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演《外灘鐘聲》 牛犇:“外灘”兩個字對我有莫大吸引力
“後來,上海許多人家都住進了樓房,我也要離開梧桐裏了。搬家前,隔壁小裁縫杜心美給我做了件特別合身的衣服,我穿上新衣,在弄堂口與舊梧桐合影告別。”表演藝術家牛犇對記者劇透。
連日來,電視劇《外灘鐘聲》在浙江衛視和安徽衛視熱播。作品從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一直講述到90年代,一條名為梧桐裏的石庫門弄堂,幾戶上海人家的命運跟隨時代起伏。牛犇在劇中出演老虎灶爺爺。他特別喜歡角色的這句臺詞:“我們這條梧桐裏啊,有著上海濃濃的人情。”
這分明是老藝術家本人的心聲。他説:“我在上海生活了近70年,既是外來戶,也是老上海。上海老百姓生活的巨大變化,以及生活變遷裏不變的人情溫度,讓我感觸很深。”也恰是植於心底的這份深情,讓他把配角人物的塑造當成自己的大工程。
“劇名裏‘外灘’兩個字,對我有莫大吸引力。”牛犇説,總導演管虎、編劇李雲良都是他信任的創作者,但最大的理由一定是拍上海、講上海。
梧桐裏的一眾配角,他們身上有著普通市民的閃光點
鏡頭從外灘的海關大鐘一路俯衝下來,探入弄堂深處,煙火氣蒸騰的灶披間裏,主婦們正在做菜。幾家合用的廚房設施,胖嫂、杜家媽媽等親切稱呼,都是上海人家曾經熟悉的鄰里日常。牛犇説,出演《外灘鐘聲》,他最大的動力和努力其實是一致的,“想拍出上海幾十年間,普通人生活的真實味道”。
真實味道,首先基於編劇的筆觸。憑《兒女情長》聲名鵲起的李雲良是上海本土編劇,平凡人物的尋常人情是他最長袖善舞的題材。真實味道,更源自拍攝過程中的每一處細節釀造。開拍前,80多歲的牛犇跑了趟松江,“聽説那裏有老虎灶實物,我就去看看,喚醒一下記憶”。帶著年輕時生活的經歷以及最新鮮的老虎灶記憶,牛犇給劇組畫了張示意圖。“灶頭和尾巴分別衝哪個方向;挑水、打水分別用什麼工具;人工燒火的三口鍋裏,開水、熱水、溫水的順序該怎樣排,這些都有講究。細節做錯的話,觀眾會挑刺。”
各個環節精雕細琢,小小梧桐裏讓老上海們回到童年:一條弄堂裏,老虎灶爺爺年歲最長,每天給街坊們燒水、送水,不亦樂乎,而鄰居們也都尊他敬他;胖嫂愛管閒事,卻也有熱心腸一副;小滑稽人如其名,成天把滑稽唱段挂在嘴邊,可遇上大事一點不含糊。還有俞佩佩的外婆,老人家舉止優雅好涵養,即便再苦的日子裏,要始終保持儀錶整潔體面。“這些配角身上看得到幾代上海普通市民的身影,有市井的可愛,也有善良、從容等閃光點。”牛犇説,自己和劇組裏的鄭毓芝、張芝華等都是上海演員,大家的心願很一致:“讓年長的觀眾看了能回味,給年輕人看看長輩們怎樣走過有苦有樂的日子,告訴他們珍惜今天。”
外灘背後的故事,帶著濃濃的上海情感體驗
隨著劇情發展,梧桐裏的年輕一代都將長大成人,他們會在改革開放的春風裏過上幸福日子。“觀眾會看到劇中人的住房、工作、觀念都發生了巨大變化,走過風雨的梧桐裏也終將完成它的使命。”在一部劇中體驗滄海桑田的變遷,這令牛犇異常感慨,“改革開放給上海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作為文藝工作者,我們可以用創作來留住一種獨特的富有詩意的情感記憶。”
這回外灘背後的故事,李雲良把上海人牽掛的海關大鐘、梧桐樹都賦予了情感象徵。鐘聲有兩層寓意,守護大鐘是男主角杜心生子承父業的工作,他將在海關大鐘旁擇一事終一生;鐘聲噹噹還取意時代前進的腳步,鄰里街坊們將在鐘聲裏努力幸福著。
梧桐樹也在劇中承擔以物寄情的功能。故事的發生地叫作梧桐裏;弄堂口有棵粗壯的梧桐樹;杜家父親去世後,孩子們用梧桐葉安慰母親“瞧,那多像爸爸的手”;姐姐即將遠行,妹妹在送她的日記本裏夾上一片梧桐葉“看到它,就像看到了家”。“這些充滿濃濃感情又很詩意的表達,很富有上海特色,也很讓人動心。”牛犇記得年輕時和上影廠同事一起撿拾落葉的經歷,“每到梧桐落葉的季節,我們都會成包成包地撿葉子,收好,因為這是拍攝秋天戲最好的道具之一。”
《郵緣》《大丈夫的私房錢》《天涯織女》《人見人愛》……直到現在的《外灘鐘聲》,牛犇在幾部上海題材的影視作品裏演過工會主席、社區爺爺,還演繹了黃道婆的那段歷史。在他看來,“上海從古至今的故事太豐富了,希望我們的創作者多寫寫上海。我還在不斷拍戲,只要講的是上海故事,我都積極報名參與”。
[責任編輯:楊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