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收費站時,吳大偉會主動下車,減去“0.11噸”的重量,儘量省點費用。
他與第一輛車在太原附近分手。他既感激周氏兄弟的好心,又隱約覺得,“一天只搭一輛車有點不過癮”。
可晚飯後的一個多小時裏,再也沒有一輛車理他。夜深後,他就近找了家小旅館——“需要個安靜的地方給我媽打電話”。
他在電話裏騙母親自己仍在宿舍,心裏卻已打起退堂鼓,覺得自己流落荒郊野外,孤苦伶仃。在“淒涼的心情”中,他和衣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他繼續到路口攔車,依然沒人搭理。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主動來問,聽説他要免費搭車,嘴巴張得就像聽到了笑話。
為了趕上進度,吳大偉只好出10元的價錢,請此人把自己送到最近的服務區。他感到極其彆扭。
從這天起他“受到了鍛鍊”。幾個小時裏,不停地被拒絕,又不停地重復同樣的笑容和請求,“臉皮越來越厚”。有人本來表示路過他要去的地方,一聽説搭車,立馬改口。有時他剛自我介紹,車門就砰地關上了。
“我能理解他們。”他説。從前他在網路論壇上留下電話,問誰願意搭自己的順風車,可從沒接到求助電話。他有時甚至想開車去車站免費接送客人。“可是這樣做的話,有人會相信嗎?”
看到一些車裏坐的像是領導幹部,他就不好意思去問,“潛意識裏覺得不要給領導添麻煩”。他試著問過一輛,司機回答:“車上有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