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播出4期,《最強大腦》貢獻了“指紋哥”吳天勝、“聽風者”艾曉娃、“中國雨人”周瑋以及“像素眼”鄭千才等神人,這些“超人”們都是從哪兒找來的呢?
昨晚播出的江蘇衛視《最強大腦》再現神人,盲人選手艾曉娃竟然能吹氣辨物。節目播出4期,《最強大腦》貢獻了“指紋哥”吳天勝、“中國雨人”周瑋以及“像素眼”鄭千才等神人。據江蘇衛視推廣部副主任劉宇哲介紹,《最強大腦》現在的發展勢頭非常好,“目前的15秒廣告價格高達36萬,基本上達到了《非誠勿擾》的水準。我們也有做第二季的打算。”那麼,這麼多“最強大腦”都是從哪找來的呢?第二季還能找來這麼多“超人”嗎?
對於選手們的來源,劉宇哲在接受北京青年報記者專訪時表示,第一季的選手主要是節目組從全國各地找來的。比如周瑋進入節目組視野是通過當地媒體好幾年前的一篇報道,“這則報道並沒有什麼後續,節目組只能根據他居住的村子名字進行搜尋,直接派編導到村子裏去,再向村民詢問他家的住址。這樣尋找成功的幾率很低。我們計算過,第一季50名選手佔全國成人中的比例大概是1比2600萬人,以國際腦力異常者在正常人比例衡量這是比較低的,説明全國各地還有許多‘最強大腦’,我們希望第二季時,他們能主動到府為觀眾展現神奇的腦力。”
《最強大腦》帶動了公眾對於腦部科學探究的熱情以及他們對於“腦力超人”群體的關注,但歷來在這個領域都活躍著許多騙子,比如打著提高記憶力開館授徒者,以及各類宣佈有奇異功能的大師。對於這類魚目混珠者,節目組如何甄別呢?劉宇哲告訴北青報記者,在選拔選手的時候,“我們的原則是,抱著不相信和刁難的態度讓每位選手去展示技能,對於那些給不出科學解釋的技能要進行二度復檢。我們遇到過這樣的事,有人自稱是透視眼,他自己戴眼罩執行挑戰任務,最後被我們識破用的是特製眼罩。此外,對於‘習得性技能’要堅決排除,比如有把字典倒背如流的老人,看起來很厲害,但因為不是天賦技能,也不能達到‘最強大腦’的標準。闖過以上關口的選手還要經過4次測試,第一關是智商測試,所有選手要經過節目合作方北京大學、北師大、上海交通大學國內三大最權威心理學腦科學實驗室的專業測試;第二關是核磁共振成像測試,測試腦力控制機能;第三關是近紅外測試,需要選手在運動中進行腦力方面的測試,反映實時腦驅活動;第四關:血液抽樣,樣本會送到上海交大bio-x學院,由超級人才庫專家進行研究,一旦有科研成果,會向全世界宣佈。
劉宇哲表示,普通大眾不可能有這樣專業的檢測手段,在他們面對“超人”時,希望可以遵循以下原則,對於那些需要你花錢觀看的某項異能,就不用相信了; 對於那些開班收徒的,比如記憶力培訓班等,可以要求他提供資質,簽訂正式的商業合同,合同中要約定培訓效果;至於那些自稱“大師”的人,可以推薦他來《最強大腦》,看看他能不能過現場評委的關。
文/本報記者 祖薇
直面質疑
《最強大腦》強調能力的天賦異秉
而不是熟能生巧
北青報:在昨晚的節目中,盲人選手艾曉娃竟然能吹氣辨物。網路上有很多質疑,比如“會不會是她還有殘留的視力?”“節目組不會提前告訴她面前是什麼吧?”“節目組為什麼不給她戴上眼罩?”
劉宇哲:在節目中我們已經向觀眾説明,艾曉娃13歲時就完全失明瞭。而且上節目之前,我們對選手都做過檢測,對於她能力的真實性我們能打包票。我們認為給一個完全失明的盲人戴眼罩既沒有必要又缺乏尊重,我們也不會為了證明節目組的清白去傷害選手的利益。
北青報:《最強大腦》的一些選手也曾經出現在其他節目中,比如“指紋哥”吳天勝,因此,有人認為這檔節目不過是腦力版的《我要上春晚》或者“達人秀”,對此節目組怎麼看?
