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網訊 德平上次來文學館講“説不盡的曹雪芹”是在2004年3月21日。時隔近4年,2008年1月6日,德平再次來文學館,講他的新發現,新研究。他是學歷史出身,有考據癖。上次是對曹雪芹晚年在西山進行尋蹤,這一次是對江西進賢新發現的《曹氏族譜》進行考證,就這份新發現的《曹氏族譜》做了一場深入、謹嚴的學術演講,講了豐潤、武陽、進賢三套曹譜共祖同宗、譜係相通的垂直關係;講了漢人與旗人籍貫的不同;講了曹雪芹的旗籍與《紅樓夢》中一些描寫的關聯;講了曹雪芹籍貫的雙重性。考證雖精微細緻,但他還是反覆強調,“如果”這個曹譜是經得起考驗的,那曹雪芹就非是曹彬,而是曹參之後。這也是他的治學態度,獨享一家言,其樂也融融,而絕不會像個學霸似的,要用一家言壟斷學術。
常説知人論世,從這個角度,進賢曹譜的發現,正如德平所言,對《紅樓夢》的價值、地位和偉大意義,將有進一步的啟示。
聽演講,特別容易隨主講人進入一種情緒,一種情境。聽德平講完,我們很希望這個曹譜是真正有史學意義和學術價值的。
許多事都有兩面性,關於家譜對文化的意義也是如此,像在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一種不好的風氣,為了家族顯赫,隨意編排修造家譜。甚至還專門有人替你編造家譜,不管跟你家是否相關,只要是歷史上有過的名人顯貴,都能列進去。我見過一些這樣的祠堂,那裏的族譜好多就都是這麼玩的。看後頗不舒服。也別説是什麼地兒了,回頭那裏的族人跟我急。
我對德平的治學態度非常贊同和欽佩,只要有新史料,就會有新觀點;不急於下結論,而應潛下心來,多充實,多考證,多呈現,盡力讓客觀事實説話。
德平強調了“以詩證史”的史學研究方法的重要性,我們看到,用旗人編譜的規制可以來證曹雪芹的祖父曹寅為何只能“以詩修譜”,從《紅樓夢》中的描寫又可以來證曹家的旗籍和包衣身份。這也是德平所提到的曹雪芹籍貫雙重性的重要意義所在,從曹雪芹的漢人家譜,可以追溯到唐宋。但這樣的追溯對於研究曹雪芹和《紅樓夢》來説,並沒有什麼太實際的意義。照德平所説,如果我們每家都這麼往下追,全可以把遠祖追到五帝三皇,追到非洲熱帶叢林。比較而言,倒是曹雪芹旗籍身份對他的束縛和影響,對研究《紅樓夢》更有價值。這也是德平從一開始就説到的,首先要破除一個觀念,即把曹雪芹的籍貫作為漢人來考察。
其實,“文史互證”對研究中國現代文學也是有益的。近年來,隨著一些新史料的發現,以前許多已成定論的成果受到顛覆。
説到“以文證史”,隨便舉個小例子,我們都熟悉蘇東坡的《前赤壁賦》,看開頭一段,“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遊于赤壁之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舉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與鬥、牛之間。”時間、地點、人物、情境,全有了,它在是散文的同時,不就是歷史嘛。而且寫得如此活色生香。
德平是學史出身,講究考據,為了演講,幾易其稿,頭天晚上9點多鐘還在改稿。他現在還有官身,卸任以後,可以有更充沛的時間和精力從事學術。期待著他在有更多的時間,有了新發現和新研究之後,再來文學館,講曹雪芹,講《紅樓夢》。
來源:新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