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張春紅繪畫作品。
圖為張春紅《戲八戒》劇照。
圖為張寅生前作品。
中新網石家莊11月25日電(李洋)“我的作品不能與父親相比,舉辦這次書畫展就是想傳承老一輩的文化。”張春紅説,她很怕父親的書畫“死”在自己的手裏。
張春紅現為河北省歌舞劇院國家一級演員,曾攜代表作《戲八戒》出訪義大利、德國、法國等30個國家進行文化交流演出,並榮獲國際大獎。她的父親張寅是位書畫藝術家,其書法藝術從唐碑入手,曾受到李可染、啟功、黃苗子等名家的肯定和讚賞。李可染先生稱張寅書法作品“大方、雅氣、含蓄,入筆行筆不漏痕跡,有微妙之處,找到了中國書法的真諦”。
近日,“翰墨情深--張寅張春紅父女書畫展”在河北會堂舉辦,現場展出了張寅和張春紅父女創作于不同時期的繪畫和書法作品百餘幅。中新網記者採訪了張春紅,聽她講述了兩代人的藝術追夢故事。
三次“冒險”只為文化傳承
15年的戲曲表演,15年的舞蹈生涯,轉眼又將近15年的繪畫時間,這一系列的數字是張春紅的人生經歷,用她自己的話説,“這是我人生的三次轉身,不同時期享受不同的樂趣”。
張春紅是以傳統劇種“新穎調”《戲八戒》成名的女演員,這部作品在韓國、義大利、德國、法國、荷蘭等地贏得廣泛盛譽。她告訴記者,《戲八戒》的精髓就是“一心三用”,要一個人把三個動態中的人物表演得惟妙惟肖。
據張春紅介紹,她在演出《戲八戒》時,要身前背負八戒的“頭”與“胸”,身後背負少女的“雙腿”,在腰間20多斤道具的重負下,還要表演三張桌下高、擰十幾個旋子等動作,帶著20多斤的八戒假人,從兩米高的“山”上一個空翻落地。
“我10歲考入劇團主攻花旦刀馬旦,十幾歲就跟劇團在全省各個村落演出,練功和演出是我生活的全部。”張春紅説,她還利用假期去北京拜京劇名家孫毓敏為師,在名師的指導下,她的技藝大有長進。
對於自己的戲曲生涯,張春紅説,一齣融多種藝術形式于一體的小戲《戲八戒》,讓她苦練十幾年的技藝有了用武之地,“現在人們一提起張春紅,就會想起豬八戒背媳婦這個故事”。
從戲曲轉行到舞蹈,張春紅告訴記者,這意味著她要一切從零做起,從“把桿一位擦地”開始學起,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排練室裏練功,但她始終沒將十幾年的戲曲底子扔掉。
“我編創演出的戲曲舞蹈《舞戲情緣》就是以戲説情,以舞説緣。”張春紅説,這個節目曾在2004年中央電視臺春節戲曲晚會中亮相,得到了專家和觀眾的一致好評。
在交談中,張春紅向記者透露,在剛生完孩子不久她就開始練習,女兒五個月就斷了奶,“我不能因為生孩子而落下太遠,在舞臺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下功夫是練出不來的。”
受父親張寅的影響,張春紅從小對書畫藝術情有獨鍾,也曾學著臨摹一些小品畫。讓張春紅下定決心繪畫的是在編排舞蹈《牡丹仙子》時,“舞蹈永遠只是瞬間的藝術,我要把舞蹈中牡丹的樣子留在紙上,永遠的定格。”
張春紅説,為了畫好牡丹,她專程赴洛陽觀賞牡丹的形與色,把牡丹的各種形貌特徵記在心裏,“在畫的過程中,我忘了自己是在畫畫還是在舞蹈”。
10歲學習戲曲,27歲進入舞蹈領域,不惑之年學書畫,這三段“冒險”經歷的主人公是張春紅,用她自己的話説,“路是一步步走的。”
追思父親的精神遺産
張春紅的父親張寅,是一位終生從事戲劇事業的舞美工作者,其主要作品有戲曲電影《潘楊頌》、《忠烈韆鞦》等。他生前在完成本職工作之餘,潛心研究中國傳統書畫理論,其書法藝術從唐碑入手,于漢魏諸碑和康有為、李瑞清、于佑任諸家,悉心揣摩並多方面取法,崇尚“七分熟三分生”的創作理念。香港著名收藏家石景宜先生將其作品編入《華夏千家書畫集》大型畫冊,其傳略被編入《中國美術年鑒》、《現代書法界人名辭典》、《中國當代藝術家辭典》和《世界現代美術家辭典》。
回憶起父親,張春紅説,老爺子書、畫、篆刻皆能,他的畫以小寫意為主,喜歡以青綠設色,寓蒼勁于秀潤之中,淡雅清和,氣韻生動,詩意盎然,清新典雅,在書畫屆享有很高的盛譽。
據張春紅回憶,張寅是個閒不住的人,每當有人舉辦展覽需要他幫忙時,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展覽一樣盡心盡力。遇到逢年過節,家家門前的對聯,都是出自父親之手,以書會友,以畫會友,求字畫的人絡繹不絕。
“小時候我常把父親用過的廢紙空白處剪下來畫畫,父親讓我隨意畫,不要有任何框框,畫得稍好點,他就給我題上款裝裱好挂墻上讓大家欣賞。”張春紅表示,父親的教育無形中給了她一種力量。
張春紅告訴記者,在張寅離開家人十週年的時候,她和姐姐曾為老人辦過一次遺作展,出了一本書畫集,以此來紀念。“這次辦書畫展是對老人的緬懷、追思,同時也是一種傳承。”
張春紅説,這次書畫展有她的作品就是讓大家看到張寅有傳承,他的子女在繼承他的事業,“我沒想通過老爺子而出名,因為我和老爺子差著十萬八千里,我不能與他相比。他的這些作品不讓大家看,就死在我手裏了,作品就沒有了生命。”
張春紅認為,京劇“四大名旦”不但技藝超群,且善舞丹青,他們的繪畫藝術和舞臺藝術相互借鑒吸收,融會貫通,形成他們特有的藝術風格,“演員只有在藝術上提高,在舞臺上出手才不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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