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國英:“絲路矗魂”張錄成
生命大寫意 絲路立大美
——張錄成“絲路風物大寫意”鑒賞與解讀
■呂國英
張錄成,著名大寫意畫家,原新疆軍區專業創作員,北京大學特聘研究員、書畫研究室副主任,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張錄成生於古絲路酒泉,癡迷西域繪畫,敬畏大漠、胡楊,追夢乾馬、坤牛、駝魂,寫就傳奇般藝術人生。探索實踐全新的筆墨語言、繪畫思想與審美觀念,形成風格獨特的展現西域文化——絲路文明的筆蹤墨跡、視覺圖式與美學符號,備受藝術高端與學界名家矚目。
張錄成多次在國內外舉辦個展、聯展,出版畫集多部,百餘作品被重要美術機構、高端藏家收藏。
遇見張錄成是緣份,品讀張錄成是樂事。
張錄成一如西域文化雕造的範例,深沉、堅毅、悲愴而又超然、執著、熱烈。
張錄成談西域文化、絲路文明;談東西方藝術、歷史名作、中西藝術巨擘;談傳統藝術之困惑、中國繪畫之創新;更談其西域繪畫、頗具傳奇色彩的人生及藝術經歷……
古楊華章 張錄成 作
一
談藝術,不能不説審美。
在人們的審美視野中,首先窮盡了東方藝術,後又窮盡了西方藝術,再又窮盡了中西結合之藝術。
於是,人們在期待中尋找新的藝術形式……
人們詰問——中國傳統筆墨經過近代百年的洗煉、改造,能否創新、又何以創新?
人們迷茫——中國傳統繪畫、尤其是文人繪畫,歷經上千年根深蒂固的繪畫思想與審美觀念,還要“統治”今人到何時,這種現狀能否突破又如何突破?
人們疑惑——東方藝術的至高境界——“似與不似”,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境界、又該是個怎樣的境界、最終又能否真正進入或表達出這樣境界?
人們反思——何為藝術大美,又何以終極表達?
人們困惑——“筆墨當隨時代”的根本內涵,當今時代何以筆墨、又能否隨之時代、展示時代、引導時代?
……
正是在這個時候,畫家張錄成高擎著他的絲路風物大寫意,氣宇軒昂地出現在中國畫壇。
大漠精靈 張錄成 作
二
張錄成在西域大草原工作、生活近20載,醉享西域文化,敬畏古絲路文明。
大漠的孤寂與雄渾,胡楊的傲然與頑強,駱駝的悲愴與不屈,牛馬的通靈與奔放,如同特別基因一樣,伴隨著張錄成特殊的人生與藝術經歷,瀰漫與流淌于其血液、骨髓乃至思想與情感之中。
對於古絲路文明,張錄成以探險者的步履、尋寶者的眼光、慧浴者的悟性,開掘、博取、吸吮,讓其由一個古絲路文化的癡迷者,成為古絲路文化的學者和研究家。
對於西域繪畫,張錄成則以朝聖者的虔誠、殉道者的超然、禪宗般的執著,求索、創新、突破,使其從一個夢想畫“飛天”的少年,成為西域繪畫的大家和領軍人物。
張錄成是畫家,也是奇人;是奇人畫家,也是畫家奇人。
當人們“遭遇”張錄成的西域繪畫時,面前赫然出現了不同尋常的筆墨語言、視覺圖式和氣韻精神……
張錄成坦言,他就是試圖用其西域繪畫,回答人們的反思、疑惑與迷茫,也回答人們的詰問與困惑。
天馬圖(局部) 張錄成 作
三
一雙雙詫異、審視的目光開始投向張錄成和他的繪畫,人們首先聽到了來自業界名家的驚嘆與評説:
——張錄成繪畫提煉西域文化中獨有的元素符號,盡展蒼涼、悲愴、雄渾、博大、壯闊、遼遠、孤寂、樸真、崇高、堅忍、執著、獷放、恣肆、剛烈、傲然之美,而這種美正是生命之美、人性之美,也是天地之大美。
——張錄成繪畫用時代審美之筆墨,將西域文化中的中土文化、中亞文化、儒家文化、釋家文化、伊斯蘭文化、波斯文化等多元文化,構成集大成式的西域意象與語言,既有深厚的人民性,又有濃郁的民族性,也有鮮明的時代性,還有開放、融合的世界性。
——張錄成繪畫崇尚大寫意精神,追求大寫意境界,靈動、圓融的筆墨在其激情澎湃的藝術靈感驅使下,酣暢淋漓地遊走于寫實與寫意、具象與抽象、意象與心象之間……
——張錄成繪畫冷眼傳統筆墨、關注時代審美,開掘全新的筆墨語言、繪畫圖式、氣韻精神和美學視界。
……
這些美術界名家、學者,皆位居國家美術機構、美學教育、理論研究高端,如此肯定與高譽,令張錄成備受鼓舞,信心十足。
來自藏家和藝術品市場的認同,也使張錄成幾部畫集的封面作品,被特別熱熱捧,也使張錄成成為多家藝術機構、高端藏家、藝術投資人爭相合作的炙熱畫家。
百牛圖(局部) 張錄成 作
四
讓張錄成底氣十足、備受高譽的張錄成繪畫,表現什麼、有何高妙,又如何解讀?
