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青年作家周婉京出版藝術訪談書《清思集》
《清思集》,周婉京著,作家出版社
青年作家周婉京的首部藝術訪談書籍《清思集》近日出版。在將近三年的時間裏,周婉京走訪了百餘位大中華地區最重要的藝術家、收藏家、策展人、博物館從業者等。《清思集》精選了與40人的對談與評論文章,包括策展人、評論家馮博一、藝術家陳丹青、收藏專家翟健民等。
本書是周婉京繼《一個人的歐洲》之後針對藝術鑒賞的最新作品,除了訪談內容,還收錄了百餘幀海內外珍稀藝術品圖片。其中還記錄了不少作者遊走于內地、香港、臺灣三地藝術界的趣聞軼事,周婉京表示,許多“秘密”都是她從隱士藏家的堂、齋、樓、閣、館、房中聽來的、看見的。
書名“清思集”的靈感取自魏詩人阮籍的《清思賦》,周婉京在自序中提到《漢書·禮樂志》中對“清思”的解釋:“勿乘青玄,熙事備成。清思眑眑,經緯冥冥。”清思的本意指清雅美好的情思,貫穿了中國文化千百年來的情思,如今再從古董推演到當代藝術,教人仍會不自覺地被引入勝,若將《清思集》視作集合藝術界美好萬象的合集,也不為過。
馮博一在推薦序中評價周婉京,如此年輕,卻又如此廣泛地涉獵于傳統文化、當代文化的不同類別,既有江南士風的趣味,又敏銳于當代文化藝術的混雜。“而以女性自喻來訴説著文人理想和現實的針對性,婉京是在此文脈上,並對那種舊式生活的精心醞釀出的詩情畫意,自然形成了她本身所具有的敏感、細微的寫作風格。”
青年作家周婉京
對話作者:
Q:《清思集》的創作意圖是什麼?
周婉京:這是最近幾年我做藝術界訪談內容的一個合集,除了想將近500小時的訪談內容與讀者分享,也希望在某種程度上彌補市面上“只見金融書,不見藝術書”的現象。因為藝術讀物的普及與一個地區的文化發展程度、審美水準息息相關,我希望通過融合古董與當代藝術的寫作形式與大家多做一些分享,不為證明藝術是多麼偉大的東西,而只是對美的分享。
Q:這本書與上一部作品《一個人的歐洲》相比,有什麼不同?
周婉京:《一個人的歐洲》是按照我個人的經驗來發展,而《清思集》則是按照別人的經驗來串聯。前者側重“行路”,後者聚焦“思考”,不再只是想關於自己的那些事,更關心自然與人、空間與人、人與人、人本質的一些問題。
Q:全書為何劃分成四個輯子?每一個輯子對應的是什麼特別的內容?
周婉京:四個輯子主要是按照時空與狀態兩個分類劃分的,在這裡時空指的是時間、空間兩條線索;而狀態指向的範圍則要廣闊一些,指的是狀態、時態、語態、態度等等。
那麼按照這兩個分類,我選擇了最具總結性、代表性的四個標題為章節命名,每個章節按文章的長短大致都安排了8、9篇文章。時間的特點,體現在對紀念的意義探討上;空間就很明顯有“空間與人”這一章,而進行時便是講述目前藝術界的狀態;“聞弦歌知雅意”這一部分反映的是古董收藏的狀態——雅的狀態;最後到了結尾的“變奏曲”實際上是評論、批評性質的文章居多,呈現的是我個人頭腦風暴的一個狀態。
從時空上來看,跨度越來越大;從狀態上分析,就能看到思路越來越清晰。
Q:《清思集》中採用當代藝術和古董兩條線索相互穿插的方式,用意是什麼?
周婉京:我覺得藝術本身都沒有古和今之説的,換個角度來看,古代的藝術品不就是古時候的“當代藝術”嗎?有些陶瓷、傢具、雜項甚至在當時連藝術都算不上,而是日常用品。反而,將當代藝術與古董一起放在書中,共同傾聽、一併論述的時候,我們忽然就發現藝術在歷史的長河中不怎麼受時空限制,它們處於一種相對客觀、自由的狀態,有時候一位收藏家過身了,他藏有的器物卻留下來了,在後輩、旁人的觀看中衍生出新的價值,當然這種新的價值是緊密貼合當代社會的,是為我們現代人所用的價值。再者,當代的藝術看起來抽象、前衛,但也是相對過去的藝術品而言的,一件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能脫離歷史而獨自成立,就像我們人一樣。
Q:以藝術記者的身份訪談各路名家,其中有沒有碰到過什麼趣事或者困難?
周婉京:先説趣事,趣事自然很多,譬如我在《清思集》自序中提到的我造訪葛師科老師家所見所聞,我們常人很難想像一個人將自己家打造成一個博物館。他曾給我看一支影青瓷的碟子,必須要打著小手電來看,瓷器的紋路才能映出來,他當時那種陶醉的表情令我印象深刻。
困難上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古董知識的積累,這個過程是不會停歇的,多看多聽都不夠,有時還要上手,等知識達到一定程度,才能不道聽途書、做到去偽存真;另一個是藝術圈裏的人脈積累,這一點也很關鍵,因為沒有人脈你根本就不知道誰收藏了什麼寶貝,不知道大藏家是如何建立自己的收藏體系,更不懂得通過藏家與藏家之間的比較來分辨他們話中的情感、水分以及弦外之音。
Q:希望《清思集》帶給讀者怎樣的閱讀體驗或感受?
周婉京:正如我在書中尾聲最後一段所寫,這40個訪談故事對我來説,讓我不斷反省自己的思考、顛覆了一些固有認知,但對讀者而言,我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相對開放的,要留給讀者自己品評。清思不輕,讀出一些重量來或一些感動來,甚至讀出一絲不悅,我覺得都是有意義的。
[責任編輯:楊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