劉宇哲:這個節目是國內首檔科學真人秀節目,選手展現的都是高難度的腦力挑戰,並且節目制定了全面完善的腦力評估體系。我們認為“最強大腦”有三個關鍵指標——能力的稀有性、天賦性和遷移性。越是具有罕見天賦性的腦力能力,同時選手在節目組隨機選定的挑戰項目中也有很好的完成度,我給出的難度分相應也就會高。簡而言之,《最強大腦》強調能力的天賦異秉,而不是熟能生巧。
此外,強大的專家顧問團也把我們與其他綜藝節目區別開來。我們的專家包括上海交通大學Bio-X研究院中國科學院院士賀林、中國醫科大學內分泌研究所教授滕衛平、復旦大學生物醫學研究院教授邢清和在內的近二十位國內頂尖的來自心理認知、生物醫學、運動控制方面的專家、學者,還有來自美國耶魯大學、密歇根大學,日本理化研腦研究所,澳大利亞墨爾本大學的10位世界頂尖的業內專家。他們一方面需要出具選手的腦力能力評估報告,另一方面還要進行遊戲挑戰難度的評估報告,讓兩者相匹配。節目中的挑戰遊戲,也都是專家們經過了反覆的測評才生成的。
所以,《最強大腦》既不屬於益智節目的範疇,更不是達人秀。
北青報:有人認為,第二期中的“響指哥”根本不算腦力範疇,他不應該出現在節目中,他在舞臺上的表現讓節目瞬間變成了《非誠勿擾》,讓他出現到底節目組是出於什麼考慮?
劉宇哲:是否要播出這個選手的內容,其實此前節目組內部爭議也很大,但請大家注意一下,這個選手Dr.魏只給了1分。雖然從生理角度這項技能的確與大腦運動有關,但從競技的角度的確比較簡單,所以他幾乎沒有獲得科學評判分,最終的播出也是節目組對科學標準的尊重,因為他在自己的領域做到了最強,從多樣性的角度考慮,節目要給他一個展示的機會——我們希望呈現的是不同的大腦技能展示,而不是把大家的認知局限在記憶。
同時,我們也希望借“響指哥”給年輕人提個醒——在訓練自己的能力時,你們有沒有評估一下自己所追逐的東西的價值和意義?有沒有考慮過這樣的追逐對你周圍的人甚至支援你的人會帶來困擾和傷害?
北青報:每期《最強大腦》是剪輯而成的,有人因此質疑這些神奇技術的真實性,比如會不會讓選手提前聯繫,會不會是失敗了又重新錄等等,節目組如何從技術上避免這一點?
劉宇哲:節目現場和《非誠勿擾》一樣,都是走準直播流程。現場對於選手來説就是一個考場,所有的挑戰都是非指向性的,避免選手曾經練過,如果現場失敗,那絕不可能有重來的機會。此外,是否剪輯選手的答題過程是由挑戰項目決定的,周瑋等選手心算只需1分鐘,我們當然不會剪輯,但像吳天勝記全場觀眾指紋一共要用一個半小時,我們就不可能展現全程。
北青報:《最強大腦》與歌唱選秀不同之處還有一點,歌唱選秀觀眾可以參與,但《最強大腦》基本都是超人天賦異稟,即便像吳天勝所説他的大腦是後天訓練的,但由於無法展示訓練的方法和過程,觀眾除了表示驚嘆也無法參與其中,對此節目組怎麼看?
劉宇哲:很多人認為,中國普通受眾的科學認知不高,科學和常人的日常生活很遙遠,我們節目的口號是讓科學流行起來,節目播出之後我們很欣喜地發現,很多人開始動手去破解節目中的挑戰,這就是科學精神,而且科學也走紅了,他的講解也開始為觀眾們研究接受,這是科學流行的兆頭。其次,我們通過選手傳遞的去發現自己天賦的內容,也為觀眾關注,很多人對照自己孩子的培養。
我們這個節目也不只要停留在口號上,或者讓選手炫一下他們的腦力技能,而是希望通過專家團和評委的努力,對他們的才能進行分析,進而轉化為生産力,比如我們請李彥宏作為觀察員就可以實現這一點。一旦有選手通過《最強大腦》展現的特殊技能被研究出來,對於他們個人而言是改變了命運,而經過研究,有可能研發出某項科技産品或應用,比如可以辨認人臉合成的選手,也許對拐賣兒童尋找父母的匹配能貢獻一份力量。
文/本報記者 祖薇
美好願望
希望能改變“最強大腦”們的生存狀態
令人驚嘆的“超能力”對於他們本人又帶來了哪些影響呢?對此,劉宇哲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確實有人因為擁有某項‘超能力’而改變命運,比如吳天勝,但很多的‘最強大腦’其實並未從中獲利,甚至還掙紮在社會的底層。”他以艾曉娃為例説:“艾曉娃現在北京一家盲人手機公司做銷售客服,每月4000元左右的工資卻要付3000元的房租。她曾想和大學校友創辦一個公益性質的文化交流中心,幫助盲人學習更多實用的技能,但就是申請不下來資金,因為人家要看你之前的成果,‘草根’哪兒來的之前的成果呢?”
“我們希望通過《最強大腦》的舞臺,讓周瑋、艾曉娃這類擁有天賦異稟卻處於弱勢的群體受到關注,為他們命運的改變做一點有意義的事。”另外,他介紹,節目組近期將帶周瑋前往上海,“一方面請腦力專家進一步測試他頭腦的極限,另一方面也要請醫院專家會診,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文/本報記者 祖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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