翻閱張錄成精品畫集,登錄張錄成個人網站,瀏覽張錄成繪畫作品,一幅幅頗具西域文化特色的壯美圖畫呈現眼前——張錄成繪畫,集中表現在牛、馬、駱駝、胡楊與大漠等題材上。
中國繪畫史上,擅畫牛、馬、駱駝者不在少數,且代有國手;擅畫胡楊、大漠者也多有其人,不少經典之作同有立典入冊,大師名家又自鳴者其多。
張錄成何以步人後塵,又何以敢步他人之後?
殊不知,張錄成筆下的牛、馬、駱駝,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牛、馬、駱駝,更不是他人筆下的牛、馬、駱駝,而是異於中原文化熏染下的繪畫“符號”,充滿著陽剛、熱烈、雄渾、博大的生命躍動,具有強烈時代氣息的藝術意象。他以群牛、群馬、群駝為意象構成的大幅作品,有的表現出穿越古絲路文明的殘烈、悲壯;有的表現出大漠幾度興衰生生不息的強大生命力,然而這些正是古人所沒有的,近現代人也不曾表達的……
在張錄成的作品陳列室,人們零距離品鑒其作品《遠古牛影》《古道佛光》《雪山神駿》《亙古皇煌》……
野牛、野駝、天馬與胡楊、大漠——這些西域文化中特有的物像、元素,經過張錄成的藝術提煉和筆墨表達,躍然紙上,生機蓬勃,撼人心魄,展示出強烈的人性之美、生命之美,而這正是藝術之大美的終極追求。
風雨三千年 張錄成 作
五
藝術之大美?張錄成繪畫何以承載如此重負?
毫無疑問,唯美曾為藝術標準,也為一種審美追求。
同樣毋庸置疑,藝術的意義在於溫暖、關愛生命;而生命的壯美,讓藝術找到了真正的本體。
張錄成筆下的牛、馬、駱駝美在哪,大漠、胡楊又美在何處?
牛可通神,既為神獸;馬可通靈,所謂天馬;(塔克拉瑪幹)大漠深處之野駝,四千萬年前發源於北美,如今是世界上唯一存活的野生真駝種,可謂曠古生靈;胡楊呢,一億三千萬年前紮根塔裏木,見證了天地萬物的生死輪迴,生,千年不死,枯,千年不倒,伏,千年不朽,成為生命圖騰……這些極為特殊的生命體,在茫茫大漠中尤顯萬千頑強、生機勃發、壯美輝煌。
大漠、胡楊、牛、馬、駱駝,是西域文化的最富生命力的特別載體與特殊物像,也是絲路文明的特別財富,將這些物像提煉為筆墨語言、美學符號,展示與表達生命之美,是張錄成的自覺,更是張錄成的智慧。
張錄成詰問,還有比大漠更為生命的煉獄,胡楊更似生命之圖騰,野牛、天馬、野駝更寓生命之蓬勃、生機之盎然的嗎?
張錄成的《荒天古木寒》是這樣,《瀚海歸舟》是這樣,《爭霸雙雄》同樣是這樣……
在張錄成的畫筆下,大漠是舞臺,胡楊是舞臺上最美的風景,而牛、馬、駱駝則是舞臺上精靈……
無疑,這是張錄成用筆墨描繪的、一部西域文化的藝術大戲,也是是一部激越、雄渾、壯美的藝術交響。這交響,是英雄的樂章,悲愴的樂章,更是生命的樂章!
大漠狂歌 張錄成 作
六
張錄成繪畫,將生命之美作為藝術至美,應該是其畫有所成的重要因素,而這正是中國傳統繪畫中的軟肋甚至缺位。
其實,張錄成繪畫不僅近乎完美地表達了至美,而且將中國傳統繪畫中“似與不似”——這個歷代畫者所夢寐以求的至高境界,同樣近乎完美地展現畫壇,任人評述。
關於“似與不似之似”,最早由明初畫家王紱提出,由明末清初畫僧石濤概括,為現代國畫大師齊白石所追崇,並終生實踐之。但,時至如今,似乎沒有人敢言真正進入了這個境界,併為人所共識?
