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攝
2014年是馬年。馬是一種吉祥動物,與人類的關係十分密切。漢字中以馬為偏旁的有300以上,有關馬的成語也有好幾十之多。
追溯馬的祖先,可以到達5000萬年以前,堪稱“老馬”。不過,那時的始祖馬個兒矮小,其貌不揚。大小只同狐狸差不多,而且脖子短,沒有威風的鬃毛。它們生活在溫暖的森林之中,吃些鮮嫩枝葉。後來氣候開始變冷,森林變成了一望無際的草原。為了適應不斷變幹變硬的地面,馬的腳趾由四個,三個,直至變到單趾,非常適宜在乾燥和較硬的草原上快速行走。草原野馬雖與人類差不多同時誕生,但人類馴化它只是四五千年前的事。然而,馬一經馴化,以其功績卻後來居上,被古人列為六畜之首。
“馬緯度”與“貿易風” 在北半球廣闊的熱帶洋面上盛行東北信風。近代歐洲商人常利用這種“守信”的東北信風飄洋過海,把馬匹販賣到北美洲。因為發現新大陸時那裏沒有馬匹,販賣馬匹很賺錢。
可是,在信風帶的北側,也就是信風的源地的副熱帶高氣壓帶中是沒有風的。如果貿易船隊一旦向北誤進了這個無風帶,或者無風帶暫時南移控制了船隊的話,常常十天半個月動不了窩。馬沒有了草料和水,死了,不得不大批拋入海中。所以那時海面上常能看到漂浮的馬屍。於是這個緯度帶(約30—35°N)便得到了“馬緯度”這麼個怪名稱。
如果説東北信風使歐洲商人們賺足了錢,因此他們把信風稱作“貿易風”的話,那麼,“馬緯度”就是他們最頭疼的賠錢地方了。
“南船北馬”和驛道 我國古代素有“南船北馬”之説。意思是,南方因為雨量多,雨季長,河網縱橫,因此人們日常交通多用船,還能載重;而北方雨量少,雨季短,河流稀少,“四野皆是路,放蹄盡通行”,交通自然以陸地的馬和車為主。
實際上,雖説“南船北馬”,但南也有馬。最著名的是驛馬,就是在國家交通幹道上每隔60—100里設一個驛站,實行人馬接力,晝夜兼程,日行五百里,風雨無阻地迅速傳遞聖旨和國家公文。歷史上著名的楊貴妃在長安吃的鮮荔枝,就是用驛馬從幾千里外的南方快速運過來的。西元1141年宋高宗用12道金牌把抗金名將岳飛從抗金前線十萬火急召回首都臨安,在風波亭處死。這12道金牌也是用當時最快級別的驛馬傳送的。
“馬服”“馬甲”與“馬褂” 我國在唐代以前漢族都穿傳統的上衣下裳的漢服(冠服),裳類似裙子。但是自從史稱“五胡亂華”後,適應北方冬寒夏涼氣候和騎射需要的胡服首先在北方流行。例如緊身窄袖,長褲馬靴很適應騎射需要;而長袍帷帽可擋風防沙;小口衣褲和皮靴則利於嚴寒冬季中的保暖。實際上,“胡服騎射”最早出現在戰國時期的趙國建立騎兵的需要,但未能普及與流傳。
與騎射有關的“馬服”還有馬甲和馬褂。馬甲其實本是為給馬穿的護身甲,以防打仗中馬受傷。人穿的背心,坎肩之類因與馬甲形狀相似,故後來亦稱“馬甲”。這在清代亦已普及。馬褂則最早是滿族男子騎馬時的戰服,所以原稱“得勝褂”。
冬冷夏熱與群牧養馬 我國過去多自然狀態下的群牧養馬。冬冷夏熱氣候使牧草夏秋茂而冬枯春短,因而群牧馬出現夏活、秋肥、冬瘦、春乏的情況。《現代馬學》載:我國三河馬早春平均每日掉膘0.63千克,初夏増膘1.73千克;新疆焉耆馬全年增重主要在夏秋,平均佔84.1%,冬春只佔15.9%。我國氣候對群牧養馬的另一重要影響是,在山區需要季節性轉場,因為一則草地資源數量有限,二是山區垂直氣候顯著,例如高山區只有夏季涼爽濕潤,牧草生長良好。可是新疆北部冬季中卻因為河谷盆地灌滿了南下冷空氣,山區並非越低越暖,因此冬牧場卻並不在海拔最低處,而是在氣溫相對最高的逆溫層頂的中山帶,例如伊犁河谷中約1000—1500米。
我國的馬很耐嚴寒,冬季只是馬毛緻密,不需要像山羊那樣,因毛皮薄冬季中還要季節性地長羊絨禦寒。但據記載日本本州島的最東北角,臨近北海道的九尾崎的地方,由於這裡長年低溫陰寒,只有夏季無雪,因此稱為“雪國”。當地居民在200多年前就培育出了世界上獨一的冬季長馬絨的“雪馬”。體重矮胖,腿短而粗。因此即使身上積滿了雪,也凍不壞。
但馬之所以能度過漫長的地面積雪期,還因為它善於刨開積雪並啃食草根。據我國研究,我國北方牧區中,當平地積雪深度超過10釐米時,牛開始無法採食,綿羊是10—20釐米,而馬要到30釐米時一般才開始出現白災(因積雪吃不到草而挨餓)。
[責任編輯:楊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