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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的上海房租是多少

時間:2010-11-22 08:01   來源:網易部落格

  民國的名記者包天笑在其自傳《釧影樓回憶錄》中説,1906年他到上海租房子,開始在派克路、白克路(現南京西路、鳳陽路)找,連找幾天都無結果,後來他發現一張招租,説在北面一點的愛文義路(現北京西路)勝業裏一幢石庫門有空房。貼招租的房東當時講清住一間廂房,每月房租7元(以下均指銀元)。當時上海一家大麵粉廠的工人,一個月的收入也不過7到10元,而包天笑當時在《時報》任編輯,每月薪水80元。

  房租高低主要看地段和時期,公共租界以外的地段,1906年左右的房租並不算貴,比如在虹口區一棟房子的月租金也可能只要3到4元。但到了30年代特別是“一二八事變”後,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亭子間的月租都已經漲到了20元(之前一般是7到8元),而且招租廣告剛貼出去,往往漿糊還沒有幹,房子已經租出去了。

  上海的亭子間,可以説是石庫門房子裏最差的房間。它位於灶披間之上、曬臺之下的空間,高度兩米左右,面積六到七平方米,朝向北面,大多用作堆放雜物,或者居住傭人。在二三十年代,很多年輕的作家來到上海謀生,往往先找這種房子棲身,以至於後來出了一個新名詞,叫“亭子間文人”。

  一些專門從事寫作的作家文人,收入大體是可以的,如鬱達夫在二十年代末期,每個月的版稅收入有100到200元,而當時一個熟練工人的月收入大概在30到40元,這已經足以養活一家五口人了。後來被殺的左翼作家柔石每月的收入在百元左右,此外每年另有版稅800元,年輕的女作家丁玲月收入也有70元。至於沒有名氣、初來乍到的一般撰稿人,他們每月的稿費收入只有二三十元,只夠上海一月的生活費,可謂是標準的“亭子間文人”。

  據陳明川先生在其著作《文化人與錢》一書中的統計,著名作家魯迅的平均月收入大約是420元左右,而與他同時期或者早一些的文化人收入並不比魯迅低,如北京大學文科學長陳獨秀的月薪為400元,主編《新青年》雜誌還另有每月200元的編輯費,這樣算下來,陳獨秀每月收入為600元;蔡元培做北京大學校長,月薪600元,另外還有翻譯的稿費(每千字7元)及出版物中的版稅,收入是不菲的。

  在二三十年代,上海工人的月工資一般為20元上下,家庭月收入超過50元的話,就基本達到小康水準;如家庭月收入有一兩百元,就可算是中産階層。張治中在回憶錄中説,他于1921年因失去軍職而避居上海,在法租界租了一個樓面是16元,這個房間用布簾隔開,一間做臥室,一間作書房,他與妻子及一個孩子每月的生活費是50元,這還是比較拮據的。

  民國時期上海人家的生活水準還不錯,普通人家每個月一般吃四次葷菜(肉、魚、蛋、海鮮等),通常為每月的初二、初八、十六和二十三,這幾天叫做“當葷”,其他日子則以蔬菜、豆製品為下飯菜,前面陳存仁先生説他八九歲的時候一個月只能吃一次葷,説明當時他家的生活是比較困難的。

  按上海的習慣,如果家裏來客人的話,那就必須以葷菜為主,“無葷不成飯”,蔬菜則是配菜。至於那些拉黃包車的苦力,他們一般只能吃蔬菜、豆腐、鹹魚等,這在當時被認為是“極為低廉而粗劣”的伙食了。就像當時一首兒歌唱的:“當肚皮餓格時候,我們馬上拿起筷,奔向廚房間,看看有點啥小菜,又是青菜炒豆腐,叫我哪能來下飯?”

  二十年代後的上海米價,每百斤通常在8元到13元上下浮動,這與房租一樣,是低收入家庭的主要支出,省也省不下來的,所以米價一上漲,那些老百姓不免要搖頭嘆息,説日子過不下去了,但對於高薪人士來説,這點浮動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當時的上海交通,主要以人力車為主,起價多為十個銅板,按里程議價,但由於競爭激烈且毫無技術含量,人力車夫的收入是非常低的,大都在每月10元多點,僅能夠維持一個人的生存。上海的電車,從法租界到公共租界是一枚銅元,在公共租界兜一圈也是一枚銅元;十多年後,又有了出差汽車(即今日之“的士”),從大世界到南市,車價就要1元以上,而當時一輛小汽車的價格也不過1000元左右。

  上海的世家子弟結婚,禮金也是很高的,據《白銀時代生活史》的作者、上海名中醫陳存仁透露,大概在2000到3000元。與上海的物價相比,北京就要便宜得多了。陳存仁在新婚之後與妻子去北京度蜜月,第一晚在六國飯店住了一宿,房價6元,這個價格恐怕可以與現在的五星級飯店相媲美了。設施並不比六國飯店差的東華客棧,當時的房租是每晚1元6角,當時住的人已經是非官即貴了。當時北京的房租也不貴,一個大四合院租給四戶人家,每家的月租金也不過8元。

  會花錢,還得會賺錢才行,而其中最厲害的是以錢賺錢,那就是買地皮。在高人的指點下,陳存仁在靜安寺路愚園路(今常德路)花5200元買了一塊面積3畝7分的地,不到3年的時間,陳存仁便以3萬元的價格出手,而數年之後,更是漲到了10萬元,可見投資地産是何等一本萬利的生意。當然,適當的購買一些藝術品、珍貴首飾甚至是皮貨也不錯,譬如陳太太在北京花60元買了兩件玄狐的皮筒子,後來被人用600元買去;而當時花120元買的一對翡翠耳環,在隔了二三十年後,陳家夫婦到了香港,以原價一千倍的價格出手,後來更是漲到了五千倍的價格。由此或許可以看出,銀元時代的物價相對還是比較穩固的,等到了紙幣年代,那就完全取決於政府的信用及對通貨膨脹的控制了。

編輯:何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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