其實,美是分層次的,“似與不似”亦然。
張錄成繪畫,有寫實、寫意、大寫意諸類,並尤擅後者。或者説大寫意畫法尤顯張錄成藝術水準,代表其藝術高度,這也為學界特別肯定與稱道,成為諸多學者、大家嘖嘖稱譽的高妙之處。
如虹 張錄成 作
如果説,用寫實、寫意表現之手法表現“似與不似”,是一種藝術境界的話,那麼,採用大寫意手法表現“似與不似”,應該是藝術之大境界。
張錄成的大寫意就有這樣的大境界。
張錄成直言,“意”作為東方美學的核心,滋養了許多藝術大家,比如朱耷(八大山人)、齊白石,比如張大千、黃賓虹……但傳統文人(包括近現代)者追求個人小情調多,當代真正寫意者也屬寥寥……
張錄成的大寫意謂之真寫意,既意在筆先——熱血沸騰、激情澎湃,又筆墨超然——酣暢淋漓、瀟灑狂放,還簡約單純——極致提煉、高度概括。比如,他的《跨越》《胡楊魂》,又比如,他的《天馬行空圖》《塔克拉瑪幹野駝》,還比如,他的《萬馬蹄飛如雪來》《汗血印象系列》……
絲路記憶 張錄成 作
七
缺處見天高,不同最難得。
張錄成繪畫之與眾不同,豈止僅僅體現在其大寫意作品上。他對牛、馬、駱駝、大漠、胡楊符號的提煉,他的每一筆蹤墨跡,他的繪畫圖式、墨色表達等,皆追求個人風格、獨家之貌,就是信手小品也每每重立意境、改變筆墨、新構圖式。
就此,張錄成立言,藝術之美貴在獨創,經典之作不可重復。複製他人是抄襲偷竊,重復自己是自欺欺人。我追求每一幅作品都烙上我“張錄成”的印記,且每一作品又都不是同一個“張錄成”。
這是張錄成繪畫的又一可貴之處,同樣也為當今藝術界的稀缺乃至無有之虞。
如果説,傳統中國繪畫中,有許多是同一主題、同一筆墨、同一圖式、同一表現手法,毫無藝術意義可言,那麼,當今藝術界則將這種重復發揮到無所顧及以至喪心病狂的程度,主要有四種表現形式:偷竊古人、抄襲洋人、複製他人、重復自己,以至將“投影描紅”、“流水作業”、“高倣印製”(在印製件上題款、簽名)等方法無所不用其極。
三千世界 張錄成 作
不少人有這樣的體會,觀看某一畫作、某個展覽,大有曾似相識、與誰雷同之感,於是品鑒之心全無。
而品讀張錄成繪畫,則令人倍感筆墨獨特、圖式新穎、視覺新奇、審美愉悅……
當代藝術大師吳冠中先生曾言,重復的都是垃圾,重復就等於死亡。
吳冠中可以成為大師,但他無法阻止抄襲、複製他之作品行為。是人的悲哀,也是藝術的尷尬。
張錄成已經走向受人矚目之境,但其放言——極致的個性是永遠的追求,也是藝術之希望。既警醒自己,也與諸君共勉。
古道幽情 張錄成 作
八
不同即意味著突破,突破即意味著創新。
張錄成西域繪畫選擇哪突破,又何以創新?
回眸中國近代百年繪畫歷史,探索中國繪畫求變、求新之途徑不外有三:拓展傳統、借用西方、中西結合。前者為在傳統基礎上開疆擴土,後兩種為借用“外力”改造傳統。但真正獲得成功者大都通過後兩種途徑,比如林鳳眠、徐悲鴻,比如趙無極、朱德群、吳冠中……而在拓展傳統上的成功者卻為之寥寥,足以説明此途徑行之艱難、成之極微。
然而,張錄成不僅以“苦行僧”般的不屈與執著選擇了前者,又以玄奘般的毅力與智慧獲得了成功。
張錄成西域繪畫的成功,既表現在對傳統筆墨語言的突破,又表現在對傳統繪畫思想與傳統審美觀念的突破,併為學界、業內所共識。
傳統繪畫具有諸多繁複的筆墨體式、反覆的皴擦、細密的點染,以及精緻的勾勒等筆墨特點,而張錄成繪畫追尋大漠之魂、拜謁絲路文明,感悟蒼涼、悲壯、雄渾、孤寂、曠遠與浩渺,以枯墨、焦墨、渴筆、潑墨、濃墨、淡墨及淩亂、衝撞的線條之筆墨語言,形成了大開大闔、恣意奔放、高古荒寒,以至無法之法、亂而不亂的反傳統、反規律、反秩序的筆墨特徵。
風骨 張錄成 作
傳統繪畫尤其是文人畫,借物抒懷、托物言志,繪畫多取荒寒蕭疏之景、殘山剩水之境、閒草野鶴之隅,以宣泄自我、聊以自娛。而張錄成繪畫關注人與自然、關注時代氣息、關注人類命運,用遼遠、雄渾、空曠與廣袤抒發個人胸襟,用悲壯、激情、奔放、熱烈以及群體意象表現整體生命的警醒、時代蓬勃的律動。
傳統審美觀念追求陰柔、圓潤、秀美、恬淡的美學意境,一直以來以表現隱逸、渺遠、超然、幽靜為主要精神圖式。而張錄成立足絲路多元文化之沃土,追求大開大闔、熱烈奔放、激情澎湃的精神圖式,表現一種悲愴、頑強、堅毅、勃發、崛起的美學意境。
張錄成對傳統繪畫的突破集中體現在他的代表作中,比如《跨越》《輝煌韆鞦》,又比如《古道佛光》《胡楊魂》,還比如《荒天枯木寒》《塔克拉瑪幹野駱駝》……
張錄成存言,絲路文明,渾灝之境;西域大美,突破當繪。
漠上金秋 張錄成 作
九
張錄成何以敢言突破?又為之心安理得?近現代百餘年中國繪畫史上,哪位畫者不曾懷揣創新突破之夢想,然而,又有誰者曾獲此榮?
