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

與冰心、林徽因齊名的"福州三大才女"之一《廬隱全集》出版

時間:2015-10-20 09:36   來源:鳳凰讀書

  【基本資訊】

  "福建思想文化大系"

  《廬隱全集》(共6卷)

  文學|文集

  叢書總主編:張帆

  本書編者:王國棟

  書號:978-7-5334-6774-6

  出版時間:2015.9

  總定價:428.00元

  開本:大32

  總印張:70

  總字數:1500千字

  總頁數:2240

  【內容簡介】

  廬隱(1899-1934),20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文壇著名女作家,民國時期與冰心、林徽因齊名的"福州三大才女"之一。以其獨特的人生經歷、別具一格的文學創作和藝術風格,廬隱曾在當時文壇産生過巨大影響。在她短暫的35年人生、15年寫作生涯中,創作了包括長、中、短篇小説,散文,詩歌,雜文,劇本等題材豐富、數量可觀的文學作品。這些作品,奠定了廬隱在民國文壇上的地位,使她成為五四時期傑出的女性文學先驅者和開拓者。

  本書第一次採用編年的方法,即大體上按作品創作或發表的先後順序編輯,收入迄今所能找到的廬隱全部著作,包括其他選集未收錄的作品及新近發現的數十篇佚文等。我們希望通過這部全集,能讓讀者更好地了解廬隱作為我國現代著名女作家的心路歷程,了解她的文學創作成就,以助於重估她在現代文學史上的地位和價值。

  【編者簡介】

  王國棟,1936年生,福州人。在高等院校從事現當代文學教學和研究近四十載,係中國現代文學研究會會員。長期致力於鉤稽福建籍現代作家的生平資料,細緻解讀作家作品,對廬隱、梁遇春和林徽因三位著名閩籍作家的生平事跡考索和文學作品的鉤沉掇補用力尤多,諸多發見均為學界前所未發,為重新估量和評價閩籍現代作家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價值和地位多有助益。主要研究成果有:《廬隱生平著作簡編》《廬隱年表》《關於鬱達夫在閩任職情況和時間的考證》《廬隱集外詩文掇補》《廬隱的最後時光》等。

  【編輯推薦】

  廬隱,

  一個民國女作家,

  一個一生都在熱烈追求愛情而又屢屢為情所虐的女人,

  一個堅持用心靈寫作力圖超越自我的個性女作家。

  邵洵美説:

  "廬隱的天真,使你疑心'時光'不一定會在每一個人心上走過……"

  陸晶清説:

  "廬隱既是一個受時代虐待的女性,她又是一個叛逆時代的女性。"

  廬隱自己説:

  "我就是喜歡玩火,我願讓火把我燒成灰燼。"

  "我想遊戲人間,反被人間遊戲了我!"

  【名家點評】

  雖然這幾篇(指《海濱故人》集內前七個短篇--編者按)在思想上和技術上都還幼稚,但'五四'時期的女作家能夠注目在革命性的社會題材的,不能不推廬隱是第一人。

  茅盾:《論廬隱》

  我平生最瞧不起鋒芒外露或浮而不實的人,對於廬隱不僅不討厭,竟反十分喜歡。這中間有兩種原因:一則佩服她敏捷的天才。二則廬隱外表雖然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甚或驕傲得難以教人親近,其實是一個胸無城府、光明磊落的人。

  蘇雪林:《關於廬隱的回憶》

  在那群老同學中,她是比較最能接受新思想的;在別人對於新詩小説的創作還在遲疑猶豫的時候,她的作品已在報紙上發表了。她那微近男性的談吐,她那時似傲慢的舉措,她那對於愛的熱烈追求,這些使她的老友對她常有微詞的地方都可以顯示她是有個性的,有使她不落于庸俗的個性。

  馮沅君:《憶廬隱》

  人生是時時在追求掙扎中,雖明知是幻想虛影,然終於不能不前去追求;明知是深淵懸崖,然終於不能不勉強掙扎;你我是這樣,許多眾生也是這樣,然而誰也不能逃此羅網以自救拔。

  石評梅:《給廬隱》

  廬隱的天真,使你疑心"時光"不一定會在每一個人心上走過;喝酒是她愛的,寫文章是她愛的,打麻雀是她愛的,唯建是她愛的。

  邵洵美:《廬隱的故事》

  廬隱就是這麼一個很痛快的人,高興起來,就哈哈大笑;煩悶的時候,就痛飲幾杯;傷心的時候就大哭一場,看不順眼的事情,就破口大罵,毫不顧到什麼環境不環境。

  謝冰瑩:《黃廬隱》

  廬隱既是一個受時代虐待的女性,她又是一個叛逆時代的女性。

  陸晶清:《淺談廬隱及其作品》

  【文摘】

  廬隱自傳|思想的轉變

  在我所述的過去生活中,也許可以看出我思想的大概來。但我覺得這十年中,我思想上有幾個顯然的轉變期,很有關係于我的作品,所以想把它詳細説:

