”。
吃過種族主義苦頭的南非黑人，更懂得種族和解的重要，化解種族矛盾的願望也更強烈。53歲的勞倫斯 彼德森，現在是一名成功商人。他少年時代就加入了南非非洲人國民大會，是一位反種族主義的老戰士。他回憶説，當年他曾被數名白人警察追殺，在馬路上中彈倒地。幾名路過的白人及時阻止警察繼續開槍，他才撿回一條命。他説，我們應努力消弭種族矛盾，如果有仇恨，我們應仇恨種族主義，而不是仇恨白人。
有一首《烏木與象牙》的反種族主義老歌，把黑人和白人比喻成鋼琴上用烏木和象牙做成的黑白琴鍵：“烏木與象牙完美和諧地生活在一起，並肩而立在我的鋼琴琴鍵，啊，上帝，我們為什麼不能這樣？”
理想與現實總是存在距離，要讓黑人與白人像鋼琴的黑白琴鍵一樣和諧相處，談何容易！在南非，有人還不時編織謠言、左右輿論。不久前，南非一名阿非利卡族音樂家在自己的“臉譜”上寫道：“我們的種族正在滅亡”，南非的白人像“蒼蠅”一樣被屠殺，每5天就有一位白人農場主被殺，從而引起軒然大波。所幸一個超黨派網站及時核實，證明這純屬子虛烏有，人們才松了一口氣。
對此，樂觀的南非朋友説，正因為理想與現實存在距離，理想才愈加美好。他們對未來充滿信心，認為自己有能力讓黑白琴鍵完美和諧地共鳴，演奏出美麗樂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