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電影長期低迷,電影人束手,當局也遲遲拿不出積極的電影復興方案。於是紀錄片成為臺灣生産力最強勁的電影創作形式,一枝獨秀。2004年,《歌舞中國》、《跳舞時代》、《生命》等紀錄片作品接力上揚,票房喜人,美譽不斷。顯然,紀錄片已在臺灣吹起影像新風潮。
製作方法:獨立製作與遊擊戰
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結成小組長期合作,這是臺灣紀錄片攝製最普遍的組合建制,就是獨立製作。這個小組包括:製作人、執行製作、導演、攝影師、錄音師、剪接師,如果用膠片拍攝還得有燈光師和錄音師。剪接師常由導演兼任,不過現在國外流行導演自己不剪片,而由專業的剪接師尋找結構按規律操作,以避免太多的先入為主。
執行製作這個職務很重要,選題時要搜尋材料,然後是聯繫場地,接洽各方面人事,管理吃住行。到後期他就是剪接助理。他既是劇務也是場記,還參與創作,要跟透全過程。
至於資金,各基金會是一大來源。片子拍了一段,製片人就趕快拿到基金會去放以爭取基金。就這樣邊拍邊要錢,直到一部片子完成,然後再為一個新的題材去找錢。這跟打遊擊似的,風險很大。但是紀錄片在臺灣逐漸火熱起來後,相信會有更多的市場運作。
題材選擇:原住民、家庭與政治
最近幾年臺灣有一批紀錄片在關注原住民的生活,不一定就叫人類學紀錄片,編導也不見得有人類學背景,很多只是從題材出發憑直覺去創作的。
另外家庭紀錄片也火暴起來,編導不再到外面去找題材,父親母親、爺爺奶奶、親戚朋友等能是主角,於是家庭問題成為主要的思考命題。這和DV機的普及有關係。阿公對著鏡頭説孫女:你光拍光拍,阿公上廁所都沒人扶了。孫女把素材拿給朋友看,然後把朋友的反應也拍下來,又拿回來給阿公看,於是互動概念被引入。作者問父親: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同性戀,為什麼娶媽媽?這樣的問題做兒女的不好問,但有錄影機在場,現場就有了一個溝通的媒介。於是錄影機被重新審視,它在歷史上曾是一把槍,現在它在促進人的情感交流。
90年代以降的臺灣紀錄片很少有以政治為主題。在一份探討臺灣視聽媒體藝術生態的“國藝會”研究報告中,研究者就指出這一缺失政治主題的紀錄片文化現象:“國藝會”自1997年以來資助的300多部紀錄片作品中,沒有一部與政治有關。又如臺南藝術學院音像紀錄研究所7年來所有的學生作品中,也沒有一部是在關注政治話題。在多年來被政治或泛政治文化全面席捲的臺灣社會裏,臺灣紀錄片人或許不是不敢,而是已對政治感到煩膩。
紀錄片教學:臺南藝術學院音像紀錄研究所
臺南藝術學院音像紀錄研究所專門培養紀錄片研究生人才,有7位老師,每年招收12個學生,要求拍過紀錄片(現在臺灣紀錄片工作者的年齡大都是30歲上下),學科成績差一點沒關係。在考試上有嚴格的程式,先是筆試,要考英語、社會學、新聞學和技術方面的學科,如編輯。每年大約200多人參加筆試,筆試後有60多人可以參加口試,5個評委從中挑出12個入學者。
入學後,頭三年是基本課程:紀錄片史、美學、田野調查、社會學、經濟學等等。但每年都要交作品,最後一年主要都是實踐創作。畢業要有畢業作品和畢業論文,論文要闡述你的紀錄片創作理念。作品不一定在媒體上播出,但學校每年都要辦一個聯合展,也在外面搞放映會,請專家做講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