  從童年到中學時代這一節時間,雖然不短,而我的思想還沒有確定的形式,姑置不論,到了大學時代--也就是我從事于創作的時代,因此就從我表現于作品上的思想來説吧。

  我第一期作品《海濱故人》一書所取材的方面有關於戀愛的,有關於工廠生活的,也有關於教育方面的,但是其中除了一兩篇如《海濱故人》等是真的由我生活中體驗出來的東西,其餘多半由於間接聽來,或者空想出來的。在這本冊子裏,充滿了哀感,然而是一種薄淺的哀感,--也可以説是想像的哀感,為了人生不免要死,盛會不免要散,好花不免要殘,圓月不免要缺,--這些無計奈何的自然現象的缺陷,於是我便以悲哀空虛,估價了人間,同時,又因為我正讀叔本華的哲學,對於他的"人世一苦海也"這句話服膺甚深,所以這時候悲哀便成了我思想的骨子,無論什麼東西,到了我這灰色的眼睛裏,便都要染上悲哀的色調了。在這時候,我的努力,是打破人們的迷夢,揭開歡樂的假面具,每一個人的一聲嘆息,一顆眼淚,都是我靈魂上的安慰,--但是我自私了,我自己對世界這裡〔樣〕認定,我也想拖著別人往這條路上走,我並不想法來解決這悲哀,也不願意指示人們以新路,我簡直是悲哀的嘆美者。

  這種思想,支配我最久,第二本的小説《靈海潮汐》,和第三本小説的《曼麗》,都未能出這個範圍。不過在實際的生活上,我比從前複雜了,同時我接連著遭遇人間最不幸的死別:第一是母親的死,在兒時我雖然不被母親所愛,但是以後幾年,為了我的努力,母親漸漸的對我慈和;同時呢,我是個感情重於理智的人,所以對於母親仍然有著極深的眷戀,--而且她的死是太出乎我意料之外,那時候正是年假,我放學回家,在家裏住了七天,接到北平的朋友的快信,要我即刻北去,一來參觀她們的婚禮,其次呢另有要事介紹我去擔任,必須當面接洽,我當時把信給母親看過,母親臉上露著不忍離別的熱情,和聲説道:"差五六天就到新年了,你一去不是不能在家過年了嗎?"我聽了這話,又看了母親那慈和的面容,我就想不走吧,但那時候究竟是少年,血氣方剛,覺得動比靜好,〈因〉此最後還是決定去了。

  我走時,是早上八點鐘,那時節母親不曾起來,只坐在床上招呼我吃東西,並囑咐我路上小心,她含著微笑,望著我走出家門,我心裏不期然的發酸,眼淚滴了下來--我從來離家沒有掉過眼淚,而這是第一次。

  唉,誰知道這一次的別離,是我們母女間的永別。我到北平兩個星期,忽然接到家裏的電報説是"母病重速歸!"這一嚇我如失去了魂魄,當夜就動身南下,那曉得到家時,母親已經死了兩天,棺蓋已緊緊的蓋上了。

  這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那曉得母親死後一年多,郭君也一病不起,這仿佛在那尚未結痂的瘡痛上,又刺了一刀。這時節我對於人生才真的了解了悲哀,所以在這個時期我的作品上,是渲染著更深的感傷--這是由傷感的哲學為基礎,而加上事實的傷感,所組成的更深的傷感。

  我被困在這種傷感中,整整幾年,我只向滅亡的路上奔,我不想找新的出路。後來我又回到北平,認識了幾個新朋友,是由石評梅介紹的,--評梅那時也正過著悲傷的生活,所以她很體貼我,幫助我,我倆同在一個中學教書,稍有閒暇就一同出去散步談心,有時兩人跑到陶然亭,對著纍纍荒墳,放聲痛哭,有時儘量的吃酒,吃得人事不知,有時呢,絕早起來,跑到中央公園的最高峰上,酣歌狂舞,我們是一對瘋子。就在那個時期,我獲得浪漫女作家的頭銜,好在我道不孤,我因有評梅和我同情,對於這種生活仍能繼續下去,--那顧得別人的冷諷熱嘲,在這個時期我寫了《醉後》等短篇文章。

  不久評梅得了腦膜炎的急症,從她病起,直到她死,我不曾離開她,後來她搬到協和醫院去,我也是天天去看她,在她臨終的那一夜正是陰曆八月十六,我接到協和醫院的電話,連忙坐汽車趕到那裏,她正在作最後的掙扎,我看她喘氣,我看她哽咽,最後我看她咽氣,唉,又是一個心傷!從評梅死後,我不但是一個沒有家可歸的飄泊人兒,同時也是一個無伴的長途旅行者,這時節我被浸在悲哀的海裏,我但願早點死去,我天天喝酒吸煙,我試作著慢性的自殺。

