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城:做個扎風箏的人
周興城:做個扎風箏的人
因為退休綜合徵,兩年多前,周興城來到老年大學學習二胡和風箏製作,想給自己培養點興趣。沒成想,這一學習,就有點撂不下了,現如今,周興城把自己大半的時間都用在了風箏上,“我們老師是文化遺産傳承人費保玲大師的弟子楊利平,他這個人特別聰明,別看他主做沙燕風箏,其實他什麼風箏都會做。”
“跟傳統相聲的説學逗唱一樣,這風箏也是四門絕技,扎糊繪放。”跟著楊老師,周興城從劈竹子、削竹子、烤竹子一點一點學起,“頭一學期,我就做了三隻風箏。”
“以前我學踢毽兒、抖空竹,現在我覺得風箏不錯,一想起做風箏,心裏頭什麼事兒都忘了。”學做風箏,在周興城看來最大的收穫是成就感,“我特別提倡老年人做風箏,老年人要有成就感,就特願意幹。別看風箏入門難,越做越喜歡。”
個人小傳
周興城,1956年12月29日生於北京東城,曾在北航艦隊擔任電航兵,退伍轉業後進入北京鐵路分局北京車輛段工作。自退休以來,周興城在文化部老年大學學習二胡演奏及風箏製作技藝,目前已獨立完成風箏十余只。
曾經當兵學習航海
“我是當兵出身,後來當工人”,提起自家的故事,周興城打開了話匣子。
周興城出生在香餌衚同,至今也依然生活在這裡,“這裡是我媽沒生我的時候買的,我就出生在這裡。”這一代人經歷過的所有大事件,周興城幾乎都經歷過,“挖過三年防空洞,六年級時拉練,背著大鋪蓋卷兒繞北京城走二三十里地。上了中學以後,先學俄語,後來學法語,最後又改學英語,等於説學了三種語言,到現在全給忘了。”
1975年,北海艦隊招兵,周興城光榮入伍。“我是城市兵,部隊送我去現在的大連海事大學學習航海。航海兵分兩種,普航和電航,我屬於電航兵,負責海圖作業等。”
當兵六年,周興城轉業到地方,後來又進了北京車輛段,成為了一名庫檢,“當時我被分配到修配車間,修的是火車的上半部分。”在單位裏,周興城是出了名的好人緣,“甭管比我大,比我小,都叫我周哥,管我們那位叫嬸兒。”
退休得了退休綜合徵
2016年,周興城光榮退休。沒成想,在單位不怕吃苦,什麼活都能拿的下來的他,一退休,感覺哪兒都不對勁兒,“跟丟了魂兒似的,沒著沒落的,不知道幹些什麼好。陪著老伴兒去看病時順便問了大夫,大夫説我這是退休綜合徵。”
這可愁壞了周興城,“我不抽煙,不喝酒,不喝茶,經常大半夜睡不著,起來坐沙發上不知道幹點什麼。”老伴兒看不下去,將朋友圈裏老年大學辦學習班招生的消息告訴了他,“我拿著身份證就去報了名。”
為了開發興趣,周興城給自己報了兩個班,一個是胡培基老師的二胡演奏,一個是楊利平老師的風箏製作,當然,內心裏周興城更喜歡學做風箏,“我是北京孩子,小時候生活單調,沒事幹冬天就在家裏撒點糧食,擱個篩子,拉家雀兒玩,夏天就去地壇河溝裏摸泥鰍,或者跟其他孩子們糊一屁簾兒放著玩。”一直到現在,周興城還記得過去的風箏一隻賣“3毛6”,“我們家附近有一賣風箏的,姓金,就賣兩種風箏,一種是黑鍋底,一種是瘦沙燕。”
風箏設計科學又精細
進了老年大學,跟隨楊利平學習做風箏,“開始以為特別容易,結果一學才發現不是,班裏原來12個人,有許多人堅持不下來。”
第一節課就把周興城給難住了,“楊老師拿了七八隻風箏,誘導我們對風箏感興趣,當時一看老師畫的真棒,我就一愣,我不會畫畫。”好在跟著楊老師一步一步學,“我們先拓樣兒,再描樣兒,老師把牡丹花畫在黑板上,我就拿手機拍下來,自己回家照著畫。”
就這樣,跟著楊老師學習一年多,周興城完成了九隻風箏。現在雖然課程結束了,但周興城一有時間,就做風箏,“風箏佔了我課餘時間的75%,別看小小一隻風箏,這東西設計非常科學,還很精細,光沙燕眼睛的畫法就有六種”,周興城説。
周興城説:“我現在有兩個心願,第一個,認認真真把風箏做下去;第二個心願就是二胡,到現在我還拉不了完整的曲子,希望能在胡老師有生之年,把二胡給學好了。”
北京晨報記者 何安安
[責任編輯:楊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