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中央領導先後就中國足球發展問題表態,要求足球運動“一定要下決心搞上去”。然而,與此同時,中超、中甲的假球、賭球、黑哨之風卻似乎依然在暗地妖嬈。以至於杜威事件後,上海申花俱樂部老闆朱駿在自己的微博中憤怒地呼籲司法介入,“重慶打黑,打倒了打黑局長;足球如果堅決打黑,會怎麼樣呢?……民心期待不騙他們的足球!”
這兩天,恰好臺灣發生了一件職業棒球聯盟的假球賭球特大窩案。本報特編發觀察報道,看看臺灣職棒是如何開展“打假”雷霆行動的。項目不同,檢控體制不同,但他山之石,或可攻玉。
記者樓堅報道:10月26日,臺灣職棒驚傳假球賭球大醜聞。臺灣“板橋地檢署”當日兵分29路,收押了6名涉嫌賭球案的黑道分子和前職棒投球手,並搜索“中華職棒”三家球會中多名涉案球員,其中不乏地位略相當於中國籃球界王治郅的知名球員。
由於日據時代以及此後美國的影響,棒球在臺灣的地位,幾相當於足球在中國大陸的地位。棒球,絕對可稱是寶島“第一球”。因此,此案牽涉之廣,對臺灣棒球迷內心震撼之大,良可令人浩嘆。
歸納起來,臺灣“檢察體系”對此案的雷霆手段有以下幾個特點。
第一是檢方不害怕所謂“影響棒球運動發展”的大帽子。“中華職棒”到今年恰好是20週年大慶,“板球地檢署”出動前一天,正逢本賽季總冠軍決賽激戰7場後出爐,但這並沒有影響“地檢署”的行動決心。
過去一個賽季,馬英九夫人周美青多次親臨職棒現場觀戰,拉動人氣。她甚至自稱是此次受調查球隊“兄弟象”隊的球迷。而據“中華職棒”統計,本賽季票房也確實出現了金融危機下罕見的奇跡,比前一個賽季增長一倍。在這種“大好形勢”下,如果“檢察署”沒有獨立辦案的環境,就容易陷入擔心影響聯賽穩定的畏首畏尾怪圈。但跟進此案的“板橋地檢署”不僅勇往直前、毫無顧慮,反而在案發後對媒體直言,職棒十多場造假常規賽,其中8場與兄弟象有關,連總冠軍賽都“怪怪的,真想告訴美青姐別看了!”。
第二個特點是不害怕查辦對像是知名球員。此次“板檢”請來協助調查喝咖啡的球員嫌疑對象中,就包括臺灣棒球史上第一個闖入美國職業大聯盟並創造臺灣球員首個大聯盟安打等紀錄的曹錦輝,此外還有2001年代表中華臺北隊擊敗日本隊的大功臣張志家等名將。而收押的嫌犯則包括打過2004年雅典奧運棒球賽的前職棒投手黃俊中,以及曾號稱“兄弟象的救世主”的前職棒主力投手莊宏亮。
第三個辦案特點則是蒐證精密,不走風聲。有些人懷疑“板檢”在總冠軍出爐後次日就雷霆辦案,是否太敗棒球的形象。但臺灣“司法界”人士則認為,這恰好説明瞭“板檢”的審慎:擔心賭球案發會影響比賽結果,特意在冠軍出爐後才大規模行動,杜絕了貽人口實。
“司法界”資深人士更猜測,“板檢”敢於約談眾多多知名球員,必然已是掌握了相當多的證據。有消息説,在過去5個月內,職棒球員和賭球大哥之間的會面、電話聯絡、銀行轉賬,全在“板檢”的蒐證控制中。賭球案對剛剛有起色的職棒,自然是個沉重打擊。但從另一個角度説,只有對任何假球賭球的醜惡現象無情打擊,才能真正避免繁榮是建設在沙灘上的七寶樓臺,總讓人擔心某一刻會又一次“拆碎下來不成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