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坑道入口處。本報記者 溫紅彥攝
馬祖之於我，一直是神秘遙遠的地方。此次應臺灣海峽兩岸觀光旅遊協會北京辦事處之邀，參加大陸媒體個人遊參訪團，一睹臺灣離島風貌，也算解開了多年的寶島情結。
馬祖是多彩的。不必説世界最高大的媽祖石神像、遍佈全島的軍事設施、酒香四溢的八八坑道，也不必説紀念戚繼光剿倭的繼光餅、連臺灣本島遊客都垂涎的淡菜、還有汆湯佛手裏鮮軟的螺肉，單是馬祖三五座聚落、一兩處古跡、幾隻神話之鳥，給人的印象就足夠深刻。它告訴你一個不知道的馬祖，一個海上桃源般的馬祖。
古老的聚落“神比人多”
馬祖有四鄉五島，總面積僅29.6萬平方公里，距大陸最近處只有9公里、半小時船程。卸下戰地的神秘面紗，近年來馬祖積極拓展觀光業，要讓這世外桃源般的景致，綻放給世界。
踏開工祖的第一天，我們見到馬祖的地方官楊綏生，土生土長的他，了解馬祖的角角落落。他説，馬祖的好跟馬祖的美，要通過靜靜的古跡細細地品味。
在馬祖的南竿島，舟遊完極具戰地特色的北海坑道，品嘗了馬祖酒廠香醇的陳高，我們便來到北竿島。
與南竿相比，我覺得北竿更有魅力。這裡有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閩東聚落，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芹壁。
200多年前，福建長樂的居民渡海遷居芹壁，就地取材搭建出遮風避雨的花崗岩石屋。踏上昔日繁華的巷弄，依稀可見當年的商號招牌。上世紀70年代後，漁業蕭條，人口外遷，幾近空城，芹壁也因此成為唯一未被現代建築佔據的閩東聚落。
在芹壁僅有的一間咖啡廳，我們吃著芒果冰，看天光水色、石屋海景，有一種置身地中海的感受。民居的墻上，還保留著幾處“解救大陸同胞”等令人莞爾的標語，述説著兩岸對峙的過往歲月，又讓人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和芹壁民宿的陳老闆攀談，他説我們是到這裡的第一撥大陸個人遊的客人，我們深感榮幸。
我們咔溜(瀏覽)的另一個聚落是橋仔，這是昔日北竿第一繁華的漁村，也是參訪團劉領隊的老家。他指著一處老屋説，那是他出生的地方，他常常做夢回到這裡。我問旁邊他12歲的兒子小宇，喜歡這老屋嗎？他笑而不答。但他頭上那頂遮陽帽，洩露了“天機”，上面寫著“走出馬祖”。這也許就是世世代代人生追求的輪迴吧，少年嚮往外面的世界，而他的父親又渴望葉落歸根。
這裡還有一個漁村展示館，向我們展現著曾經的繁榮。和芹壁一樣，如今這裡漁業式微，空留下清寂的聚落和一座座古廟，造成“神比人多”的景象。
“最殺膠片”的東犬燈塔
馬祖列島最南端是東犬，島很小，200個居民，3平方公里。這裡原始步道縱橫，但最受歡迎的，還是東犬燈塔。
燈塔是英國人1872年建造，是臺灣的重要古跡，用當地居民的話説，是“最殺膠片”的燈塔。19.5米高的花崗岩白色塔身，在湛藍的海天映襯下，愈發顯得古樸寂靜。
如今，燈塔依舊閃耀著一長兩短的信號，但在衛星定位系統發達的今天，它不再具有實際的引航功能。
馬祖只有3處重要古跡，東犬就佔了2處，除了燈塔，還有大埔石刻。大埔石刻有400年曆史，上有閩人董應舉題寫的“宣州沈有容，獲生倭六十九人于東沙之山，不傷一卒”等碑文，記載明萬曆年間福建軍民的剿倭業績。看到碑文全用紅漆涂描了一遍，我有些遺憾，對劉領隊説，文物古跡還是“修舊如舊”的好吧。他説這個問題當地“立委”討論多次，最後還是屈從了遊人的偏好，字跡清晰好拍照。
神話之鳥令世界驚艷
我們搭上一艘遊艇，由北竿觀光業元老王樹欽親自駕駛，去鐵尖島尋找“神話之鳥”。這是被臺灣旅遊達人稱之為“讚！”的行程。
鐵尖島上，鳥兒密密麻麻，在島嶼上空盤旋，時而飛到離我們三四米遠處，留下美麗弧線。有人驚呼，看到了！看到了！我應聲望去，果然看到了混雜在燕鷗群中的神話之鳥——黑嘴端鳳頭燕鷗。
黑嘴端鳳頭燕鷗，又叫中華鳳頭燕鷗，在世界鳥類名錄上被列為極危物種，全球不超過100隻。它1863年被命名，1937年後就再沒有可靠報告，以至於人們都認為它絕滅了。直到2000年6月，臺灣鳥類攝影家梁皆得在馬祖意外地發現了4對黑嘴端鳳頭燕鷗，才讓這裡一夜之間成為全球鳥類專家和賞鳥人士的神往之地。
馬祖是神秘的，又是鄉土的；是新鮮的，又是古老的。離開馬祖那天，我代表參訪團贈送劉領隊一件蘊含中國傳統文化的小禮物——琉璃，藍色的，像一灣淺淺的海水。我説這小小琉璃取意有二，咔溜離島，留戀離島。劉領隊接過琉璃會心地笑了。(本報記者 溫紅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