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一曲《時間都去哪兒了》在唱響我們心靈深處的溫存記憶和渴望的同時,也激蕩起每一個為夢想而奔走的人對時光易逝的無盡感慨和焦慮。
很顯然,每一個人每一天都擁有24小時,時間對於我們每個人而言都是公平的。那麼,面對時間為何人們總會心存慨嘆和焦慮?一種是害怕追趕不上時代和社會的快節奏,焦慮被時間甩在後面;另一種恐怕是出於對虛度光陰、無所事事,沒有努力生活、工作和奮鬥而心生自責和不安。
當下,不少人基於內心的時間盤算和焦慮驅動,每天過著“快進”“刷新”和“迭代”的生活。我們總會看到,人們急促地進出電梯、“勇敢”地搶紅燈、十萬火急地剎車、拼命地插隊搶票……人們爭分奪秒地考學、工作、賺錢、買車、買房,更有甚者渴望在“成功學”的啟迪下一夜成名、一夜暴富。有錢的沒錢的,窮人們富人們,每個人似乎都焦急地同時間賽跑,生怕第一時間沒有抓住機會,被社會拋離,被“時間規則”打倒。
有人説,這是一個被時間綁架的時代。大到國家、政府、社會,小到單位、企業、個人,每時每刻都上緊發條,快速前進,要與時間一決高下。特別是拜物教的淩空侵入,唯GDP、唯效益、唯物質等功利主義的日益盛行,為了各自純粹的物質利益和各種淺薄的慾望算計,一些人似乎總被時間裹挾著被動前行。
因此,某種意義上,與其説人們是抽象的“時間焦慮”,不如説是對物質的焦慮、對利益的焦慮、對成功的焦慮、對未來不確定性的焦慮。當人們焦躁地追趕時間,過分地迷戀金錢、崇拜物質、奢望成功的時候;當人們明爭暗鬥、反覆算計,習慣性地把物質績效作為評判和考量標準的時候;當人們過於盲從和隨波逐流,漸漸失去內心的價值定力和精神坐標的時候,物質最大化、利益最大化自然成為人們時間競技遊戲的不二法則,人們習慣性的焦慮、攀比和暗自較勁就會愈演愈烈。長此以往,既有的社會道德法則和價值底線就會不攻自破。
誠如哲學家康得所言,令人內心為之敬畏的,無非是頭頂上的星空和內心的道德律。當我們為時間的流逝而焦灼不安,玩命地向時間要物質、要利益、要産出、要財富最大化的時候,不要忘記從內心審視自己,我們一路前行追尋的“是什麼”“為何為”。
其實,當物質財富和社會利益積聚到一定階段的時候,我們更需要守護珍貴的內心道德法則和社會共有價值,譬如公平正義、規則底線、合作關愛、誠信互助、和平共處、生態保護等等。因為,有了這些共通的遊戲規則和價值信條,我們在追逐時間的旅程中,才會在物質和利益面前變得更加有定力、有信仰、有規約,才會讓未來不確定性變得有章可循,讓人們追趕時間、渴望成功日益清晰明朗起來。(倪明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