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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國留蘇與父有隔閡 12年後各方斡旋父子重逢

時間:2010-10-15 15:36   來源:中國文化報 

蔣經國任江西省第四區行政督查員時留影

  1925年10月,在蔣經國的一再懇求下,蔣介石終於同意他赴蘇聯留學,不想一去竟達12年之久,也讓這對父子從此天涯遠隔並産生了一些隔閡。最終,在中蘇各方的斡旋下,這對父子最終得以團聚——

  1937年4月19日,蔣經國終於踏上回國的貨輪,他佇立在甲板上眺望,芳娜(蔣經國的蘇聯籍妻子)抱著年僅兩歲的孝文陪著他。黃浦江岸邊,停泊著日本海軍的幾艘軍艦,灰色的帆布掩蓋著艦上的炮管。

  “先母在天之靈 一定欣慰經國回來”

  蔣介石侍從室主任和杭州市長親自到碼頭迎接蔣經國一家三口,一行人在保鏢護衛下直奔火車站,數小時後已抵達風景優美的杭州市。蔣介石在日記裏對兒子回國一事做了如下記載:“先母在天之靈一定欣慰經國回來。”但是,蔣氏並沒有急著見別離多年的兒子,即使此前他曾那麼盼望見到蔣經國。1937年初,在蔣介石依然不能確定是否能再見到親生骨肉時,他在日記中寫下:“我深盼兒子能回來……但是若要我犧牲國家利益,我寧可無後。”

  經國回國數天之後,到南京拜訪陳立夫。兩人互相擁抱之後,小蔣抱怨父親還沒見他。陳立夫説:“你現在還是共産黨員,而且還寫信罵他,你必須先寫信給他,向他報告,你已經不是共産黨員,希望加入國民黨。”

  的確,蔣經國從來沒寫信給父親請求寬恕,聲明放棄馬克思主義,以及表達恢複國民黨黨籍的意願。蔣經國提筆寫了一封信,並前往拜訪吳稚暉(曾任中央研究院院士),12年前蔣經國為了前往蘇聯留學曾去請教于他。吳稚暉後來可能去見了蔣介石,向他轉達了經國在蘇聯的種種際遇,蔣氏終於同意接見兒子。父子會面安排在杭州市的國民政府主席別館進行,門一關上,蔣經國已跪下,向父親三叩首。

  蔣介石問起兒子對前途有何打算?經國説,他有心在工業或政治兩者之中,擇一而為。他説:“我有些主張——進步的主張,希望有機會實現。”蔣介石強調,談論分派工作之前,必須先處理一些基本問題。首先,蔣經國現在已經不太能用中文寫東西;其次,他的古文已荒廢多時,必須密集溫習功課;最後,蔣介石建議經國利用這段時間把他在蘇聯的經驗寫下來。然後,蔣介石帶著兒子到客廳去見蔣夫人,經國稱呼她為“母親”,並準請把在樓下等待的妻兒帶上來介紹拜見。

  會面進行得十分順利。蔣夫人對這場家庭團聚費了不少心思,儘量讓芳娜放輕鬆。或許就在這一天,蔣介石給媳婦取了中文名字“芳娘”。可是蔣經國不喜歡,日後把它改成諧音的“方良”。蔣經國告退時,蔣夫人悄悄塞了一把鈔票給經國,囑咐他給自己和家人備置衣物。

  後來,蔣經國和蔣夫人之間意見參差,在政治上相互較勁,但是他一直很尊敬她。方良也和婆婆維持著友善又不太親昵的關係,她絕不和婆婆爭風頭,也不會模倣婆婆的舉止,反而一心一意持家,做個傳統的中國媳婦。她和蘇聯,以及親友的關係全都斷了,也接受了中國習俗,説得一口地道寧波話。

  蔣介石持續寫信指導經國讀書

  隨後,蔣經國一家回到了老家浙江溪口。雖然有一段時間,毛福梅(蔣介石原配)和蔣方良這對婆媳之間的語言交流還不是很順暢,但兩人一見如故,相處甚歡。

  蔣介石給兒子親自挑選的老師徐道鄰,也搬來和蔣經國一起住。在這段時間,蔣經國開始以俄文寫下他的回憶錄《冰天雪地》。蔣介石開始頻頻寫信,指示已經27歲的兒子如何學習。照蔣經國的説法,父親擔心他“對中國的道德哲學和民族精神,沒有深刻了解”。蔣介石堅持要兒子專心讀曾國藩的作品,尤其是《曾文正公家書》,還要讀《論語》、《孟子》和王陽明的文章。

  多年之後,徐道鄰提到蔣經國時説,當時蔣經國一再稱讚蘇聯社會的平等精神及不重物質享受的特色,也欽佩蘇聯重視青年動員工作,發動群眾支援政府行動的做法。蔣經國曾把在離開莫斯科前夕寫下的有關他在蘇聯生活的文集,送了一份給徐道鄰過目。他還把這些文章,配上他新寫的回憶錄,一起呈送給父親。蔣介石對兒子錶示,閱後“非常感動”,“當你記得曾經經歷的折磨,就更能體念回到祖國的可貴”。但是,蔣介石要求經國親自把回憶錄翻譯成中文,他認為要別人幫兒子翻譯成中文,“很難為情”。

  蔣經國回到溪口後不久就到雪竇寺參拜,由雪竇寺再往山裏走,就是蔣介石軟禁張學良的一棟西式洋房。他和張學良發展出一段相交逾半個世紀的友誼。他們兩人有許多共同的地方:兩人的父親都是著名的軍界巨頭,都有權威性格。少帥也跟經國一樣,為了自認崇高的理想,對蔣介石不忠。他們二人也都是浪漫的理想主義者,毫不矯情、沒有架子,又精力充沛。

  蔣介石持續寫信指導經國讀書,直到1937年7月24日最後一封家書抵達。他在這封信中説:“你應該專心學習中文、練習書法……不必為日本侵略分心,我有辦法對付他們。”蔣介石極力回避的全面對日抗戰,終於還是在1937年7月7日爆發。

編輯:何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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