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一句頂一萬句》重回北京 升級版細繪重彩《出延津記》
中新網北京4月8日電 (記者 高凱)“如果説能讓原作者掉淚是一種成功,牟森肯定是的,我第一次在國家大劇院看演出時確實哭了,哭了好幾回。”提及話劇《一句頂一萬句》,劉震雲頗為感慨。
《一句頂一萬句》原是劉震雲的長篇小説,出版于2009年,曾獲第八屆茅盾文學獎等多個獎項,譯有20多種語言,被稱為中國版《百年孤獨》。戲劇版以曹青娥的多舛命途為主線,講述了三代中原人自我救贖的歷程,力圖呈現中國百姓精神生活的圖景。
這部經典作品於此前交與牟森改編話劇版本,牟森是中國實驗戲劇的開拓者,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他的《大神布朗》《彼岸》《零檔案》《紅鯡魚》等作品都極具突破性。
2018年4月20日,《一句頂一萬句》在國家大劇院首演,演出在戲劇圈乃至文化界引發熱議,被新京報評為“2018年度爭議之作”。
《一句頂一萬句》的原著小説分為兩個部分,上半部名為《出延津記》,下半部名為《回延津記》。牟森認為這部小説是“一部超級中國社會史詩”,在首演版的創作中,他選擇將《出延津記》與《回延津記》完整的收納進來,並“希望盡可能的在舞臺上呈現一個長篇小説應該有的容量和品質”。
小説《一句頂一萬句》含納百餘個人物,跨越七十載時光,完整改編的難度很大。2017年10月,牟森完成劇本初稿,共計86000余字,後七易其稿、反覆精簡,最終得以將演出總時長控制在三個半小時之內。劇目公演後,牟森對原著小説的提煉方式、對劇本結構的掌控能力,獲得了大部分觀眾的高度認可。
據悉,為了將演出調整到最好的狀態,2019年再次登臺的《一句頂一萬句》最終決定把上下半場分開,以《一句頂一萬句之出延津記》與《一句頂一萬句之回延津記》為名進行獨立演出。
對此,牟森表示,如此調整有利於卸下控制總時長的包袱,從容的為劇中人加戲,讓故事更細膩,演出更豐滿。
即將與觀眾見面的《一句頂一萬句之出延津記》,正是在上輪演出中被譽為傑作的部分。據介紹,在近兩個小時的“出延津記2.0”中,老汪的故事得以舒展,若干小角色與細節也得以被添加進來。
4月7日,話劇《一句頂一萬句之出延津記》在北京舉行分享會,劉震雲十分肯定該劇導演牟森對於作品“眾聲喧嘩”的理解,“有人説我的這部作品是講孤獨,其實我講人們的勇敢,講普通人的心事。”
“這個作品中有賣豆腐的,有殺豬的,有剃頭的,有傳教的,這些人最大的特點是平常説話不佔地方,説一萬句也不頂一句,這些話沒地方説,壓到了自己的心底,話在心底壓的時間長了就成了心事,所以誰的心事最多呢,就是説話不管用,不佔地方,普通人的心事最多,但普通人在生活中是最多的,數量最多的,所以眾多的心事匯到一起,就成了心事的洪流,外在社會的洪流,革命的洪流,其他的洪流未必能徹底衝擊和洗滌這個心事,心事這個洪流是可以洗滌和改變這個世界的。”劉震雲認為,這正是牟森所理解和設定於舞臺的“眾聲喧嘩”。
導演牟森在話劇《一句頂一萬句》中引入了古希臘戲劇中的歌隊,對此劉震雲也頗為認可,“這是一種很有震撼力的戲劇形式,是講心事的一種方法。”
對此牟森説:“對我來講,解讀這個舞臺呈現的時候,我不是從孤獨這個角度去走的,我覺得《一句頂一萬句》裏邊的人物對我來講是一些特別勇敢特別無畏的人,無所畏懼,他們的獨自,是一種獨孤求敗,也是一種美學。這些人有共同特點,每個人都面對自己特別具體的事情,他們自己要去走到底去解決這些事情。”
知名編劇史航將話劇《一句頂一萬句》比喻成陶器,有一種“能觸摸的質感”,他回憶説,“有一次談京劇《霸王虞姬》,劉震雲説他很喜歡‘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這句詞,我也依稀感動。人生道路坑坑洼洼,真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也許走一段摔倒了還得爬起來走。但天上沒有這麼多溝溝坎坎,總能有一片‘月色清明’。劉震雲的作品,我覺得講了我們生活中腳底下的坑坑洼洼,但是也描繪了停下來間隙裏的‘月色清明’。”
“託生於此的話劇《一句頂一萬句》不太像瓷器,沒機會畫那麼多花紋。它是陶,它不那麼精緻,沒有那麼多顏色,但是它史可以觸摸的,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種真實的顆粒感。”史航説。
據悉,《一句頂一萬句之出延津記》將於4月12日登陸北京天橋藝術中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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