來自學界的評價,不僅未使張錄成誠惶誠恐、感恩戴德,又激情澎湃、熱血沸騰,反而自覺探索有成、意料之中,又平靜如水、淡雅猶風,這也正是張錄成的狂奇之處。
張錄成暢言,其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生與藝術經歷,方使其西域繪畫成為奇畫、富有奇美。
張錄成酷愛繪畫,中學時就遍臨了中外藝術大師的精品名作,表現出對書畫藝術的超凡悟性,成為新疆軍區的特招藝術人才。
張錄成不屑光艷、遠離舒適;不慕仕途、執著苦行,曾多次拒絕命運的垂青與領導的美意,執意到最邊遠、最艱苦的軍馬牧場——昭蘇軍馬場,與牛、馬為伴近20載;耗時兩年有餘,沿黃河、長江行程20多萬公里,考察江南、中原、高原牛文化,完成了對全國具有顯著地域特徵的牛種(水牛、牦牛、中原牛)的寫生考察……
茫茫新世界 張錄成 作
張錄成癡迷西域繪畫,以草原、大漠作紙,牛、馬、駱駝、胡楊為象,激情揮灑,終日無止;實驗筆墨,廢稿萬計。
張錄成紮根於世界上惟一四大文明(發源於中國、古印度、古埃及和古巴比倫四大文明古國的文明)交融、發展並産生重大影響的西域古絲路之沃土,縱觀千古、橫越東西,追索東西方文化的源頭,為其西域繪畫提供創新的土壤、思想的源泉,觀念的開融。
張錄成廣泛涉獵中西藝術理論,研習書法、速寫等姊妹藝術,又為其西域繪畫前後加力、左右開源、上下貫通。
……
如此,張錄成何以不成?
如此,張錄成何以不大成!
作者簡介
呂國英,藝術評論家、文化學者,解放軍報社原文化部主任、“長征副刊”主編、高級編輯,創立“‘氣墨靈象’藝術論”,提出“藝術創作十個命題”,論述“‘藝術,靈魂之美在哲學’的九個要義”,建構“書象”説,撰寫“中國牛文化千字文”,撰寫出版專著多部、藝術新論多篇,逾數百萬字,多篇(部)作品獲國家、軍隊重要獎項。
主要著作:《“氣墨靈象”藝術論》《大藝立三極》《未來藝術之路》《CHINA奇人》《陶藝狂人》《神雕》《奮鬥致遠 牛文化》《新聞“內幕”》《中國牛文化千字文》,其中《“氣墨靈象”藝術論》主要立論由多家媒體連載或選載,《大藝立三極》由中英兩種文字出版,《陶藝狂人》《神雕》多次再版。
主要觀點:“氣墨”是“墨”的未來;“靈象”是“象”的遠方;“氣墨”“靈象”形質一體、互為形式內容;“藝法靈象”揭示藝術本質規律;美是“氣墨靈象”;藝術創作貴在“意想不到”;好作品終究需要好語言;藝術立象決非現實物象;藝術演進:從“完美”到“自由”;視覺美、思想美不可偏頗;創作,用性靈開啟質料;超越,向藝方生、向術即亡;書寫入“象”方為美。
主要評論:《書之入“象”方致審美遠方》《“書象”之美在“通象”》《自成高格入妙境》《“賈氏山水”密碼》《美的“自由”與自由的“美”》《六論“張繼書象”》《藝術,心狂方成大家》《天才,晚成方可大成》《“色彩狂人”的非常之道》《“花”到極致方成“魁”》《心至“藝境”盡通達》《湛然寂靜漾心歌》《三千年的等待》《絲路文化的“水墨樂章”》《重構東方藝術舍“彩”其誰?》。
[責任編輯:楊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