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壟斷亞行行長早就與美國人壟斷世行行長、歐洲人壟斷IMF總裁一樣,成為了不成文的慣例。
已經有了世行、IMF和亞洲開發銀行(以下簡稱“亞行”),而且亞行的職能之一就是為亞洲各國基礎設施提供融資,為何還要成立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簡稱“亞投行”)呢?這是發達國家反對成立“亞投行”,並拒絕加入“亞投行”的理由之一。但是,先不説世行和IMF,單看亞行。自1966年亞行成立以來,9位行長均來自日本,而日本人壟斷亞行行長早就與美國人壟斷世行行長、歐洲人壟斷IMF總裁一樣,成為了不成文的慣例。
2013年3月,日本召回亞行前行長黑田東彥,任命其為本國央行行長。本來,亞洲新興經濟體對日本壟斷亞行頗具微詞,希望借此機會在中國、印度等大型經濟體,甚至是越南和泰國等新興國家代表尋找接班人。但是,第一捐資比例賦予的投票權非常“任性”,日本在第一時間就宣佈了他們中意的候選人——日本財政部官員中尾武彥,毫不顧忌別人的感受。其他亞洲國家再一次失望,此後一直到提名截止日,都沒有新的候選人提議,讓整個行長選舉變成了日本人毫無懸念的加冕儀式。
大家看看,2016年就是亞行成立20週年了,但亞行幹了什麼呢?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有亞行的存在。亞洲除了日本、韓國、新加坡等成為了發達國家,其他46個國家二戰結束後貧困的局面目前並無多大改觀。美國懷疑,在治理能力、環境和社會保障上,中國主導的“亞投行”能否體現世行、IMF以及亞行的高標準,而堅持同樣意識形態和市場規則的亞行,也同樣高昂著頭顱來俯視亞洲各國的扶貧需求。
因此,我們看到,唯美國馬首是瞻的日本,同樣採取了世行和IMF的標準。擺在亞洲貧困國家面前的,同樣是信用級別、政府透明度、財政緊縮、國企比例等等西方的標準。但是,誰也沒有認識到,哪個洲也不像亞洲,48個國家在意識形態、發展差異、歷史宗教問題和現實矛盾上的差異是這麼大!如果採取西方的標準,沒有幾個國家能夠拿到亞行的扶貧款。扶貧款都很難拿到,就別提基礎設施投資了。亞行統計過,2010年至2020年亞洲各國國內基礎設施投資合計約需8萬億美元,另需近3000億美元用於區域性基礎設施建設。以東亞少數發達國家(地區)為主,亞洲集聚了62萬億美元的私人資本,但亞行無所作為。
看到日韓過上了好生活,起初,亞洲國家也聽從美日的安排,憧憬能夠走上一條逐漸吸收更多“自由市場資本主義”政策的未來繁榮之路,包括通過放鬆國家對銀行、利率和匯率的控制,使經濟向市場開放。亞洲金融危機發生時,IMF基於自由放任的“華盛頓共識”為泰國、印尼、馬來西亞等國開出了猛藥,要求這些國家削減政府開支,不顧經濟衰退來提高利率,並且放鬆監管。但是,這樣一條繁榮之路現在看起來越來越危險,可能被繁榮與蕭條的迴圈以及金融災難所吞噬。
令人驚詫的是,2008年金融危機後,西方經濟體卻為自己開出幾乎相反的藥方,它們在加大財政政策力度、政府買單、降低利率,並利用政府資金為銀行紓困。而且,為了減輕危機的衝擊,讓全球人民買單,希望中國這個大國“搞刺激”不説,不惜給亞洲新興國家帶來海嘯過後的狼藉,大規模地從亞洲新興國家撤資。從亞洲的角度來看,西方所信奉的關於應如何管理經濟的論調,都成了空話,西方的藥方充其量只能稱得上偽善。
從來沒有救世主,一切只能靠自己。中國一直致力於循序漸進的市場 改革,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授人于魚,不如授人于漁”,相比外資和援助,自己發展更靠譜,完善的基礎設施建設是一國(地區)市場化和國內需求的基礎。臺灣、日本、韓國承接了從美國轉移過來的製造業,結果他們都發達了;中國又承接了從臺灣、日本和韓國轉移過來的製造業,結果國力大增。
下一步,南亞和東南亞將有望承接從中國轉移過來的製造業,但這些國家沒有像中國一樣完善的基礎設施。費力捕捉一些並不是機會的“機會”,而真正的機會來了,卻沒有能力抓住,這是最可悲的。日本主導的亞行相當刻板、相當苛刻,靠不住。中國是全球製造業基地、有強大的外匯儲備、成熟的基礎設施製造技術,更關鍵的是,中國不會要求這些國家政府治理透明、信用評級較高、財政緊縮,這是他們需要的。亞投行來了,亞行請靠邊站!(李宇嘉 深圳財經界專業研究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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