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芳
《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從多個渠道獲悉並證實,廣東移動總經理徐龍夫婦于16日下午被廣東省紀委帶走調查,當天下午4點,中國移動集團已經在黨組成員以及部門總經理層面通報此事。目前,廣東移動暫時由副總經理高志興主持工作。
這是繼中國移動多名高管被“雙規”,以及廣東移動多名管理層被調查之後,又一名“落馬”的中國移動重量級高管。在此之前,徐龍已經休假,但還在正常處理各種公司事務,對於被調查的具體原因以及為什麼是夫婦同時被調查等,本報記者目前還不得而知。不過,據接近中紀委的消息人士透露,此事由中紀委督辦,廣東省紀委出面執行,足以顯示此事關係重大。
公開資料顯示,徐龍生於1957年,全國人大代表,歷任浙江省紹興市郵電局副局長,浙江南天郵電通信發展集團公司總經理,浙江省郵電管理局辦公室主任、副局長。1999年開始歷任浙江移動董事長、總經理,同年兼任中國移動(香港)有限公司董事,2005年5月起擔任廣東移動董事長、總經理、黨組書記。
2012年12月14日晚間,中國移動發佈公告稱,徐龍因集團工作安排原因辭去執行董事一職,12月14日生效,但徐龍仍繼續擔任廣東移動董事長兼總經理。之後就不斷有關於徐龍被調查的傳言傳出。
值得注意的是,之前已經有多名廣東移動部門級管理層被協助調查或者被調查,其中,明確被“雙規”的有廣州移動總經理、廣東省人大代表李欣澤等,據稱涉案金額高達數百萬,甚至上千萬。
剛剛過去的7月,廣東移動計劃規劃部總經理孫煉也被“雙規”。孫煉之前主管設備採購,由於廣東一直是採購大省,孫煉每年經手的採購金額高達數百億,由於他在廣東移動任職多年,據稱總共經手的設備採購金額高達1600億,任何微小的漏洞都可能導致巨大的利益空間。
在不少廣東移動以及中國移動內部人士的眼中,孫煉與徐龍關係密切,屬於徐龍從之前主政的浙江移動帶到廣東移動的“嫡系”。但也有廣東移動內部人士認為,兩個案件之間應該沒有直接關聯。跟廣東移動有過業務聯繫的合作夥伴負責人評價徐龍“專橫”、“霸道”,也有廣東移動人士評價其“行事謹慎、縝密”。
廣東移動一直是中國移動集團收入規模最大、利潤最高的一個省級公司,在上一任總經理李剛主政期間,廣東移動的收入一度佔中國移動集團的三分之一,用戶佔五分之一。2012年,廣東移動實現收入810.63億元,凈利潤238.17億元,在中國移動5604億元的總收入和1294億元的凈利潤中,廣東移動分別佔14.47%和18.42%。但近年來收入和用戶增長放緩的趨勢也非常明顯。
不少廣東移動內部人士對徐龍的管理方式怨氣頗多。一位離開廣東移動的人士對記者表示,廣東移動近幾年的發展大不如前,一方面是因為徐龍在內部管理上“用人唯親”,目前廣東移動在部門經理一級中,浙江人以及跟徐龍從浙江移動來到廣東移動的人佔了較大比例。不過記者無法就該比例做出具體統計和核實。
另一方面,廣東移動原領導班子做出的一些管理規範在徐龍時代已經形同虛設,比如關於採購的流程管理等。一個例子是,廣東移動原禁止管理層炒股,不過現在炒股已經再平常不過。此外,廣東移動原碩士以上學歷的員工流失率很低,而在徐龍期間,單是深圳移動,碩士以上學歷的員工就離職了17人。而在近期的一次競聘中,3名“80後”幹部的勝出也在廣東移動內部引起了較大爭議。
管理不善與違法違紀之間並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據記者了解,廣東省紀委並未向中國移動通報具體的調查原因。對於“地震不斷”的中國移動而言,徐龍可謂是最重要的“地方大員”,徐龍被調查,或許隱藏著一場更大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