  可是天心還不以為足,評梅死後兩三月,我又接到我大哥哥去世的消息,他遺下了幾個幼小的侄兒侄女,和一個剛剛三十歲的寡嫂。唉!人非木石,這接連不斷的割宰,我如何受得了?我病了,在病中我想了許多,我覺得我悲哀的哲學,和悲哀的生活已經到最高潮,這時節我若不能死,我不論對於生活上和作品上,都有轉變方向的必要,--因為我已經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在我病好以後,我結束了我第一個時期的思想。

  到了我作《歸雁》的時候,我的思想已在轉變中,我深深的感到,我不能再服服貼貼的被困于悲哀中,雖然世界是有缺陷,我要把這些缺陷,用人力填起來,縱然這只是等於愚公移山,精衛填海的夢想,但我只要有了這種努力的意念,我的生命上便有了光明,有了力。所以在《歸雁》中,我有著熱烈的呼喊,有著熱烈的追求,只可恨那時節,我腦子裏還有一些封建時代的餘毒,我不敢高叫打破禮教的藩籬,可是我內心卻燃燒著這種的渴望,因為這兩念的不調協,我受盡了痛苦,最後我是被舊勢力所戰勝,"那一隻受了傷的歸雁,仍然負著更深的悲哀從新去飄泊了"。

  我的《歸雁》雖是以這樣無結果而結果了,而我在這時期,認識了唯建--他是一個勇敢的,澈底的新時代的人物,在他的腦子裏沒有封建思想的流毒,也沒有可顧忌的事情,他有著熱烈的純情,有著熱烈的想像,他是一往直前的奔他生命的途程,在我的生命中,我是第一次看見這樣銳利的人物。而我呢,滿靈魂的陰翳,都為他的靈光,一掃而空,在這個時期,我們出版了《雲鷗情書集》--這是一本真實的情書,其中沒有一篇,沒有一句,甚至沒有一個字,是造作出來的。當我們寫這些信時,也正是我們真正的剖白自己的時候,在那裏可以看出,我已不固執著悲哀了,我要從新建造我的生命;我要換過方向生活,有了這種決心,所以什麼禮教,什麼社會的譏彈,都從我手裏打得粉碎了。我們灑然的離開北平,宣告了以真情為基礎的結合,翱翔于蓬萊仙境,從此以後,我的筆調也跟著改變。雖然在西湖時我還寫了一篇充滿哀情的《象牙戒指》--那並不是我的理想,只不過忠實的替我的朋友評梅不幸的生命寫照,留個永久的紀念罷了。

  在這個大轉變之後,我居然跳出悲哀的苦海。我現在寫文章,很少想到我的自身,換句話説,我的眼光轉了方向,我不單以個人的安危為安危,我是注意到我四圍的人了。最近我所寫的《女人的心》,我大膽的叫出打破藩籬的口號,我大膽的反對舊勢力,我更大膽的否認女子片面的貞操。

  但這些還不夠,我正努力著,我不只為我自己一階級的人作喉舌,今而後我要更深沈的生活,我要為一切階級的人鳴不平。我開始建築我整個的理想。

  歸納上面的事實看來,這十餘年來,我的思想可分三個時期:--

  一,悲哀時期--在這時期産生了《海濱故人》,《靈海潮汐》,《曼麗》。

  二,轉變時期--在這個時期産生了《歸雁》,《雲鷗情書集》。

  三,開拓時期--在這個時期産生了《女人的心》和短篇《情婦日記》等。

  以上三個時期:在第一個時期裏,已確定了我的人生觀;到第二個時期,我的人生觀,由極度的悲哀,向另一方向轉變;到了第三個時期,就是我已另開拓出一條新路來了,所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難道一個人的人生觀,根本上也會改變嗎?--也許有的人是如此的,不過我卻不是這樣。我不滿意這個現實的人間,我傷感,一起頭我就這樣,其中所不同的,是從前只覺得傷感,而不想來解決這傷感;所以第二步,我還是不滿意人間的一切,我還是傷感,可是同時我也想解決這個傷感;第三步呢,不滿意於人間和傷感也更深進一層,但我卻有了對付這傷感,和不滿意於人間的方法,我現在不願意多説傷感,並不是我根本不傷感,只因我的傷感已到不可説的地步,這情形正好以辛棄疾的《醜奴兒》辭來形容之了。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辭強説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説還休,欲説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編輯:楊永青

相關新聞

圖片