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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4-09-22 14:15   來源:中國臺灣網

  堂吉訶德——希伯來名字:約西·尼燦

  真實名字:約瑟夫·布盧門撒爾

  哥哥:利奧波德,從以色列移民到美國後改名為李·布魯姆

  戰友:本尼·盧里亞(耶爾·盧里亞的哥哥),曾是巴拉克在青年團里帶領過的一個下屬

  當巴拉克返回戰地指揮部的時候,發現帕斯特納克等人正在圍觀一個小夥子,這小夥子大約十六歲左右,身形極瘦,戴眼鏡,頭上戴頂鏽跡斑斑的英式鋼盔,渾身泥濘,沒有用馬鞍,而是直接騎在一頭白騾子身上,那頭騾子也是渾身泥濘,此刻在蒼蠅的嗡嗡聲中揮著尾巴、抖著耳朵、跺著蹄子,那小夥子同時用把掃帚幫它驅趕蒼蠅。

  “這傻瓜是什麼人?”巴拉克問帕斯特納克。

  “我猜是堂吉訶德(充滿幻想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者)吧,剛剛溜達到這兒來。我們的援軍來了!”帕斯特納克說。

  盡管一切都很喪氣,但巴拉克還是不由得想笑,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小夥子還真有點像那個荒唐的古代騎士。“你在這兒幹什麼,堂吉訶德?”他大聲問。

  小夥子說希伯來語,而且有明顯的波蘭口音:“我父親派我從海法來問我哥哥的情況,訓練營的人告訴我說他去了赫爾達。我不知道這兒有一場戰役。”

  帕斯特納克問:“哦,你自願來當兵?”

  “為什麼不行?我已經十八歲了。發我支槍吧。”

  盡管天氣酷熱,喇叭的靜電噪音以及成群飛舞的蒼蠅也讓人煩躁,但這名滑稽的“援軍”還是惹得士兵們一陣大笑。“你就騎著一頭騾子從海法過來?”巴拉克問,他努力克制不讓自己發笑。

  “我在路上搞到它的。”小夥子大拇指朝肩膀後做著手勢,“後面那兒。”

  聽筒里響起沙米爾上校響亮清晰的聲音:“薩姆!薩姆!我是施洛摩。”

  帕斯特納克抓起話筒喊:“我是薩姆。”

  “薩姆,我終于聯係到那支步兵營的營長了。他說那些剛從外國回來的新兵只會說意第緒語,他的翻譯因為中暑而暈倒了,新兵們又聽不懂希伯來語命令。炮彈剛剛打到他們那兒了,那些新兵只會一圈圈地瞎轉,大聲喊叫,要不就是隨便找條路往上衝,胡亂放槍。徹底亂套了!”

  一個頭上纏著血淋淋繃帶的士兵大聲說:“薩姆,在我們發動攻擊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的。他們只是在一遍遍互相大聲叫嚷:‘Voss,voss,voss?Voss shreit err vi a meshugener?Voss tute men yetzt?”(什麼,什麼,什麼?為什麼那營長像個瘋子似的叫?我們現在幹什麼?)

  “我會說意第緒語。”那個騎騾子的小夥子突然說。

  “薩姆,來,到這邊來。”巴拉克拉著帕斯特納克的胳膊,把他拽到遠離人群的地方,壓低聲音對他說:“施洛摩應該停止這次攻擊。”

  “停止攻擊?”帕斯特納克形容憔悴,身上的汗水不斷涌出,他肥胖的手摩挲著下巴,問,“那他怎麼跟本-古里安解釋?”

  “你聽好,這支旅的表現算挺好了,施洛摩也盡力了,但是情況已經越來越危急,而且……”

  “的確是這樣!我簡直無法跟你說。將近一半的武器彈藥都沒有運來,還有……”

  “薩姆,現在你們不順利,停止吧,保住這支部隊,以後再打。”

  猶豫了一會兒,帕斯特納克對巴拉克說:“你跟我一起去。”

  “行,可以。”

  沙米爾表情嚴峻地聽完這兩個年輕軍官的話,惋惜地點點頭,說:“我再試著聯係一下雅丁,或者本-古里安?”

  巴拉克看看帕斯特納克,帕斯特納克趕緊說:“長官,你是戰場總指揮,只管幹吧。”

  “那好,要事先辦,薩姆,讓那些移民新兵先撤出戰場。”沙米爾的語氣迅速果斷。

  “是。我們走,茲夫。”

  他們倆快步跑回帳篷,帕斯特納克立刻接通戰場電話,命令步兵營營長停止進攻,帶領士兵向南撤退到戰場以外的一座山那里,重新集結,然後再撤往赫爾達。他發布命令時,旁邊的巴拉克在望遠鏡中發現那些移民新兵還在往上衝,他把情況告訴帕斯特納克,帕斯特納克只得一遍一遍重復命令,聲音也在怒火中一次比一次高。

  “他媽的還是那個問題,”帕斯特納克朝巴拉克大嚷,“那營長不懂意第緒語,士兵們又不懂其他語言,他沒法讓士兵們理解,無論如何……”

  巴拉克突然大喊:“嘿!堂吉訶德!回來!你他媽要去哪兒?”

  但那名“騎士”早已跑出去老遠,他用掃帚把兒不斷鞭策胯下的騾子向前,快步奔向前面硝煙彌漫的戰場。“這孩子徹底瘋了。”帕斯特納克說。

  巴拉克也想,他肯定是瘋了。就算他能把那頭牲口趕入火力射擊范圍,一頭騾子在戰場上的生存率也是零。這個異想天開的堂吉訶德到底怎麼了?

編輯:楊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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