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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小夥為《繁花》創作漫畫版 今年計劃出第一本

2017年02月07日 09:42:21  來源:錢江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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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者按】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漫畫版《繁花》系列的第一本就將於今年夏秋問世,出版方為磨鐵公司。作家金宇澄對澎湃新聞記者表示,漫畫版《繁花》可能是一個長期的創作和出版過程,可能將持續數年時間,“

  【編者按】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漫畫版《繁花》系列的第一本就將於今年夏秋問世,出版方為磨鐵公司。作家金宇澄對澎湃新聞記者表示,漫畫版《繁花》可能是一個長期的創作和出版過程,可能將持續數年時間,“但最終這個創作和出版項目會持續到什麼,目前都還未知。”

  對於漫畫版《繁花》的創作,金宇澄對澎湃新聞記者説,目前最大的困難是作者王浩對小説原著的一些時間代溝,“我會告訴他,上海24路電車在那個年代是什麼樣子的。他是個年輕人,儘管對上海很熟,但他是沒辦法捕捉到物件、服裝等變化與時代的變化。有的時候,我也是手把手教他,來回改了很多。但我相信,做完第一本後,他會越做越好。”

  金宇澄的《繁花》自2013年出版,熱度一直未減弱,成了熱門IP,各種改編呼之欲出。

  去年年底,上海大世界首先上演了評彈《高博文説繁花》第一回,成為首個改編的舞臺作品(完整版將於今年3月正式公演)。王家衛電影《繁花》也正在緩慢籌備中,大家也早已做好了或許要等到2020年才能觀看的準備。

  在一次講座中,金宇澄説,他自己最中意的改編方式,希望有個畫漫畫的人,根據這部小説,“一句一句畫出來”。

  如今,有個杭州小夥子,正在這麼做。

  本文圖均為錢江晚報圖

  (一)有故事的杭州小夥子

  1979年出生的王浩,現在北京生活,他並不是一位職業漫畫家,是北京一所全日制幼兒園的帶班老師。

  嗯,一位男老師,帶的是預科班,小朋友基本上都在6歲左右,最“皮”的時候。

  “我每天帶著他們吃喝拉撒,做遊戲,講故事,每天跟打仗一樣,眼睛一分一秒都不能離開他們。”

  聊天時,記者總想把他往“漫畫”的路子上引導,結果——

  你在杭州讀的大學嗎?美院?

  不是,在北京讀。

  什麼學校?

  北京大學。

  ……什麼專業?

  心理學。

  再看看他的杭州軌跡。杭七中讀初中,杭州人都知道,這是一所美術很好的學校,但他念的也不是美術班。高中讀的是杭二中,這蠻符合一條尖子生的成長路線。王浩説,當時他走的就是一條傳統的路子,考一個好的高中、大學,屬於乖學生。

  為什麼會讀心理學?

  因為第一志願沒錄取啊。

  第一志願是什麼?

  醫學。

  ……為什麼?

  其實挺搞笑的,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給我看病,我想自己給自己看病哈哈哈。

  那心理學呢?

  航太航空啊,數學啊,我都學夠了,一看心理學,還挺好玩的,就學這個了。

  用當時的傳統眼光看來,畫漫畫並不是一條“正途”。

  “進了大學,我開始考慮,自己該做什麼,我才敢於去承認自己要畫漫畫。原先我都不敢承認,因為畫漫畫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兒,內心有恐懼感。”

  大學畢業後,他回杭州工作了五六年,後又去上海,在各種企業都做過,“挺折騰的,內心一直想實現自己的漫畫夢。”

  如今的工作,聽起來還是和漫畫家的身份,相差有點遠。

  “管小朋友的勞動強度非常之大,要開動腦筋,得經常調整內心的平衡,不能抓狂,很挑戰,在過往我做過的工作中,挑戰性可以排前三。”

  那麼,在帶孩子過程中,心理學能用上嗎?

  “汗,完全忘記自己是學心理學的了哈哈哈。”

  他在微信上打出這行字,一個流汗的表情。

  北大畢業的男生去幼兒園帶孩子,這背後一定有故事。

  “北大畢業的放在哪才算不屈才呢?”王浩笑著反問了一句。他覺得沒那麼複雜,和小朋友鬥智鬥勇時,可以把自己的專長用起來,用畫畫與孩子交朋友,“我現在工作的狀態還挺快樂的。找這個工作是和自己的興趣挂上勾,能夠勝任,就去了。當然,如果能有更多收入,更多閒暇時間,也是自己想要去追求的,但並不焦慮於此,還是心態,性格的關係吧。”

  王浩的聲音聽起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溫柔安靜,很淡定,説話間,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很耐得住性子的人,再看看他發來的照片,顏值很高。這幾點加起來,蠻符合一個幼兒園男老師的暖男形象。

  (二)蒲包、旗袍,老金和小王的“代溝”

  不過因為要畫《繁花》,他覺得時間不夠用,每天5點下班,晚上到淩晨的時間,用來畫畫,“我現在覺得壓力有點大,有點像蠟燭兩頭都在燒。”

  為何這麼説,因為遇到了《繁花》,“自打畫漫畫以來,遇到最難的作品。”

  如果從1999年給一家報社畫連載算起,他入行也快20年了。當時,他在北京大學元火漫畫社的引薦下,成為一名漫畫供稿人。廣告類的,插圖類的,或者給小朋友畫的連環畫,是他平時接觸比較多的類型。文學類他畫得很少,此前改編過網路小説,穿越、神話,總之是架空歷史結構的。

  《繁花》是另一個極端,像一塊壓縮餅乾,看起來簡練,實際上密密匝匝,每一處細枝末節,馬路、樓房、郵票、服飾,都有真實的生活打底,且時代印記鮮明。王浩屬於近80後人,雖然在上海生活過幾年,但對那個時代的生活細節,幾乎是陌生的。

  金宇澄卻看到了王浩的另一面。

  大約一年半以前,兩人通過一位編輯認識了。剛開始,王浩給金宇澄看了一些他畫的上海街道風景。

  金宇澄説,這樣的靜態?不行不行,畫一場衝突怎麼樣?比如畫小説引子裏“抓姦”一場?

  這是小説開頭最精彩的一段,節奏感極強,看到緊張處,都有點不敢喘氣。

  王浩立刻回去畫了。

  “很生動很活潑,我極其滿意。“金宇澄當時就這樣説。覺得王浩對《繁花》有獨到的詮釋,尤其在連環畫如何體現人物關係方面,非常自信。

  金宇澄的感覺很準確。

[責任編輯:楊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